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呆了下。

  晏承望:“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没有。”姜栖道:“就这样吧。”

  说到底这两个人也只是打工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们。

  “好的好的。”经理点头哈腰道:“几位里边请,老板已经恭候多时了!”

  晏承望随意一点头,便带着姜栖往里走。

  没想到晏承望也会来这种风月场所……也是,男人不都一个德行么,晏承望也不是那个例外。

  姜栖跟着走出去几步才意识到不对,她睁大眼睛:“我为什么要跟你进去?”

  她声音很小,几乎是贴着晏承望的耳朵说的,晏承望目不斜视,喉结却滚动了一下,“贴那么近做什么。”

  姜栖嗔道:“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我要出去。”

  她不安分地动起来,想要挣开晏承望的手,晏承望微一用力,便将她细腰掐得严严实实,同时道:“你不是跟人说是我的未婚妻么。”

  “我那是情急之下……”

  晏承望:“这种场合会发生什么你很清楚,我不喜欢女人碰我,你进去帮我挡着,就当是还我人情。”

  姜栖:“?”

  都来这种地方了,还挺守身如玉?

  “……我不是女人吗?”姜栖不可置信道:“你没把我当女人?”

  晏承望皱眉道:“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晏承望:“亲过。”

  姜栖:“……”

  姜栖哑火了。

  确实,别说碰了,她还跟晏承望亲过,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当时还跟个流氓似的差点把晏承望衣服扒了。

  以前晏承望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她还以为晏承望没有放在心上呢,现在看来,这人还真是挺记仇的。

  “晏少跟未婚妻感情真好。”那中年男人笑呵呵道:“之前只听说晏少有未婚妻,今日一见,还真是相貌出众,难怪连向来不近女色的晏少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姜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瞥了晏承望一眼,这才道:“您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我分明是实话实说嘛。”中年男人很会奉承人,很快就把姜栖给捧得天上有地上无。

  姜栖只能假笑应对。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姜栖小小声地问:“开什么见不得人的聚会?事先说好,这种违反公序良俗的活动我是不参加的。”

  晏承望:“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姜栖说:“被一个色胆包天的**骗来的。”

  对于她会说脏话,晏承望似乎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人呢?”

  姜栖道:“ 应该还在包厢里等我吧?”

  晏承望停住脚步,其他人也都停住了脚步,经理忙问:“晏少,怎么了?”

  “名字。”晏承望道。

  “……朱炜。”姜栖眨眨眼睛,看着晏承望,“你问名字干什么?”

  晏承望对经理道:“让人去打断朱炜一双腿,就说是我的意思。要是他想离开这里,就让他爬出去。”

  所有人都惊了。

  经理对朱炜这位常客有印象,他毫不犹豫道:“请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办!”

  晏承望无事发生般进了包厢,姜栖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晏承望刚刚是在帮她出气吗?可是为什么呢?她和晏承望的关系似乎没有这么亲近。

  "谢谢。"姜栖轻声说。

  “不用。”晏承望在沙发上坐下,“我跟他们有事要谈,你在这里坐会儿就行。”

  姜栖点头,明白自己算是跟晏承望做了场交易。

  晏承望救她,而她要给晏承望做挡箭牌。

  生意场上的男人在谈事时总爱叫一群漂亮女人陪着,因为姜栖在,也就没人敢往晏承望这边凑,姜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干脆拿手机在旁边玩儿小游戏。

  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人举起杯子道:“这位小姐怎么一直不说话?来,我敬您一杯!”

  “不好意思,我不会……”姜栖刚要拒绝,那人又道:“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恶臭的酒桌文化。

  晏承望伸手接过了那杯递到姜栖面前的酒,面无表情直接泼到了那地中海的头上,讥诮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刚刚还群魔乱舞的包厢一瞬间寂静下来。

  他们都是第一次跟晏承望谈事,只听说过他这人喜怒无常,没想到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的。

  偏偏被泼了酒的那位连动怒都不敢,自己用袖子把脸上的酒液擦干了,还要笑呵呵地道:“是我逾越了,我自罚三杯!”

  他咕嘟咕嘟喝了三杯酒,小心翼翼地去看晏承望的脸色,见他没有再说什么,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坐了回去。

  姜栖靠在一旁,撑着下巴打量晏承望。

  这人性格天生冷淡,就算是在这种声色场所也自带一股拒人千里的架势,看起来格格不入,虽然来陪酒的姑娘们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却没人敢来跟他搭话。

  凶巴巴的。

  姜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觉得有点口渴,便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口。

  水果味,甜甜的,还挺好喝。

  姜栖不知不觉就喝了一大杯。

  等晏承望谈完正事,一转头就看见姜栖趴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的模样。

  “姜栖?”晏承望先是叫了她的名字。

  姜栖的眼睫抖了抖,没了别的反应。

  晏承望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又软又烫。

  “你喝酒了?”晏承望问。

  “没有呀。”姜栖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喝了一点饮料。”

  晏承望转眸,看了眼桌上只剩了个杯底的鸡尾酒。

  “……”晏承望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姜栖有点不耐烦,“都说了没有喝酒啦。你好吵哦,我要睡觉了。”

  其他人一看这场景,纷纷起身告辞,没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了姜栖和晏承望两个人。

  晏承望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威士忌喝掉,辛辣的酒水滑过咽喉,让他清醒了几分,看向姜栖的视线也冷静了许多,说:“姜栖,不要在这里睡。”

  姜栖缓缓睁开眼睛,忽然伸出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