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宝宝不是太懂这些,她转动小脑袋看向桑叶,“大哥哥,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桑叶垂眸望着她,轻声细语道,“是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

  “宝宝你是知道的,有好人也有坏人,还有一部分人很会伪装自己。”

  “这种人平时装得很好很好,实则是心肠歹毒之人。”

  木宝宝道,“废逍遥王!”

  桑叶道,“对,就是废逍遥王那样的人。”

  “所以宝宝不论是对人还是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要多看看再确定,知道了吗?”

  木宝宝看一眼余白,对桑叶说道,“大哥哥的意思是,这个县令大人有可能说假话吗?”

  “县令大人为什么要说假话?说真话不好吗?”

  桑叶淡淡道,“因为,说真话有可能会死,说假话若是瞒天过海,是能活下来的。”

  “天……海?”木宝宝听到一个新词,两眼冒圈圈,“大哥哥,这个词好难呀,我就记住了天和海。”

  桑叶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教,仿若忘记了余白几人,“是瞒天过海。”

  “简单说就是,欺骗他人来瞒住一些事。”

  木宝宝慢慢地学,用了点儿时间才学会,“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双手托腮,奶乎乎地问余白,“县令大人,你有瞒天过海吗?”

  余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下官可以发誓,绝对没有瞒天过海,做过不该做的事。”

  “这次我会关了城门,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

  木宝宝道,“县令大人,不能施粥吗?”

  “我看融都就有好多人施粥。”

  她也是听奶奶说的,奶奶说有些大户人家会施粥做善事,这样能得到好名声。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靠施粥来得到好名声,好名声不是本来就有的吗?

  余白长吁短叹道,“施粥过,可是……”

  “不瞒两位贵人,”师爷开口了,“大人曾施粥过三次,每次都会有一群人哄抢。”

  “一开始,是在村里过不下去日子来镇上的人,哄抢粥馒头这些,闹出了不小的事。”

  “后来,是这些村里人告诉了自己的亲戚朋友,便有越来越多的村里人来哄抢。”

  “都说什么,是白送的,他们要多抢点儿,这样家里便能节约一笔银子。”

  “三次后,大人便不再施粥,加上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大人才命人关了城门的。”

  这么大一串的话,对木宝宝来说要理解一会儿。

  桑叶挑了下眉,“县令大人没向上级求助?”

  “求助了,但上级不管,说是我自作自受。”余白自嘲道,“一年多前,我因不愿站在知府那边,得罪了他,没少被他穿小鞋。”

  桑叶问道,“你的顶头上司知府是谁?”

  余白道,“是涂州知府。”

  桑叶有点儿意外,没想到会是涂州知府,这里是涂州所属的城镇?

  他心道,花二少爷选的地方真是不一般。

  “涂州知府要你做什么?”

  余白面露犹豫,“桑大少爷,下官听闻知府大人在融都有靠山。”

  “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里的百姓们着想,请恕下官不能说。”

  在被知府大人穿小鞋后,他不是没想过办法解决,奈何办法都没用。

  那时他才知,涂州知府在融都有靠山,所以才敢做这么多的事。

  桑叶勾唇一笑,“县令大人不用担心,涂州知府很快就会活到头的。”

  “你只管说。”

  余白接收到师爷的眼神,到底是说了,“知府大人要我多加税,着重给商贾和铺子加税。”

  “他说,其中的两成银子给我,其余的银子给他。”

  其实,在某些偏远的地方,会有县令加一点点儿的税,揣进自己的荷包里。

  只要不过了,上面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他做不到这样。

  “大哥哥,加税是什么?”木宝宝没接触过这块,家里人也没谁和她说过。

  桑叶耐心解释道,“宝宝家以前种地收获后,是不是要交出去一部分?”

  木宝宝道,“是要交出去一部分,我爷说这是规矩。”

  桑叶道,“这是税的一种。”

  “朝廷通过各种税来得到银子,从而用这些银子来做各种事,让百姓的日子过得很好。”

  “但是,税不能太高。要是税太高了,老百姓的日子没办法过。”

  “你看,若是你家的收成,有八成以上都要上交,剩下的是不是不够你们一家吃喝的?”

  这下,木宝宝懂了,她变得气鼓鼓,“这个知府好坏坏呀。”

  “大哥哥,我们不能放过他,他让我们吃不上饭。”

  桑叶无奈,“这不归咱们管,咱们是出来玩的,又不是出来办事的。”

  木宝宝举起小爪爪,很认真地说道,“我奶说过,遇到不平的路要解决。”

  桑叶,“……宝宝,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为什么要拔刀?刀很危险的。”

  “这只是一种说法。是指遇到不平的事,要出力解决。”

  “哦,不拔刀就好,拔刀太危险啦。”

  桑叶揉了揉木宝宝的小脑袋,看向余白,“县令大人,此事我们可帮你转达。”

  “至于这里的事,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会有人来查清楚的。”

  余白行了一礼,便与师爷几人离开了客栈。

  出了客栈,他回头看了眼堂屋里的两人。

  “大人?”师爷不解道。

  余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或许是这里命不该绝,才等来了郑世子一行人。”

  “桑大少爷那话你听懂没?”

  师爷道,“大人是说,知府大人快要玩完了?”

  余白往阴凉的地方走,“恐怕不单单是如此。”

  “桑大少爷可是桑家的弟子,便是在外游玩,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很有可能,知府及其同党全会玩完,咱们这里还能得救。”

  师爷欣喜,“大人,若真是这样,那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余白叹道,“希望吧。”

  “到底,我做主关了城门。”

  师爷宽慰道,“大人不要想太多,等来人查清楚了情况,定不会怪罪大人的。”

  当初是真的没办法,有部分村民在镇上抢施粥的东西,又为祸镇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