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不愧是地方的上一级,比县城雄伟壮丽多了!

  城门更是巨大无比,城墙宛如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

  就连守卫也不是普通的守门卒,而是由驻扎在平阳府军营里的士兵把守。

  他们头戴头盔,身穿甲胄,各个威风凛凛,大有“万夫莫开”的架势。

  怎的,城门前还聚了不少人,城门却只留了条缝呢?

  “军爷,您行行好,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翻山越岭走到这里不容易!”

  “是啊,军爷!按照规矩,这……这还不到关城门的时辰,您菩萨心肠,就放行这一回吧!”

  “您看这样成不?这次咱们生意赔了本,实在是手头不宽松,下次,下次一定补上!”

  “军爷,您就让我进去吧,我老娘病重,家人稍了信儿,她老人家弥留之际还念着我的乳名呢……”

  哀求声四起,可看守的士兵就是不为所动。

  甚至听得烦了,直接扬起马鞭,对着百姓抽了下去。

  “喊什么喊?叫什么叫?你们这些**骨头,皮痒是不是!”

  “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敢跟小爷叫嚣?”

  说罢,“**”又是几鞭子!

  “还敢跟小爷讲规矩,我告诉你们,小爷就是规矩!”

  “想进城一人五两银子!给了银子,立马放你们进去!”

  “没银子,一切免谈!”

  眼瞅着城门就在眼前,却不得而入。

  要赶回去见老娘最后一面的男子,扑通跪地,对着士兵猛磕起头。

  “军爷啊军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好让我见老娘最后一面……草民就是当牛做马也会记得军爷的恩情的!”

  谁知士兵用脚一踹,就把这个男子踹倒在地,拿起鞭子又是一顿猛抽。

  “找死!看小爷不打死你!若是让你老娘看到你去阴曹地府陪她,肯定会十分欣慰的!”

  看着士兵嚣张跋扈,周围的百姓都对那男子露出同情的目光。

  真是可怜呐!

  这么一片孝心白白让人给糟蹋了!

  没一会功夫,那男子就被抽得伤痕累累,再加上急火攻心,直接昏死了过去。

  “喂,装死是不是?我让你装!我让你装!”士兵又用脚往他的肚子上猛踹了几脚,眼瞅着不解气,瞄准了他的脑袋,“没银子,就**吧你!”

  围观的人不忍心看这么残忍的一幕,纷纷别过头去。

  心里诅咒着这群只认银子不见人命的财狼,赶紧被老天收走!省得为祸人间!

  就在大家为那男子默哀时,突然,比杀猪叫还惨烈的叫声响彻天际。

  再一看,竟是打人的士兵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不停地打滚。

  “哎呦!我的腿,我的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疼!”

  大家心里又暗骂着:该!

  疼死你了才好!

  一定是刚才的诅咒应了验,又开始咒他下地狱。

  士兵强忍着疼痛看了下,腿上没有外伤,但这痛,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经脉寸断了般!

  让人痛不欲生!

  林柔、林枫不由得看向了华昭,能悄无声息让人生不如死的,也就这个华小神医了。

  此时此刻,她们也弄明白了城门只留一条缝的缘由。

  竟是为了递银子!

  一人五两?

  还真是明刀明枪地抢啊!

  这不是梁知府管辖的地方吗?

  以他清风明月的品质,怎么能容忍有人这么欺压、鱼肉百姓?

  还是华昭为林柔姐弟讲起来,州府以上,官府与军营分属两个班制,具有相互约束与制衡的作用。

  但长期以往,其中的弊端也就越加明显。

  平阳知府可以调动自己的府兵,却是无权干涉军营事务的。

  而镇守一方之责,正是军营管辖。所以这城门,还真不是梁知州能轻易干涉的。

  “军医,快给小爷请军医啊!你们真想疼死我啊!”倒地不起的士兵对着身边的人咆哮。

  同伴无奈地摊摊手:“你喊也没用!军医还在军营里,等着请他过来,没准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找人送你过去吧!”

  然后,几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抬上了担架,准备往军营赶去。

  百姓们也算是瞅准了机会,只待他们开了城门,就像浪潮般冲了过去。

  他们的行动猝不及防,着实让守卫乱了阵脚。

  “都给老子退回去!”

  “再挤,可就别怪小爷手里的刀不留情!”

  “往后退!都往后退!”

  堆在城门口的百姓身无分文,能不能进城,就看能不能抓住现在的机会了。

  他们就像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说啥也不放弃。

  这次,他们一反常态,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式,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守卫还想用武力镇压这群暴徒。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身上的关节突然爆痛!

  那感觉就好像骨头被碾碎了一样!

  别说是把人拦住了,就是拿起武器都费劲。

  “哐啷!”

  “哐啷!”

  他们的刀全都坠了地。

  这下,连同之前的趾高气扬也被百姓们踩在了脚下。

  但很快,就有两队士兵跑过来镇压。

  他们手里拿着盾牌跟长戟,只不过对准的不是来侵犯的敌人,而是对准了手无寸铁的百姓。

  “哐当!”

  城门又被关上了。

  就连那可怜的缝隙也不存在了。

  带队的是个副将,看着倒地不起的守卫,大骂了几句废物!

  “连城门都看不好?一群酒囊饭袋?”

  “听好了,这银子可是要送往前线的!那儿的弟兄还等着军饷退敌呢!”

  林柔暗骂了句**!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到底是打得谁的旗号?

  要真是如此,那个脆皮还用得着不断上书请求朝廷拨款吗?

  他也不至于一直研究以少胜多的战法,把自己逼得那么狠!

  用这个由头敛财,那不是故意给脆皮抹黑吗?

  她思量的功夫,华昭已经给那个昏死的男子施了针。

  取针的时候,人已经醒了过来。

  副将看了看华昭,又看了看林柔跟他们身后的马车,眼前一亮:“想进城,每人五两银子,马车十两!”

  “没有银子!”林柔斩钉截铁地说。

  副将上下打量林柔,目光中极尽下流,他吸溜了一口,不怀好意地说:“没有也无妨,让小爷亲上几口!

  收了你,咱们就是一家人,这银子权当是给你的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