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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艾林并不知道狼学派的猎魔人大师,已经考虑到了那么远的未来。

  不过他同样为索伊的变化,而思绪万千。

  前世《巫师三》中,二次突变增加了另一种名为“神经加强”的玩法,相当于一个技能树。

  魔法感、毒血、瘾头、刺骨、死击、浴血……

  每一个神经加强的能力字段,都是各派系玩法的核心,如飞狮瘾头炼金流,瘾头炼金猫,毒爆自毁流,嗜血法印流……

  记得当初,因为血与酒的DLC刚开,点选能力字段还无法重置的时候,他还重复存了不少次存档,就为了试试大佬们构筑的流派。

  他最中意的还是剑法双修的刺骨遗弃狼流派。

  无限剑舞加无限活力,释放亚登强化法伤,然后连续冰爆阿尔德……

  法王剑圣杰洛特简直不要太爽。

  虽然皮有点脆,但玩游戏,爽就足够了。

  两三个阿尔德就能秒杀,石之心的**oss欧吉尔德(恶魔欧迪姆不算**oss,因为是解谜驱逐),原剧情的狂猎之王就更不用提了,那感觉……

  啧啧……

  当然每一个流派经过构筑,都可以变得极强。

  “血与酒”DLC之前的杰洛特,简直与DLC之后的杰洛特,都不是一个画风的强大。

  倘若二次突变前的杰洛特是人间至强,那二次突变之后,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半神。

  就这,游戏中也没有出现过索伊这样的变化。

  既然龙……暂且称其为龙形态的变化,能收能放,那就完全是一种良性的变身。

  鳞片如同甲胄,必然比猎魔人的皮肤更加坚硬。

  而且那极似红龙模样的变化,说不准还会赋予鳞片耐火,魔免等,红龙独有的特性。

  这还只是艾林短时间内,仅从鳞片出发,能想到的改变。

  可若是放眼索伊整个个体呢?

  这明显是由龙类基因延伸而来的变化,在青草试炼之后,便已让索伊毋庸置疑地坐上了北方大陆第一猎魔人的宝座。

  二次突变,由独眼巨人的基因抑制住红龙恶性表达之后,难道什么变化都没有,一点提升都没发生。

  这不可能!

  艾林想着想着,都忍不住浑身燥热,血液都滚烫,兴奋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眼索伊。

  索伊身上的鳞片已经完全消失了,不过刚刚睁开的双目,现在又闭上,应该是在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既然没有危险了,古怪的龙鳞又能收能放,众人并没有着急打断。

  只有阿瑞斯托在等待的时候,匆忙离开实验室,应该是去处理索伊二次突变的大动静,可能制造出的混乱了。

  艾林低头沉吟片刻,走到杰隆·莫吕身边,小声问道。

  “杰隆大师,你能像这样变身吗?”

  刚从托马斯·莫吕的实验归来时,艾林其实问过杰隆·莫吕,对二次突变的感受,以及二次突变带来的身体变化。

  不过当时杰隆·莫吕的身体,刚刚从重度虚弱中恢复,力量枯竭,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据他自己所说……

  当初在托马斯·莫吕的实验室,进行二次突变的试验时,一结束实验,托马斯·莫吕发现杰隆·莫吕的改变与他设想的截然相反之后,就心灰意冷地没有进行任何详细的测试,直接用魔法将其禁锢,囚禁了起来。

  因此,回凯尔莫罕时,他对自己的了解,不比艾林对他的了解,要多多少。

  只知道身体的潜能,应该是变强了,突破了普通猎魔人的极限。

  另外就是可以听听见其他猎魔人,不加防备时的心声。

  不过这种心声,只要知情之后,很容易就会被屏蔽掉,不如术士的读心术那么霸道。

  与其说这是一种读心,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作为领袖,在战斗中沟通,而产生的天赋。

  其他的,并没有游戏中“刺骨”、“瘾头”、“毒血”这样神经加强的能力字段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现实与虚构的不同,还是还没有被开发出来?

  “我不能,”杰隆·莫吕艳羡地看了索伊一眼,回想了一会儿,道,“刚二次突变结束时,我也只是觉得力量大了很多,没有索伊大宗师这般恢弘的气象和变化,不过……”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犹疑。

  “不过什么?”艾林好奇地追问。

  杰隆·莫吕沉吟了几秒,模样不是不想说,而是好像找不到准确的描述。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说不太清楚,就是最近身体逐渐恢复之后,似乎对身体的掌控,越发地……嗯……深了……”

  “就好像我的身体,是一块陶泥,等待着被塑形,但又不是作用于身体表面的那种,而是……而是……”

  “力量形态?”

  “力量形态……这是哪来的词汇?薇拉女士的吗?”杰隆·莫吕愣了愣,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有点像,很贴切……”

  “体内力量、敏捷、坚韧、魔力……所有的战斗能力,似乎都因为二次突变,在体内具象化为一体,能够被**控向某个方向发展……”

  “就好像……”

  他恍惚的握了握拳头:“我可以让这只拳头,从骨骼到筋膜和肌肉,都更加坚韧,犹如钢丝铁网,空手接接下利刃……”

  “同样也可以完全不在乎皮囊,专注于猎魔人本就优越的恢复能力,迅速恢复伤势……”

  “还有剑术……法印……感知……”

  “我能在很多方向进行改变,也可以同时进行多个方向的变化。”

  “但冥冥之中,我又有预感,一旦真的开始,似乎就再也无法更改,重新再来。”

  “艾林……”

  杰隆·莫吕的偏头,求助地看向他:

  “你是对二次突变最了解的人,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艾林没有立刻回答。

  所有的战斗能力都具象化,能够被操控,这么抽象的吗?

  不过仔细一想,艾林觉得这多半,就是游戏中那个二次突变增加的“神经加强”。

  适合狮鹫学派的能力字段是什么?

  等等……

  杰隆·莫吕能解锁的能力字段,与游戏中一样吗?

  游戏中只要攒够资源,解锁能力字段就行了,现实中呢?

  资源是什么?

  能力字段怎么解锁?

  ……

  一个一个问题接踵而来,艾林都有些茫然了。

  研究二次突变之前,他还真没怎么想过,会出现这种问题。

  “艾林?”

  杰隆·莫吕的呼唤令艾林回神,他又想了想了,慎重道:

  “既然开始之后,便无法改变,那就不要急着下决定。”

  “杰隆大师,你急着回狮鹫学派吗?”

  杰隆·莫吕摇摇头:“都几十年没回去过,狮鹫学派也没什么大事。”

  那可不一定……艾林心想。

  几乎毁灭狮鹫学派的雪崩应该就是这两年。

  德拉肯伯格坑害的猎魔人计划中,也包括了狮鹫学派。

  不过……

  那场雪崩不管是明年还是今年,至少也和覆灭狼学派的凯尔莫罕保卫战一样,是严冬所有猎魔人回来之后,才会发生的。

  北方大陆猎魔人被有计划地坑害,同样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因为以猎魔人散乱的分布,和当前匮乏的联络方式,急也没用。

  何况这个消息,刚回凯尔莫罕就放飞信鸽,飞往凯尔塞壬了。

  杰隆·莫吕不回去,也不耽误什么。

  不如留在狼学派,一起完善二次突变技艺后,将二次突变带回凯尔塞壬。

  是的。

  艾林不仅不打算向狮鹫学派隐瞒二次突变,甚至还打算与他们完全共享这项技艺。

  一方面杰隆·莫吕这几天,无私地帮了太多忙了,若非有他,索伊的二次突变至少还要再晚一到两天,那可能就是生死之隔。

  何况杰隆·莫吕总是要回学派的,二次突变是瞒不住的。

  狼学派和艾林既然做不出为了一项技术,杀人灭口,为了不如大大方方的共享。

  这样既让狮鹫学派承了他和狼学派的大人情,加强了两个学派之间联系,也能加快对二次突变的研究。

  要知道狮鹫学派可不是狼学派这些只会耍剑的莽夫。

  作为猎魔人中的法爷,狮鹫学派文化水平极高,对魔法研究也最深。

  狮鹫学派之所以会一场雪崩而衰落,就是因为法师们觊觎凯尔塞壬中的藏书,要求狮鹫学派与他们分享后,遭到拒绝才怀恨在心,在城堡后方的山上召唤了一场雪崩。

  敌人的忌惮和贪婪是最好的证明,狮鹫学派的文化素养和魔法研究的精深,可见一斑。

  艾林很忙,不可能完全投入到二次突变的研究中,更不可能纯靠经验珠解锁科技。

  在艾瑞图萨的女术士暂时还没办法拉拢的前提下,狮鹫学派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何况还有对二次突变相当了解的杰隆·莫吕在。

  另外,现在打好了关系,即便狮鹫学派同样恪守中立,无法联合对抗男巫,但还有狂猎和白霜。

  艾林现在就需要培植值得信任的力量。

  “那就多留几天,”艾林闻言点点头,道,“索伊首席应该也有同样的问题,而且接下来,狼学派肯定还会有一批猎魔人,进行二次突变。”

  “一人计短,大家一起思考思考,总能思考出来。”

  “到时候,你还可以将完善后的二次突变技艺,带回凯尔塞壬。”

  “将完善后的二次突变技艺,带回凯尔塞壬?”杰隆·莫吕愣了愣,反问道。

  艾林挑了挑眉毛:“你不愿意?”

  “当……当然不是……”杰隆·莫吕只是没有想到,艾林会这么干脆。

  别说狮鹫学派和狼学派,同为关系极近的猎魔人。

  在利益面前,同属猎魔人教团的兄弟都能为了一颗委托的赏金,自相残杀,又何况是二次突变这样惊人的技术。

  狮鹫学派的猎魔人高尚且正直,但从来都不傻。

  “不过……”

  杰隆·莫吕犹豫地看了索伊一眼,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艾林的决定就是狼学派的决定。”

  一个浑厚沙哑的声音,忽然自他们身侧响起。

  索伊轻吐一口气,睁开似有火焰熊熊燃烧的猩红竖瞳:“杰隆大师,狼学派感谢你的倾力相助。”

  “大宗师……”

  与艾林“密谋侵吞”狼学派资产被发现,杰隆·莫吕有些尴尬地面色一红,刚想解释。

  索伊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他站起身,温柔地看了一眼薇拉之后,视线扫过艾达·艾敏,维瑟米尔和丹提,最后停留在艾林身上。

  “而且不仅仅是这件事情……”他轻声道,“以后我在狼学派的一切权力、责任和义务,都完全交给艾林了。”

  狩魔猎人的研究室因为索伊的话,刹那间静得连众人呼吸和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丹提咽了眼口水,与维瑟米尔对视一眼,涩着嗓子问:“您的意思是?”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狼学派的创始人索伊轻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道,“我会在今年严冬,城堡大厅的篝火彻夜燃烧之时,卸下首席,让位于艾林。”

  “可是……可是……”丹提有些语无伦次地看看艾林,又看了看索伊。

  “可是首席,”维瑟米尔上前两步,打断丹提,焦急道,“你现在明明已经痊愈,而且实力更甚往昔,为什么……为什么……”

  “这和力量无关……”索伊轻轻地叹了口气,“维瑟米尔、丹提,我已经看不清前路了……”

  “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他神情恍惚地抬头仰望,视线似乎穿透了黑黢黢的坚石穹顶,望向了某个人,又似乎望向了过去。

  许久。

  “我差点让狼学派这辆马车,一路驶向深渊……”

  他收回视线,认真地与维瑟米尔和丹提对视:“我不会离开狼学派,但狼学派需要换一个更年轻,视野更好,更能看清前路的马夫。”

  维瑟米尔和丹提都感受到了,索伊眼里的坚决。

  他们与索伊认识上百年了,所以他们知道,索伊主意已定,什么劝说都没有用了。

  于是,他们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表示反对地沉默了。

  索伊也不在意,望向仿若置身事外般,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艾林,问道:

  “想当首席吗?”

  听到这个问题,艾林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两三个月前的凯尔莫罕。

  那时的索伊正因“大胃王”哈克索的背叛,而满脸颓废,意志消沉,现在的艾林还知道,当时的他连伟业容器都开始颤抖和悲鸣,巨龙死前的诅咒蠢蠢欲动。

  同样的问题问出后,那时的他在犹豫,在试探,在怀疑……

  而现在……

  艾林回神,与索伊那双猩红的龙瞳对上视线。

  “当然。”

  “我想当首席,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