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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娆微怔,眸子划过一丝分辨不明的情绪,手不经意捏紧。

  任家。

  任建柏一巴掌呼在任思齐后脑勺,怒瞪过去:“你个混小子,娆娆被盛家那母女欺负成那样,你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你那会还想问娆娆什么?”他继续沉着声,“盛雨薇那对母女说的话,有几句能个当真的?你!我迟早要被你个混小子气死!”

  娆娆母亲去世的早,她心里肯定不爱受,任思齐这混小子倒好,还想问娆娆真相!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不信娆娆会害死她母亲!

  任思齐只觉得冤枉,他压根没想问啊!

  “爷爷,您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打我吗?”任思齐捂着脑袋,眼神带着点哀怨,“这件事我当然是相信娆娆的,再说,您未来外孙女婿一出现就把娆娆带走了,我真是……”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任建柏一听,微怔了下,随即,继续吹胡子瞪眼:“那还不是怪你,话也不知道说利索点!”

  任思齐:“??”

  怪他,都怪他!

  爷爷再这么偏心,他迟早离家出走!

  任世鸣凝着眉头,语气明显沉下去:“爸,盛雨薇母女的话虽然不可信,但颖颖的死确实蹊跷。”

  任建柏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爸,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娆娆的意思。”任世鸣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禹城那边对颖颖的死一笔带过很可疑。”

  盛家那会在禹城,虽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是有头有脸,可对于他妹妹的死,却只是一句意外车祸带过。

  任颖出车祸是十几年前,想要追查并不容易,加上任颖车祸地点的监控刚好坏了,很多事情就算旁人有怀疑,也没办法求证。

  最重要的是,十几年前禹城公安局的档案室曾意外失火,关于任轶车祸去世的卷宗也已经被烧毁。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呢?

  任建柏眉头紧锁:“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只要娆娆不主动提,你们谁也不许问!”

  他比任何人都在意女儿去世的真相,可他老了,他只想娆娆好好的。

  “可是……”

  任世鸣还想说点什么,腰间被人狠狠一拧。

  薄兰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先闭嘴。

  跟着,她转头,看向门口那:“娆娆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盛娆看到任家人坐在大厅,眼神齐齐落在她身上,眼眸微闪:“吃过了。”

  实际上,盛娆根本没胃口,晏迟原本想带她去天雅居的,她没去。

  “这样啊,那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别累着了。”

  盛娆已经做好被任家盘问的准备了,但没想到,他们对今晚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你们……不问点什么?”

  “舅妈是有件事想问问娆娆。”薄兰馨语调故作一沉,“娆娆,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

  “斯意的生意忙不过来就不忙,咱们家有的是钱。”说着,她指了指任思齐那,“实在不行让你三哥去给你盯着,只要累不死他,随便你使唤 。”

  任思齐:“……”

  亲妈!

  这是亲妈!

  盛娆眼眸垂了垂,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任家人对她很好,正是因为这份好,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们解释。

  她指尖微收,余光抬起,迎上任家人的目光:“盛雨薇说的是真的。”

  任家像是没料到盛娆会说出这番话,被震惊了好一会。

  任建柏回神,蹙着眉头:“娆娆,你不要因为被盛雨薇那三两句话,就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是啊娆娆,你什么品性,我们还能不知道吗?”薄兰馨心疼第看着她,“就算你有错,舅妈也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况且你那会才多大?”

  要她相信娆娆害死了任颖,那还不如要她的命。

  “是我。”盛娆语调沉了下去,又重复了句:“是我。”

  是她的错。

  她说着,将母亲的死跟任家人说了,但隐瞒了任颖和国际医学组织的关系,只说害死任颖的是眼红盛家的对家。

  听完,任家人非但没有怪盛娆,反而是心疼。

  娆娆这孩子,她居然将任颖的死藏了那么多年,那她岂不是每天活在愧疚和自责里?

  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面前,娆娆心里得多难受?

  “娆娆,你……”薄兰馨心疼到不行,将人抱在怀里,“你这傻孩子,这怎么能是你的错?”

  错的明明是那些蓄意谋害任颖的混账!他们不是人!

  盛娆被薄兰馨抱了个满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

  任家人为什么不怪她,他们……

  任建柏眼框红了,情绪分外激动:“他们居然为了蝇头小利,那么折磨颖颖……”

  怪他,怪他!

  要是他当初不和颖颖置气,早点派人将她接回家,颖颖也不会……

  颖颖那会得多疼啊……

  “外公!”

  “爷爷!”

  “爸!”

  第一医院。

  任建柏晕倒,任轶和任骁一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医院。

  两人赶到时,薄兰馨夫妇和任思齐都在急诊室外面等着。

  “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会忽然晕倒/”任轶拧眉,余光落在任思齐身上:“任思齐,你说。”

  爷爷的身体一直是娆娆帮忙调理的,这段时间别说晕倒了,要不是他们拦着,爷爷还想约**的钟老爬山呢!

  所以任轶想不通,爷爷身体怎么忽然变差。

  任思齐张了张嘴,想说这那么多人,怎么不问别人,偏偏问他?

  好吧,这里最没地位的就是他了。

  “是姑姑的事。”

  “姑姑?”

  任轶眉头越蹙越紧:“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你要不还是问爸妈……”

  任骁一脚踹过去:“大哥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任思齐吃痛:“**,任骁你过分了啊!”

  话落,一巴掌再次呼在他后脑勺,只听任骁冷冷道:“我是二哥,你是二哥?”

  任思齐:“!!”

  行行行,都是老大,就他是小弟。

  “姑姑的死不是意外。”

  任思齐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跟任轶和任骁说了下。

  两人听完,面色一沉。

  任轶深邃的余光微凝,语调沉下去:“按照娆娆说的,那会盛家在禹城是能说得上话的,姑姑的死决不可能被一句意外车祸盖过,盛正南要么知道真相,要么也参与了。”

  这话一出,任家人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