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的后背紧紧抵着公寓斑驳的墙壁，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混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日落的光，透过防盗网的缝隙洒进来，在小神通苍白的脸上切割出一道道冷冽的光影。
“浩哥，他们带着家伙，至少二十人！”
小神通压低声音，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李浩的目光突然锁定在窗台生锈的钢筋上。
他一把扯过钢筋，铁锈簌簌掉落，蹭得掌心生疼。
“轰！”
第一下砸在防盗网焊点上，火星四溅，小神通下意识地闭上眼。
第二下，第三下……随着金属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两根铁条终于松动，歪歪斜斜地垂落下去。
楼下，七八辆金杯面包如同蛰伏的野兽，车头灯将公寓墙面照得惨白。
为首的光头壮汉一脚踹开后备箱，用油布裹着的霰弹枪，寒光凛凛的开山刀尽数展露，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小神通数着车门开合的声音，喉咙发紧：“浩哥，下面全是狠角色啊！”
两人狼狈地翻出窗户，排水管在重压下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小神通刚踩到地面，头顶的玻璃便炸开，子弹擦着他的发梢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风。
“往车那边跑！”
李浩拽着他冲向巷口，九〇年代末的青石板路坑洼不平，积水被踩得四处飞溅。
这些金杯面包车，清一色贴着深色太阳膜。
后挡风玻璃上“大哥大”的广告贴纸在风中微微颤动。
李浩突然顿住脚步，一辆车的后备箱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亮光泽。
他迅速摸索，发现这车钥匙竟然没有拔掉。
“咔嗒”声刚落下。
身后便传来粗犷的叫骂：“在那儿！”
光头壮汉端着霰弹枪冲在最前，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黑暗中如同绽开的血花。
小神通感觉耳旁有灼热气流掠过，后座玻璃瞬间化作蛛网般的碎片。
李浩猛打方向盘，金杯面包擦着电线杆拐进胡同，后视镜被砖墙刮得飞了出去。
胡同两侧晾晒的床单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时扫过车顶。
小神通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车灯，仿佛又回到了工地上那个黑白电视机前，看着警匪片里惊心动魄的追逐画面。
突然，李浩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石板路上擦出刺耳的焦糊味。
前方，一辆侧翻的三轮车横在路中间，车上装满的蜂窝煤散落一地，如同黑色的地雷阵。
杀手们的车纷纷急刹，刺耳的刹车声与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小神通在手套箱里翻出本皱巴巴的公路客运时刻表，夹着的高速收费票据上盖着“历城—省城”的蓝戳。
“浩哥，这日期全在工程招标前后。”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票据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个歪歪扭扭的“狐”字。
李浩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个月前，勒巧在工地发现的匿名恐吓信上，也有这个变形的连笔字。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他猛地踩下油门，车轮扬起的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追来的车身上。
窜出市区，这帮人还紧跟其后。
土路上，两拨车如同黑色的洪流，在夜色中激烈追逐。
车灯扫过路边的晒谷场，谷堆旁歪着辆二八自行车，后座绑着的竹筐里还盛着未脱粒的稻谷。
李浩深吸一口气：“越是荒僻的地方，越有活人走出来的生路。”
他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冲进一片齐人高的玉米地。
玉米叶刮擦车身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小神通在颠簸中摸到后座夹层，掏出个缠着电工胶布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老照片，边角处印着“鸿运贸易公司开业留念”。
照片上西装革履的人群里，胡振岳正站在最中央，嘴角挂着熟悉的冷笑。
“6月15日，李浩，五十万。”
小神通声音发颤，笔记本上的字迹和恐吓信如出一辙。
更下面的日期旁，密密麻麻写着“狐狸指示”“砖厂交货”等字样。
突然，车顶传来重物坠下的闷响。
李浩猛踩刹车，小神通看见挡风玻璃上倒映着个蒙着面的黑影。
那人手持开山刀，刀刃泛着森冷的光，正对着驾驶座。
千钧一发之际，李浩猛打方向盘，车子侧滑着撞向土坡。
黑影被甩出车顶，在玉米地里翻滚出长长的痕迹。
两人弃车狂奔，脚下的露水很快浸透了球鞋。
前方出现大片青砖堆，正是记忆中的废弃砖厂。
“分头躲！”
李浩将小神通推进左侧窑洞，自己则钻进右侧的烟道。
烟道里积着厚厚的煤灰，呼吸间满是呛人的硫磺味。
外面传来杀手们的对话：“那小子肯定跑不远，上次在纺织厂，我们就是用狼狗把老周堵在锅炉里的……”
李浩屏住呼吸，摸到口袋里的BP机。
此刻屏幕上正闪烁着未读信息。
他打开翻盖，微弱的绿光中浮现出，六个字：“我在你们后面”。
就在这时，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杀手们的声音瞬间变得慌乱：“条子来了！快撤！”
李浩心中疑惑，这偏僻之地，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悄悄探出脑袋，却看见警车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李浩暗叫不妙。
果然，不远处传来小神通痛苦的闷哼声。
他冲出去，只见光头壮汉正用皮带抽打小神通，周围几个杀手虎视眈眈。
“浩哥，别管我！”
小神通咬牙喊道。
又是这话！
之前李浩已经放下对方一次，差点没让对方死了。
这一次……
他不打算就这作罢！
李浩握紧口袋里的打火机，迅速点燃旁边板车上的稻草。
“啊——”
呐喊一声的同时，推着推车，朝着那几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这帮家伙看到这般烈焰凶猛的画面，不由得瞪大双眸。
“这，这特么……”
“他到底想干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浩已经冲到跟前。
日落的光，透过防盗网的缝隙洒进来，在小神通苍白的脸上切割出一道道冷冽的光影。
“浩哥，他们带着家伙，至少二十人！”
小神通压低声音，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李浩的目光突然锁定在窗台生锈的钢筋上。
他一把扯过钢筋，铁锈簌簌掉落，蹭得掌心生疼。
“轰！”
第一下砸在防盗网焊点上，火星四溅，小神通下意识地闭上眼。
第二下，第三下……随着金属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两根铁条终于松动，歪歪斜斜地垂落下去。
楼下，七八辆金杯面包如同蛰伏的野兽，车头灯将公寓墙面照得惨白。
为首的光头壮汉一脚踹开后备箱，用油布裹着的霰弹枪，寒光凛凛的开山刀尽数展露，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小神通数着车门开合的声音，喉咙发紧：“浩哥，下面全是狠角色啊！”
两人狼狈地翻出窗户，排水管在重压下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小神通刚踩到地面，头顶的玻璃便炸开，子弹擦着他的发梢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风。
“往车那边跑！”
李浩拽着他冲向巷口，九〇年代末的青石板路坑洼不平，积水被踩得四处飞溅。
这些金杯面包车，清一色贴着深色太阳膜。
后挡风玻璃上“大哥大”的广告贴纸在风中微微颤动。
李浩突然顿住脚步，一辆车的后备箱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亮光泽。
他迅速摸索，发现这车钥匙竟然没有拔掉。
“咔嗒”声刚落下。
身后便传来粗犷的叫骂：“在那儿！”
光头壮汉端着霰弹枪冲在最前，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黑暗中如同绽开的血花。
小神通感觉耳旁有灼热气流掠过，后座玻璃瞬间化作蛛网般的碎片。
李浩猛打方向盘，金杯面包擦着电线杆拐进胡同，后视镜被砖墙刮得飞了出去。
胡同两侧晾晒的床单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时扫过车顶。
小神通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车灯，仿佛又回到了工地上那个黑白电视机前，看着警匪片里惊心动魄的追逐画面。
突然，李浩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石板路上擦出刺耳的焦糊味。
前方，一辆侧翻的三轮车横在路中间，车上装满的蜂窝煤散落一地，如同黑色的地雷阵。
杀手们的车纷纷急刹，刺耳的刹车声与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小神通在手套箱里翻出本皱巴巴的公路客运时刻表，夹着的高速收费票据上盖着“历城—省城”的蓝戳。
“浩哥，这日期全在工程招标前后。”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票据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个歪歪扭扭的“狐”字。
李浩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个月前，勒巧在工地发现的匿名恐吓信上，也有这个变形的连笔字。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他猛地踩下油门，车轮扬起的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追来的车身上。
窜出市区，这帮人还紧跟其后。
土路上，两拨车如同黑色的洪流，在夜色中激烈追逐。
车灯扫过路边的晒谷场，谷堆旁歪着辆二八自行车，后座绑着的竹筐里还盛着未脱粒的稻谷。
李浩深吸一口气：“越是荒僻的地方，越有活人走出来的生路。”
他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冲进一片齐人高的玉米地。
玉米叶刮擦车身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小神通在颠簸中摸到后座夹层，掏出个缠着电工胶布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老照片，边角处印着“鸿运贸易公司开业留念”。
照片上西装革履的人群里，胡振岳正站在最中央，嘴角挂着熟悉的冷笑。
“6月15日，李浩，五十万。”
小神通声音发颤，笔记本上的字迹和恐吓信如出一辙。
更下面的日期旁，密密麻麻写着“狐狸指示”“砖厂交货”等字样。
突然，车顶传来重物坠下的闷响。
李浩猛踩刹车，小神通看见挡风玻璃上倒映着个蒙着面的黑影。
那人手持开山刀，刀刃泛着森冷的光，正对着驾驶座。
千钧一发之际，李浩猛打方向盘，车子侧滑着撞向土坡。
黑影被甩出车顶，在玉米地里翻滚出长长的痕迹。
两人弃车狂奔，脚下的露水很快浸透了球鞋。
前方出现大片青砖堆，正是记忆中的废弃砖厂。
“分头躲！”
李浩将小神通推进左侧窑洞，自己则钻进右侧的烟道。
烟道里积着厚厚的煤灰，呼吸间满是呛人的硫磺味。
外面传来杀手们的对话：“那小子肯定跑不远，上次在纺织厂，我们就是用狼狗把老周堵在锅炉里的……”
李浩屏住呼吸，摸到口袋里的BP机。
此刻屏幕上正闪烁着未读信息。
他打开翻盖，微弱的绿光中浮现出，六个字：“我在你们后面”。
就在这时，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杀手们的声音瞬间变得慌乱：“条子来了！快撤！”
李浩心中疑惑，这偏僻之地，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悄悄探出脑袋，却看见警车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李浩暗叫不妙。
果然，不远处传来小神通痛苦的闷哼声。
他冲出去，只见光头壮汉正用皮带抽打小神通，周围几个杀手虎视眈眈。
“浩哥，别管我！”
小神通咬牙喊道。
又是这话！
之前李浩已经放下对方一次，差点没让对方死了。
这一次……
他不打算就这作罢！
李浩握紧口袋里的打火机，迅速点燃旁边板车上的稻草。
“啊——”
呐喊一声的同时，推着推车，朝着那几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这帮家伙看到这般烈焰凶猛的画面，不由得瞪大双眸。
“这，这特么……”
“他到底想干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浩已经冲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