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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有两处甚至更多的训练场,只是被他们误打误撞发现了其中一处?

  青年不再废话,手中软剑一抖直接朝季宴时刺过来。

  季宴时没动。

  季影闪身迎上青年,赤手空拳跟青年缠斗起来。

  季宴时只吩咐了一句“别伤人!”就继续向前。

  青年开始还以为季宴时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正想说“不想被伤就如实交代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话没出口就听见跟自己对打的人应是。

  看不起谁呢?

  青年觉得受到了侮辱,剑花舞的越发凌厉。

  围在青年身后的人见青年被人缠住,自发的围向季宴时。

  季宴时扫过他们,眉梢微微动了动。

  他们围他,用的是阵法。

  打仗时,常用的阵法。

  季宴时没再上前,而是气沉丹田,朗声开口:“晚辈季宴时前来拜见!”

  季宴时本就内力很高,刻意喊出去的话,连续在几座山中晃荡。

  跟季影对战的青年本就有落败之姿,闻言诧异的看向季宴时,被季影趁机抢了软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青年顾不上自己的脖子,看着季宴时,问:“你方才说你是谁?”

  “季宴时。”季宴时再次自报家门。

  “哪个季?”

  “禾子季。”

  “大乾被灭满门的季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宴时不答反问,“能否带我去见你们这里主事的人?”

  青年犹豫。

  旁边树上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岳儿,你带他们进来吧!”

  沈清棠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那树所在恰好是灯下黑,看不真切。

  大概是跟方才在阵外听见的声音一个原理。

  应当是通过什么能传声的装置,沿途设置了几个类似扩音器的地方。

  青年没回话,转身走到山体前,在山上拍了拍,只见原本一体的山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两个老头看的眼睛都圆了,扑过去摸着暗门以及附近的机关,细细研究。

  牟老头嘴里一直喊着“妙!”“妙!”

  沈清棠不懂机关阵法,看不出一道暗门有什么妙。

  只在心里想季宴时跟这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用说突然出声的老人,单这青年的反应已经足够沈清棠猜到这里的军队跟季家有关系。

  之前李婆婆他们在讲王妃或者季宴时小时候提过几句季家。

  说的不多,只说曾经的季家也是武将世家,最辉煌的时候比如今的秦家军还要显赫几分。

  跟秦家军一样,功高盖主,引发了帝王的猜忌。

  不过季家人反应比秦家快,赶在皇上发作前,季将军也是季宴时母亲的祖父就辞官交了军权,同时家中子弟只能从文不能从武。

  一家子弃武从文无异于从零开始。

  皇帝很满意,大方的给了季家人一些虚的官职和头衔。

  加上季家刻意低调,很快在达官贵人扎堆的京城不见山不露水。

  外人看来,季家是妥妥的没落。

  然而,季家交出去的兵权,就像在一群恶狗中丢了一块骨头亦或是往一群饿了三天的乞丐中丢了一块肉。

  霎时,朝堂上争成一片。

  不单武将争,皇子们也在争。

  不久之后,几位皇子接连死在关于皇位的争斗中。

  有些是死于阴谋,有些是死于兄弟之手,还有些是因为谋反失败。

  前朝皇帝也因此死于非命,被现任皇帝也就是季宴时他便宜爹捡了漏。

  季宴时他娘去和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皇帝忌惮季家、针对季家。

  只是那么低调的季家最终还是被灭了族。

  李婆婆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官方说法是季家要造反。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道消息传的是几家有一卷兵书,得兵书者就能训练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就能得天下。

  沈清棠对此嗤之以鼻。

  得什么兵书这么厉害?

  反正据她所知,千百年来最出名的兵法就是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在秦朝之前就有,对大乾来说也不是秘密。

  若这支军队真跟季家有关,沈清棠还真得掂量一下小道消息的份量。

  毕竟她在的大乾可不是正史之中。

  穿过暗门,眼前又是另外的景色。

  一片荒野。

  比北蛮山谷大的多的荒野。

  沈清棠是普通人没有季宴时眼力,就着火把微弱的光能看清的地方有限。

  下意识想往前迈,被季宴时一把拉了回来。

  青年同时出声提醒:“小心!”

  沈清棠差点一脚踏空,吓了一跳。

  原来还是障眼法。

  牟老头神色变得肃穆起来,眼前可不是普通的障眼法。

  是杀阵。

  还是失传的杀阵,他只在古书上见过。

  幸好有青年带头,无需他破阵,否则怕是有难度。

  青年带着沈清棠和季宴时他们,进三步退两步,斜一步的走走停停。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见青年说:“到了!”

  沈清棠诧异的睁圆了眼。

  眼前一排排屋舍。

  方才就看见了,还以为又是障眼法,没想到是真的。

  这些屋舍和沈清棠寻常见的屋舍不一样。

  怎么说呢?

  像是半地下室。

  房子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地上部分没有门没有窗户。

  墙壁周身跟四周景色布置的一个颜色,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青年领着他们走到其中一栋房子前,用脚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踢了踢。

  沈清棠眼看着“地皮”挪动,露出一个向下的洞口。

  洞口处是向下的台阶,台阶两侧亮着油灯。

  季宴时牵着沈清棠跟着青年往下走。

  季影拦住两个要跟的老头,“我们留在外面。”

  本以为今日只是探险,季姓护卫只跟来他一个。

  季宴时进去,他得留在外头以防万一。

  两个老头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没争着下去,只是蹲下身细细研究门口的机关。

  台阶斜着通往地下,总体并不深。

  毕竟只是一间屋子。

  沈清棠一脚迈进房间,才发现这屋子的玄妙。

  难怪墙体上没有门窗。

  原来门在地面上,而窗户在屋顶。

  屋顶不似平常的三角屋顶,是有点弧度的平顶。

  弧度大概是为了让落于屋顶的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