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恒郑重其事点头:“是。”

  叶秋兰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嘉恒:“妈,你别哭了,一会儿把我姥他们吵醒了。”

  叶秋兰擦擦眼泪叮嘱:“儿子记住啊,我们有恩就要报,更别说是救命之恩,以后苏臻就是亲姐姐……”

  叶嘉恒:“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学习,长大了报答你们。”

  娘俩的谈话,苏臻自然不知道,因为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看房。

  但四合院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并没有再碰到合适的房子,傅东良提议去古玩街捡漏。

  苏臻和陆宴礼当即答应了。

  这时候的古玩街确实可以淘到不少好东西。

  几人溜溜达达就过去了。

  一整条街望不到头,各种古董,文玩,艺术品,旧家具,古籍善本,邮票钱币,应有尽有。

  但来逛的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岁数的男人。

  苏臻几人确实有些另类。

  不过倒也不扎眼,因为也有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只不过少而已。

  傅东良小声道:“我想买个手镯项链一类的送我妈,我妈快过生日了,臻姐拜托你了,我一点不会看!”

  苏臻大包承揽的应了声。

  没事,她有关系!

  小瓶在手天下她有,就来吧!

  傅东良很快就相中了一个玉镯,那玉镯呈绿色,晶莹剔透的, 看起来很像真的。

  当然,凭苏臻的能耐,她也以为是古董。

  然而小瓶告诉她是假的。

  手镯故意做旧,最气人的是老板张口要两千。

  几人一路走一路逛。

  一上午都过去了,也始终没找到傅东良想要的东西。

  没办法。

  实在是这地方假的太多了。

  忽然陆宴礼看着对面画布上的一幅画不动了。

  苏臻狐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铅灰色的画布中央蜷缩着一个被锁链缠绕的人,他胸口的位置裂开了一道猩红的伤口,但汩汩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透明粘稠的液体,在地面凝结成荆棘的形状。

  远处裂缝中透出微光,照亮了被打碎的镜子,每片镜子中都倒映出各种扭曲的他。有的面目狰狞,有的神情麻木,还有的眼神空洞如死水。

  上方无形巨手压下,掌纹流淌墨绿黏液,地面裂缝伸出枯手欲将人拽入深渊。

  他仰头苦笑,右眼泛着诡异蓝光,瞳孔映着逼近的巨手,在窒息般的黑暗中做着最后的挣扎,整幅画作充满了压抑和窒息。

  苏臻看完了很是不舒服,她不知道作画的人当时是什么心情。

  但她在这画作中看到了窒息和挣扎,也看懂了作画人的孤独和痛苦……

  这是谁画的?

  她朝着右下方的小子看过去,上写:宴烬!

  苏臻猛地看向陆宴礼,心脏在那一刹那揪了起来,像是被人给狠狠攥住了。

  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画居然是陆宴礼画的,这应该是他在病重的时候画的。

  她几步过去拉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陆宴礼看起来还好,甚至还朝她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还能在这看到我的画。”

  苏臻道:“我们把他买回来!”

  陆宴礼拉住她:“买它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卖出去的!”

  苏臻一本正经地说:“烧掉,我不想让你再想起以前的那种日子,更不想让别人窥见那个时候的你……”

  陆宴礼:“我没事,我过的很好,对过去的那些事早就不在意了,更没人知道那就是我画的。”

  “你真的放下了?”

  “真的。”

  两人还在说着,傅东良也看到了这幅画:“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这幅啊,两千。”

  “这么贵!”

  “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懂,这可是著名画家宴烬的画,虽然是现代作品,但作画人已经去世了,这幅画也成为了他的绝笔之作,你看看这画工,这布局,这立意,这绝对有收藏价值,再过十年,你两万都买不到。”

  苏臻:“……”他是不是在找死?

  陆宴礼:“……”他说他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臻:“你怎么知道作画人已经去世了?”

  老板振振有词:“我怎么不知道?他都十年没出过新的画作了。”

  苏臻气道:“没出不代表人家就已经去世啊,很有可能人家就是不想画了,你这老板无凭无据的就咒人**,也不怕遭报应!”

  老板:“你这小姑娘,他死没死我能不知道?”

  “你知道作画的人是谁吗?你就知道知道的,你不知道个屁!”

  老板指着她:“欸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都是轻的,人家宴烬活的好好的呢,你这样辱骂他就不怕告你?”

  老板登时也不计较苏臻骂她这件事了,急忙问:“你认识宴烬?真的假的?那你能引荐我们认识一下吗?”

  苏臻瞪他一眼没再理他,拉着陆宴礼继续朝前走去。

  前边一群人围在一起,相当热闹,一会儿欢喜的惊呼,一会儿又惋惜叹气。

  “我们也去看看……”

  几人挤过去才发现是在赌石。

  原来这个年代就已经有赌石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玉石店面,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身唐装坐在门口处。

  就这么静静看着这帮人疯狂尖叫的模样。

  周围围了几十号人,在那一堆毛料中挑选自己中意的赌石。

  可以当场切开老板直接回收,也可以拿回去自己切换地方卖。

  但赌石赌石,重要在赌这个字上。

  那真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苏臻看了眼傅东良:“你还是别买古董了,我在这给你挑一块儿翡翠,让他们做好,送给你妈妈。”

  傅东良怎么可能不同意,当即应道:“可以可以!走,我们进去!”

  几个人挤了进去。

  这才发现店里更是宽敞,一堆赌石毛料堆放在店里,那些赌民在挑挑拣拣。

  苏臻也走了过去。

  用意念问小瓶:“你看看有没有好点的?”

  小瓶:【等我观察一下。】

  苏臻应了声,也学着那些人一样翻翻找找的。

  小瓶的声音响起:【前边那个……】

  苏臻按着她的指挥,指了好几个才找到小瓶说的那个。

  只不过……

  这也太小了吧?

  也就能做三四个手镯的样子,还得说里边都是好东西,否则三个都做不上。

  她把手里的石头递给傅东良:“去吧,就这个!”

  傅东良也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点小。

  这里能有翡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