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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边境。

  夏夜的凉风吹过一张黑黢黢的脸,头发也打着绺,肩部上裹着纱布。

  微弱的月光照在隐隐透着血渍的胳膊上。

  季慕白因为伤口撕裂的疼,嘴角微微扯了扯。

  这时,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季慕白的眉头皱起在微微摆动的野草中。

  肯定是来抓他的!

  他今天着急了!

  季慕白被两个士兵押着,来到指挥营帐。

  季慕白垂着头,要背直直地跪在地上。

  季老将军沉着满是沧桑的脸,缓缓走到季慕白跟前……

  当!

  季老将军一脚踹到了季慕白受伤的左肩。

  季慕白被踹到在地,本就撕裂隐隐渗血的肩膀,瞬间鲜血汩汩。

  一旁的将军、战士,不禁身子前倾,担心地想扶起季慕白。

  却被季老将军凌厉的眼神吓退。

  季慕白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再次跪起。

  都怪他!

  原本刚刚有转机的战事,因为今天他的冲动,再次陷入了……

  北疆又夺下一个城池。

  大新一共有七个城池与北疆接壤,如今已经有三个落入北疆手里。

  原本今天可以夺回一个,可是……

  他真没用……一点也帮不到小鱼。

  季老将军看着口角流血的季慕白,气得胡子在嘴角上抖动,越想越气……

  当!

  又是一脚,踹到了季慕白的胸口。

  季慕白随之吐出一口血。

  季慕白用又脏又破的袖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重重低着头。

  一言不发。

  他心中的自责与愧疚,比左肩再次撕裂的伤口疼上一百倍!

  季老将军怒瞪着他,骂道:

  “你打小我是怎么教你的?都进狗肚子了吗?你自小稳重,今儿……怎么了?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真是丢人!我把你教成这样,真是愧对祖宗。”

  季慕白低着头听着。

  面沉如水。

  季老将军骂累了,坐在将军座椅上,左手支着额头,右手无力地摆了摆手。

  “军法……处置!”

  两名士兵迟疑着,接到副将肯定的眼神,押着季慕白就拖了出去。

  其实,说押并不准确,应该是架了出去。

  季慕白已经站不起来了。

  季老将军在气头上,下脚是一点没收着。

  季老将军瞧着几个人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大声喊道:“打,给我狠狠的打,五十军棍,少一棍也不行!”

  教练场上,季慕白趴在一个长凳上,像个死尸一样,一声不吭……

  被执行军法。

  “1、2、3、4……20、21……”

  两个士兵,一棍接一棍地打着,一棍接一棍地数着。

  “……哎呦!”

  一个士兵手中的军棍差点掉了。

  士兵刚要大喊,贾金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捂住士兵的嘴。

  “小刘,抡的太全力以赴,肯定是累着了?你歇会!我来,我替你执行军法,我非把这大新的罪人,给抡个半死!”

  士兵很是聪明,配合地捂着自己胳膊,拨开他的手,“哎呦,哎呦,手抽筋了,抽筋了……”

  贾金金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接过军棍,高高扬起,大喊着:“我用力打啊!用力打!打这冲动的少将军,打这打败仗的少将军,打这……”

  贾金金的声音很大,军棍高高扬起,一棍又一棍地抡着。

  所有人都被贾金金的碎碎念给说晕了,也没人数数打了多少,只听得贾金金一声:“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