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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宴时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相似,还是改了一些。”

  若单纯用季家的印记,被本就疑心他们母子的父皇知晓,他怕是真得英年早逝。

  沈清棠想了想还是有些开心:“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找到了亲人!”

  有小姨还有三外公以及其他几个稍微远点的亲戚。

  季宴时点点头,拇指在沈清棠唇上轻轻擦过,“对我而言,有你跟孩子足矣!”

  不是他不认亲,是他一个人太久,已经不习惯有亲人。

  沈清棠和孩子不一样,他们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闯进他生命的珍宝。

  沈清棠伸手搂住季宴时,侧头躲开他不安分的手,“不一样的。我和糖糖果果是你的家人没错,可他们也是你的亲人,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亲人。”

  季宴时也不争辩,“嗯”了一声,低头吻了下来。

  两个人许久没见,一见面还是公事缠身,都没时间亲昵。

  不见沈清棠还好,一见到她,就很难再维持平时的冷静。

  “季宴时……”这是马车上。

  沈清棠的抗议被吻吞没。

  路途遥远,终究春光无限。

  ***

  季宴时和西蒙亲王约在安城一家不起眼的饭馆中。

  饭馆看起来很是平平无奇。

  不大不小,装修不豪华也不简陋,陈设不新不旧。

  只在二楼有一个角落包间,也算是临街。可惜临的是后街。

  环境不好也不坏。

  真的是相当不起眼的饭馆。

  虽还未见面,沈清棠已然对西蒙亲王起了好奇之心。

  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二把沈清棠和季宴时引到包间门口便退了出去。

  季宴时牵着沈清棠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推开门。

  停了片刻,才抬步入内。

  包间不大,只能放一张方桌的空间。

  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人。

  他坐在桌前,坐的不是饭馆的竹椅而是一把轮椅。

  看的出来轮椅构造复杂,用料昂贵,比时下一般的轮椅好太多。

  可轮椅上的人显得很一般。

  以沈清棠的角度,看不见那人面容,只见他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风格倒是西蒙风格。

  衣服灰白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人听见动静回头,面色苍白干净和沈清棠之前见的西蒙人都不太一样,倒是有七分像大乾书生。

  看着有些文弱。

  也只是看着。

  从季宴时的姿态来看,沈清棠便知桌前这人必不简单。

  “来了?”布衣男子回头朝他们笑着打招呼,像招呼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示意桌对面,“来,坐!”

  季宴时拉着沈清棠坐在桌对面。

  自始至终没有放开沈清棠的手。

  布衣男子往后张望了下,见只有他们两个,有些诧异:“你就这么来见我?连个护卫都不带?”

  季宴时淡声道:“你都敢只身一人前来,本王有何惧?”

  布衣男子怔了下,仰头大笑。

  笑声爽朗,倒是有些西蒙人的风格。

  “你这性格倒是有些像我。”

  季宴时皱眉,神情隐有不悦。

  “忘记自我介绍,我叫贺兰铮……”

  话还没说完,季宴时瞬间站了起来。

  沈清棠被季宴时牵着,被迫跟着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看被季宴时握着的手,皱了下眉,又抬头看着他。

  季宴时鲜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他手过于用力捏疼了她而不自知。

  见他全身紧绷,沈清棠抬手在季宴时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季宴时慢慢放松下来,也松开了紧握沈清棠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背上触目惊心的指印,抿了下薄唇,伸手重新握住沈清棠的手,轻轻**,脸却是对着贺兰铮,“你还活着?”

  贺兰铮拍了拍自己的腿,“命大!没死。恨我?”

  季宴时不答,只是看着贺兰铮。

  贺兰铮也看着季宴时。

  好一会儿,贺兰铮颇为感慨的轻叹:“你长的真像她。”

  这句话沈清棠今天已经听了很多遍,不用问,像的是已故王妃。

  王妃曾经是西蒙的王妃,这位贺兰亲王见过王妃也不奇怪。

  只是,沈清棠突然想起,大家都知道季姿月嫁到西蒙和亲,却没有人告诉她,娶她的是哪位王子?

  难不成是眼前这位?

  看季宴时的反应,怕是有可能。

  “你不配提她。”季宴时薄唇吐毒。

  贺兰铮也不恼,还点头附和:“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她那样好的女子,这世间无人配的上她。”

  季宴时不说话了。

  沈清棠感受到手背上的力道又大了不少。

  她有点能理解季宴时的感受。

  大概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季宴时很少会有如此攻击性的一面,偏生眼前这位残书生,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四两拨千斤激的季宴时有些失控。

  贺兰铮见沈清棠望向他,收回目光回望沈清棠,并率先朝沈清棠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沈清棠也没说话。

  别说季宴时,就是她也不太喜欢对方这种以长辈自居的自来熟。

  贺兰铮也不恼,指了指桌上的菜,“不管怎样,先坐下吃饭?我又跑不了,你想打可以等吃饱再打。”

  最后一句是对着季宴时说的。

  沈清棠拉着季宴时坐了下来。

  对方这态度,他们也该输人不输阵。

  今日的季宴时太过反常,得她来。

  贺兰铮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见季宴时和沈清棠都不动筷,又把筷子放在面前的盘子上,两手同时朝他们两个人伸出,比了个请的收拾:“想问什么就问吧?你俩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吃不下饭。”

  沈清棠没说话。

  她满肚子疑问,都不适合问。

  季宴时淡声开口,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我知道你们的事。”

  只一句话让一直云淡风轻的贺兰铮变了脸,神色和声音都有些急切:“她跟你提过?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还是指季姿月。

  季宴时不答反问:“为什么是你?”

  没头没尾一句。

  沈清棠没听懂,但是对面的贺兰铮听懂了。

  他闭眼长叹一声,复又睁开眼:“我若说我跟你母妃是相见恨晚你信吗?”

  季宴时不答。

  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