四月末。

  傅东良找到苏臻:“我妈说让我问你怎么不去拿分成。”

  苏臻:“我最近太忙了,顾不上了。”

  “你忙什么呢?”

  “我妈和我姐的房子在装修呢,我放学就得饭店帮忙。”

  “姐,臻姐,你是不是又买了不少房子?”

  “怎么了?”

  傅东良凑近她,满脸都是讨好的笑:“你告诉我你都买了哪里的房子,我跟你做邻居去。”

  “我买的地方多了。”

  “说说,都有哪?说说、说说……”

  苏臻朝他勾勾手,傅东良便很是上道的凑过去支棱耳朵听。

  然后他就听到她说:“咨询费二百。”

  傅东良:“……”

  他无语的指了指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咱这关系……你跟我要咨询费?”

  “就咱这关系,我才要你二百。”

  “别人呢?”

  “最少两千。”

  “黑、真黑!”

  苏臻气笑了:“听不听,不听离我远点。”

  “听!”傅东良说完就在兜里翻,可翻了半天也只找出来二十多块钱,他拍一下苏臻手上:“剩下的欠着。”

  苏臻笑着跟他说了几个地方。

  “真的假的,我真去买!”

  “让你买就买,磨叽呢。”苏臻说着看向他:“对了,那分成要不你给我拿过来算了,我最近都没时间。”

  “五万多,你让我给你拿过来?你就不怕我携款潜逃啊?”

  苏臻嫌弃道:“瞅你这点出息,那么大个厂子在那摆着,你还差我这仨瓜俩枣的?”

  傅东良手插兜嘚嘚瑟瑟道:“让我帮你取也不是不行, 跑腿费二百。”

  苏臻上下打量他:“你这什么腿儿这么金贵?”

  最后热人家也没用他,在一个不太忙的日子自己开车取的。

  气的傅东良骂她:“抠死你算了。”

  苏臻哼了声:“想在我手里赚钱,想的美!”

  ——

  这日。

  苏臻刚回去,郭夏就神神秘秘的拉住她去了屋里,她有些好笑地问:“什么事?陆冰雪又犯蠢了?”

  郭夏道:“不是她。是苏宝珠。”

  苏臻凝眉:“苏宝珠怎么了?”

  “苏宝珠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我好奇就跟踪了她几天,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居然每天都坐大巴车金山镇。”

  “金山镇?”

  “对,也不知道这金山镇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苏臻陷入沉思。

  金山镇除了有袁振那个畜生,还能有什么稀奇的?

  郭夏见她沉思又道:“你是没看到,她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去她那个小服装店呢,后来才发现她是去金山镇的,你说她是不是又想去勾引谁?”

  勾引谁?

  谁在金山镇?

  难道是吕宗阳?

  苏臻茅塞顿开,她记得吕宗阳上一世在金山镇的金矿上过班。

  要说吕宗阳是大学生,只要按部就班的毕了业,安排了工作,那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太差的。

  可苏宝珠目光短浅,她没等吕宗阳大学毕业,就让他去这金矿上班当了一名会计。

  要说这会计好好干也行。

  但她见挖金子的工人每天都偷偷摸摸往家带金子,就成天给吕宗阳吹枕边风,让吕宗阳也偷。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久而久之人家厂长就知道了,最后把他开除了。

  吕宗阳没念完大学,又因盗窃开除,他又觉得自己是大学生自命清高,出苦大力的活他还看不上。

  结果就导致好工作不找他,不好的工作他还看不上。

  他频繁的找工作、换工作,一辈子都是打工的命。

  可以说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但都是因为苏宝珠,要不她撺掇吕宗阳去上班,他最起码会把大学念完。

  可惜。

  这辈子他又是栽在苏宝珠的手里了,当然被她拖累的还有陆景鹏。

  只是……

  那金矿老板应该是下半年才会来,她这么早过去是干什么?

  说起那金矿,她倒是听说那金矿老板本来是想建厂的。

  结果是误打误撞在荒地上挖出了黄金。

  短短两年他成为百万大户。

  想到这,苏臻忽然有些激动。

  一个荒地才有多少钱,一两万块钱都多说了,但那荒地下边可全是金子啊。

  以后她再开个金店,那岂不是躺着就能赚钱?

  虽然她不懂开采金矿,但只要找到一个懂的人管理不就可以了吗?

  上一世那金矿老板也不懂,不就是在金山镇找的人吗?

  他都可以,她怎么就不可以?

  杨洲。

  那个人好像叫杨洲。

  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不但因为那首诗,还因为苏宝珠回去跟家里人吐槽的时候,她一直误会人家是女人来的。

  所以说……

  苏宝珠去金山镇不一定是去勾搭谁,也有可能是冲着那个金矿去的?

  想到这,她更着急了。

  她有种马上就把那片荒山买过来的冲动。

  见她迟迟没吱声,郭夏在她眼前摆了摆:“喂,你在想什么呢?”

  苏臻这才反应过来,笑道:“我这不是在想苏宝珠的目的吗?”

  郭夏叹了声:“哎,我这怀着孕也不敢乱跑,要不我还真想跟过去看看……”

  “你可行了,等哪天我跟过去看看。”

  “行,这女人最近这么安分实在是有些反常。”

  苏臻笑问:“她还在喝药吗?”

  郭夏:“喝!那天我还去她家坐了会呢,黑乎乎的一碗也不知道啥玩意儿,看着就难以下咽,苏宝珠喝一口吐一口,大嫂还是没好气让她喝,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说到这,她笑起来:“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苏臻嗔了她一眼:“闲的你?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说……”

  郭夏捂嘴偷笑:“我知道,我哪有那么欠儿?”

  苏臻:“陆冰雪最近没回来吧?”

  “没回,那天妈说不放心还想去看看,但可能是怕打扰咱们的计划又没去。”

  郭夏说着叹了声:“陆冰雪这人跟我一样,是需要多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我上一世不也要死要活非要跟张铭在一起?要不是陆城峰为救我而死,我可能还不能醒悟,死活一次我才知道,其实人这一生就是一场豪赌,找对象可真要眼明心亮,选错了可要后悔终生的。”

  她似是有感而发,心情也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