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里是有肉和其他好东西的,香喷喷的香味直直地钻进了尤晓的鼻子里。

  勾得他直咽口水。

  他很礼貌地摇了摇头,道了谢,“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要。”

  木老三将饭团塞到他的手里,嗨一声,“一个饭团而已。”

  “再说了,你又是平平他们的同窗,我请你吃个饭团是应该的。”

  “对了,这个点你怎么没回国子监?”

  尤晓稍稍握紧手里的饭团,十分感激。

  他看得出来,这位大叔是真心送他饭团。

  “我请了半天假,来这里说做事的事。”

  木老三哦了一声。

  他请了尤晓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凉茶,“你不要这么客气。”

  “我家的情况,想必你是知道的,没那么多规矩,我家也不习惯那么多规矩。”

  尤晓先是行了一礼道谢,才坐下来喝凉茶,“叔叔,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

  在观察他的木老二,满意的点了下头,这小子是个不错的。

  所说家境不是太好,可仪态和教养方面是没任何问题的。

  “你平时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做事?”他问道。

  木老三见自己二哥接手,便去收拾铺子了。

  尤晓站起来,向木老二行了一礼,“我算是快要结课了,主要是留在国子监里完成剩下的课业。”

  “基本上有半天的时间。”

  他在国子监里已是有接近十年了,这些年靠着师长和同窗的帮助,才勉强走到了如今。

  原本,他是早就可以结课的,奈何家境不好,又没把握科考成功,这才继续留在国子监的。

  木老二有点儿奇怪,“你和平平他们是同窗,课业进度不一样?”

  尤晓解释道,“我和木平平他们是有一些课是一起的。”

  “国子监有众多的课,除了科考相关的,还有骑射等等的这些。”

  他是没上骑射的一员,主要是没银子买骑射相关的东西。

  木老二懂了,“你和你家里说好了?”

  尤晓道,“和家里人商量好了,家里人都支持我。”

  其实,家里人是希望他能在这里长久做事,这样至少有个好的活计,不用为将来发愁。

  木老二点了下头,“那就行。”

  紧接着,他又道,“这样,你每天来做半天时,最好是中午那会儿来。”

  “铺子里中午那会儿的生意是最好的,晚上那会儿国子监的学生都回去了,少有在这里吃饭的。”

  昨天傍晚便是如此,国子监的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极少数的才会在这里吃饭。

  尤晓面露惊喜,他原以为要经过一些考核才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在这里做事。

  他连连鞠躬,再三表示会好好做事的,“我会管理好时间的。”

  木老二笑呵呵道,“你负责算账和接待客人,看哪里有需要就帮哪里。”

  “另外,我这里是包两顿的,午饭和晚饭。”

  “如若有剩下的食材,你可用便宜的价格买回去。”

  这是爹的意思。

  爹说,不能白送东西。

  一开始白送,对方会感激,会努力做事。但时间久了,对方就会当成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要便宜点儿卖。

  尤晓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是有想过,每天铺子卖不完的食材这些,他便宜点儿买回去,好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多谢,多谢。”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万分感激,是木平平对他这个同窗好,才会给他安排这么好的事。

  木老二看到他这副样子,便像是看到了家里以前的日子。

  若不是宝宝,家里也过不上如今这般的好日子,会仍然过着吃一口肉都困难的日子。

  “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里。”

  他带着尤晓熟悉这里,并介绍详细的情况,“后院是我们一家人休息的地方。”

  “铺子里卖的这些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们铺子不卖隔夜的食材和东西,所有的食材和东西都是当天的。”

  这是家里人共同决定的,都说融都这地方贵人多,卖隔夜的食材容易出问题,还是多花点儿银子,每天买新鲜食材的好。

  尤晓听得很仔细,也看得很仔细,他要在这里好好地做事。

  ……

  皇宫,养心殿偏殿。

  郑星光一进来,便感受到一股凉意,与外面的炙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帝叔叔,你还在忙啊?”他看向坐在那批阅奏折的皇上。

  盛帝示意他随便坐,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大热天的,你怎么进宫了?”

  他穿得十分清凉,就穿着一个透明的褂子,下面穿着一条清凉的短裤。

  郑星光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

  “我进宫来,是和皇帝叔叔说事的。”

  盛帝闻言,才放下朱砂笔,抬头看向不到六岁的侄儿,“你要和我说什么?”

  郑星光看了眼钟灵。

  钟灵在盛帝点头后,领着宫人们出了偏殿。

  郑星光这才说起了有人恶意蓄水的事:“估摸着,是看这天气越发的炎热,水位下降,才想着恶意蓄水,想将来卖水。”

  他有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事。

  历史上,发生旱灾时,会有那么小部分人为了利益高价卖水。

  盛帝的神情变得凝重,“你从哪儿得知这件事的?”

  “皇帝叔叔别管我从哪儿得知的,现在的问题的,干旱怕是有了,又有人恶意蓄水,得早点儿解决才行。”

  “你说你,小小年纪操心得比你爹还多,你就不怕掉头发吗?”

  郑星光见皇帝叔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一抽,“我也不想管的。”

  “但谁让我发现了这样的事,我总不能不说吧。”

  盛帝虚点了他几下,“你具体说说恶意蓄水的事。”

  他的眼里溢出丝丝的寒光来,有的人还真是胆子大啊,敢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来。

  郑星光将事情细说了一遍。

  说完,他才发现安王的不简单,这人好像挺会隐藏自己的。

  这也不奇怪,安王不受宠,又是个透明的皇子,若他不隐藏,很快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