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美人妻 第521章 随便扔了就行

小说:阴阳美人妻 作者:凡有相 更新时间:2025-07-04 00:35:24 源网站:2k小说网
  “果然被上身了……”我咬牙,用力挤了挤他的指尖,直到黑血流尽,血色渐渐恢复正常。

  刘强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痕的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又看向仍被红绳吊在空中的暖暖。

  “暖暖!”他嘶吼一声,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抓住红绳,和我一起拼命往上拽。

  暖暖的身体终于被一点点拉上来,可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唇发紫,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仿佛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暖暖……暖暖!”刘强颤抖着抱住女儿,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她脸上。

  暖暖没有回应,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人中处浮现出一道青黑色的纹路。

  那是“封门印”,意味着她的魂魄已经被锁住,随时可能被彻底拖走。

  刘强猛地抬头,双眼通红,额头上的血混着汗水往下淌。

  “黄大师……救救她……求求你!”他声音嘶哑,突然“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重重地磕头,额头砸在石桥上,鲜血直流。

  “咚!咚!咚!”

  他磕得极重,仿佛要把自己的命都磕进去。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清楚。

  这家伙不是好人。

  “你的女儿,活不过明天。”

  我故意冷声道。

  刘强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淌,眼神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不……不……”他喃喃着,突然像是崩溃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我……我说!我全都说!”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是彻底的崩溃和哀求。

  “只要你能救活她,我什么都告诉你!钱、房子、命……你要什么都行!我不能没有暖暖……我不能……”

  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可那双眼睛里,却透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父爱。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好,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我淡淡道。

  “不过,不用你说了。”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眉心。

  “通阴术。

  开!”

  刹那间,刘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一幕幕画面如电影般在我眼前展开……

  二十年前的夏夜,蝉鸣声穿透闷热的空气,像一把钝锯子来回拉扯着人的神经。

  刘强蹲在“艳艳理发”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往下淌,在后颈汇成一条黏腻的小溪。

  他叼着半截烟,眯眼盯着对面发廊玻璃门后那个忙碌的身影。

  吴艳穿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好盖住膝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正给一个秃顶男人剪头发,手指灵巧地穿梭在黑发间,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刘强看得入神,烟灰积了老长一截,烫到手指才猛地甩掉。

  “强哥,看啥呢这么入迷?”身后的小弟阿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咧嘴笑了。

  “哟,新来的洗头妹?”

  刘强没搭理他,目光黏在吴艳身上挪不开。

  她转身去拿梳子时,裙摆轻轻扬起,像朵盛开的向日葵。

  刘强喉咙发紧,把烟头碾灭在水泥地上,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

  “走,理发去。”

  发廊里老旧的电风扇吱呀作响,吹出的风带着洗发水的甜香。

  刘强推门进去时,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吴艳抬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

  “剪头?”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南方口音。

  刘强突然结巴了。

  “啊,对,剪、剪短点就行。”

  他在镜子前坐下,从镜子里偷看吴艳。

  她睫毛很长,低头时在脸颊投下两片阴影。

  当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时,刘强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新来的?”刘强故作镇定地问。

  “嗯,上个月才从老家过来。”

  吴艳轻声回答,手指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这边力道行吗?”

  刘强刚要回答,门又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晃了进来。

  领头的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一进门就大着舌头喊。

  “洗头!最漂亮的那个来给我洗!”

  吴艳的手指僵了一下。

  刘强从镜子里看到她咬了咬下唇,然后放下剪刀走过去。

  “先生请这边坐。”

  花衬衫男人一**坐在洗头椅上,眼睛直往吴艳领口里瞄。

  当吴艳弯腰调水温时,他突然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吴艳像被烫到似的直起身,脸涨得通红。

  “先生,请您……”

  “装什么纯啊?”花衬衫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多少钱一次?开个价。”

  刘强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揪住花衬衫的领子。

  “你**再说一遍?”

  花衬衫的酒醒了一半。

  “关、关你什么事?”

  刘强一拳砸在他鼻梁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发廊里顿时乱作一团。

  梳子、剪刀、洗发水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吴艳缩在墙角,双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花衬衫已经躺在地上呻吟。

  刘强抹了把嘴角的血,朝吴艳咧嘴一笑。

  “没事了。”

  那天晚上,刘强在派出所蹲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他**酸痛的脖子走出大门时,看见吴艳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给你带了粥。”

  她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谢谢你昨天……”

  刘强心头一热,接过保温桶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

  吴艳的手很凉,像块温润的玉。

  从那天起,刘强成了“艳艳理发”的常客。

  他不再收保护费,反而找个汽车修理工的工作。

  天天在发廊门口晃悠,赶走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

  吴艳给他剪头发时,他会讲些街头趣事逗她笑;她洗头时,他就坐在一旁看她纤细的手指在泡沫中穿梭。

  一个月后的雨夜,雨水顺着发廊的霓虹招牌滴落,在积水的路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刘强蹲在马路牙子上,嘴里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烟,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艳艳发廊”的玻璃门。

  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他能看见吴艳纤细的身影在给客人洗头,水汽蒸腾中,她扎起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强哥,又来看嫂子啊?”身后的小弟递上火机,刘强摆摆手,把烟别到耳后。

  他今天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特意刮了胡子,连指甲缝里的机油都刷干净了。

  发廊门前的风铃叮当作响。

  刘强猛地站起来,看见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推门进去,为首的刀疤脸正嬉皮笑脸地往吴艳脸上摸。

  玻璃门合上的瞬间,他听见吴艳的惊叫像刀子般刺进耳膜。

  “操!”刘强踹开门的力道让整面玻璃都在震颤。

  潮湿的洗发水味道混着劣质香水扑面而来,他看到吴艳被逼到墙角,洗发用的莲蓬头掉在地上,水柱喷得到处都是。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此刻被水淋得半透,贴在身上像层薄薄的蝉翼。

  刀疤脸转头看见刘强,咧嘴露出镶金的门牙。

  “哟,这不是修车厂的小刘嘛?”他故意把“小”字咬得很重,手指还捏着吴艳的下巴。

  “哥几个照顾你马子生意,不谢谢我们?”

  刘强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瞥见吴艳通红的眼眶,她嘴唇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

  地上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

  这帮**洗头不给钱还要占便宜。

  “强子……”吴艳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水珠顺着她锁骨往下滑。

  刘强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站在他摩托车前,车灯照着她苍白的脸,说有人跟踪她。

  那天他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抽了三支烟才离开。

  金属折叠椅砸在刀疤脸背上时,发廊里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刘强抄起染发用的铝碗砸向第二个混混,碗里残留的黑色染发膏糊了对方满脸。

  第三个混混想跑,被刘强拽着裤腰带掼在洗头池里,后脑勺磕在水龙头上发出“咚”的闷响。

  混战中有人扯断了热水器的管子,滚烫的水蒸气瞬间充满整个发廊。

  刘强把吴艳护在身下,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胸膛。

  她头发上的茉莉花香混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养在窗台上的那盆茉莉。

  “你傻啊!”吴艳带着哭腔给他擦脸上的血,棉签蘸着酒精,刺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派出所调解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得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手指很凉,碰到他嘴角伤口时却像烙铁般滚烫。

  刘强咧嘴笑了。

  “他们还没给钱。”

  他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是刚才打架时从刀疤脸口袋里摸的。

  “加上上次欠的,够买你那条蓝裙子了。”

  吴艳的手突然停住了。

  她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星星。

  下一秒,温软的唇瓣贴上来,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

  刘强僵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恐怕连隔壁调解的警察都能听见。

  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江边的夜市。

  吴艳穿着那条湖蓝色连衣裙,裙摆被晚风吹得像波浪般起伏。

  刘强花光了半个月工资,给她买了会发光的兔子耳朵头饰,她戴着它在旋转木马上笑个不停。

  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城市灯火像碎钻般铺满脚下,她悄悄把手指塞进他掌心,湿润的触感让他喉咙发紧。

  “强子……”她在耳边呵气如兰,带着烤鱿鱼的酱香味。

  “我租的房子热水器坏了……”

  后来刘强总记得那晚她浴室里的灯光是蜜糖色的,蒸腾的水汽让镜子起雾,他用手掌擦出一片清明,看见两个人交叠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