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平平躺在马车上,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病倒。

  在他看来,会病倒的应该是郑世子或者宝宝,结果第一个病倒的是他。

  “……宝宝,你能不说了吗?”

  木宝宝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大哥,你这是医医。”

  “讳病忌医?”桑叶试探性地问道。

  木宝宝点了下小脑袋,“就是这个意思。”

  “大哥,你这样做得不对的,要好好地治病。”

  木平平干脆闭上眼,装死。

  “宝宝,不要打扰你大哥休息了。”花韵感同身受,出声帮木平平。

  木宝宝十分乖巧,“二师兄,我大哥要几天才能好呀?”

  花韵道,“要不了几天便会好的。”

  “是他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加上天气太热才会病倒的,宝宝不用担心。”

  木宝宝想到大哥这些天在跟着大哥哥学习,还要做很多的课业,懂了。

  “大哥哥,”

  她转头看向桑叶,问道,“你能少给我大哥布置点课业吗?”

  “我奶说过,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桑叶刚心头一跳,生怕木宝宝会对着他说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会根据你大哥的情况,进行调整的。”

  木宝宝夸赞道,“大哥哥,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桑叶,“……我这就是好人了?”

  木宝宝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奶说过,能为他人考虑的,都是好人。”

  “在村里时,我奶带我到一户人家看过。那户人家所有人想的都是自己,凡事只为自己着想。”

  “所以我奶说,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能为他人着想的便是好人。”

  不止是桑叶,上官全几人听着这话都觉得很对。

  “可某些人却觉得,不能为他人着想,凡事要为自己着想。”上官全面露嘲讽。

  就像上官家的那些人,凡事只会为自己的考虑,从来不会为自己考虑。

  现在的上官家,听说是做生意赔得倾家荡产,还卖了好些孩子,才勉强能生活。

  花韵知他是想起了上官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有这样的人。”

  “这世上这么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为他人着想的,我们也管不着这些。”

  “只要我们不去接触,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就行了。”

  上官全并不难过,早在分家后他就不难过了。

  反正,他接了母亲回来,在家里照顾,上官家的其他人,他是不会管的。

  “行了,不说这事了。”

  他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镇上。”

  “嘶,一掀开帘子,便是一股子热气冲了进来,外面太热了。”

  马车夫热得满身是汗,“回上官少爷的话,估摸着傍晚时分能到附近的城镇。”

  上官全嗯了一声,赶紧放下马车帘,“这天气是越发的热了,最重要的是没一点儿下雨的迹象。”

  桑叶的脸色凝重,“我记得,去年这个时节是下了不少的雨的,也没这么热。”

  “是下了不少雨。”花韵对这些比较了解,毕竟关系着某些生意的好坏。

  “去年也热,但没这么热。”

  桑叶叹道,“若是再不下雨,情况会更糟糕的。”

  除了木宝宝不是太清楚外,其他人皆是清楚这一点的。

  “可老天爷不下雨,咱们也没办法啊。”

  “一直不下雨,有充足的水源倒没问题。问题是,现在的水源也不充足了,好些地方连水井都没睡了。”

  木宝宝忽然来了句,“不能引水吗?”

  桑叶摸了摸她的头,“如何引水?”

  “便是要从护城河引水到各家各户,所需花费的银两不小,还是一个大工程,更别提从一个地方引水到另一个地方。”

  木宝宝听懂的,“原来是这样呀。”

  “大哥哥,那缺水该如何是好?”

  “我爷说过,庄稼是最不能缺水的,庄稼缺太多水便会死的。”

  桑叶道,“没办法,天气太热了。”

  “好了宝宝。”木平平睁开眼,“此事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你安安心心的玩你的。”

  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木宝宝哦了一声,便去找郑星光玩了。

  两个孩子坐在那,边吃着零嘴,边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地笑得很开心。

  临近傍晚时分,一行人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子。

  马车还在城外时,便被一大群的人围住了。

  “求求贵人给一口吃的喝的吧,我们已是好几天没吃上一口饱饭了。”

  “求求贵人救救我们,我们都进不去这个镇子。”

  连木宝宝在这种时候都不好奇,乖乖地待在马车里。

  奶说过,有人求你时千万不要凑过去,要躲得远远的,不然会被对方缠上的。

  一个不小心,还会出大事的。

  郑星光牵着她的手,以防她凑到马车外看热闹。

  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然会有数不尽的麻烦和危险。

  桑叶紧缩眉头,真灾民?

  花韵和上官全互看一眼。

  木平平守着妹妹。

  “都让开!”护卫在第一时间上前,边护着马车继续前进,边驱赶围堵马车的人。

  有护卫拔出了佩刀,“若是谁敢继续拦着马车,便不要怪我们的刀不认人了。”

  护卫有十几个,加上那锋利的佩刀,吓得众人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会被砍死。

  有极少部分的人不甘心,不远不近地跟在马车后,想跟着马车进镇子。

  村里缺水,地里的庄稼全**死了,家里的吃的都吃光了。

  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不得不来到镇上求活路,谁知县令关了城门,不准他们进去。

  再这样等下去,他们不是饿死便是渴死。

  他们要寻找一条出路。

  护卫们看到这些人跟着马车,留下几人断后,剩下的护着几辆马车进镇。

  在城门口,马车被拦了下来。

  守在城门口的,是一个矮壮矮壮的捕快:“什么人?”

  “我们这里禁止出入。”

  桑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捕快。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冷声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无缘无故的关闭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