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美人妻 第595章 你怎么知道

小说:阴阳美人妻 作者:凡有相 更新时间:2025-07-24 04:35:00 源网站:2k小说网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夜色中。

  夜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我,或者说现在披着姚建军皮囊的黄二皮。

  站在宾馆后巷的阴影里,感受着这具身体传来的阵阵钝痛。

  “孙玉茹叫葛大师二叔...”我轻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产生微弱的回声。

  这个细节像一根刺,扎在我意识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

  姚建军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关系。

  我翻遍了他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确信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嫂与那位所谓的“风水大师”有这层关系。

  而更关键的是,姚建军要去见葛大师的事情,他绝对没有透露过孙玉茹。

  “所以,她是被谁叫去的?”我眯起眼睛,远处霓虹灯的光芒在肿胀的眼皮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答案显而易见。

  葛大师本人。

  我活动了一下脖颈,听到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这具身体虽然伤痕累累,但阴阳师的手段足以暂时压制这些伤痛。

  当务之急是找到孙玉茹,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

  夜色如墨,我循着姚建军记忆中孙玉茹常去的几个地点寻找。

  高档美容院、私人会所、奢侈品店...这些曾经属于她的领地如今都对她关上了大门。

  最终,我在一家廉价连锁酒店门口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孙玉茹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身上那件曾经价值上万的羊绒大衣如今皱巴巴的,袖口还有明显的污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空空如也的手腕和脖颈。

  那些曾经闪耀的珠宝全都不见了,连婚戒都没留下。

  “净身出户...”我躲在街对面的报刊亭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姚建国的离婚手段向来狠辣,看来对自己的妻子也不例外。

  孙玉茹茫然地站在路边,几次抬手想拦出租车,又放下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无名指,那里有一圈明显的戒痕。

  最终,她选择了步行,高跟鞋在水泥路面上敲出孤寂的节奏。

  我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

  夜晚的城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我们则是穿行在其血管中的两个微小细胞。

  孙玉茹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似乎在思考该往哪里去。

  有两次她突然回头,我迅速隐入阴影,心跳却没有加速。

  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还跟不上阴阳师的意识。

  经过近一小时的迂回,孙玉茹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这里的建筑突然从光鲜亮丽的高楼变成了低矮破旧的平房,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和通下水道的**。

  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某种廉价香水混合的气味。

  “城中村?”我皱起眉头。

  据姚建军的记忆,孙玉茹的父亲老孙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但也不至于住在这种地方。

  孙玉茹随便从指缝里漏点钱,都够给父亲买套像样的公寓了。

  孙玉茹在一栋外墙斑驳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她仰起头,月光勾勒出她尖削的下巴线条。

  那张曾经精心保养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和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不是单纯的悲伤,更像是...恐惧?

  就在我准备靠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甜腻得发腻的声音。

  “帅哥,这么晚了在找乐子吗?”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冲我抛媚眼。

  她穿着紧身的红色连衣裙,领口低得几乎能看到肚脐,裙摆却短得令人担忧。

  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底,两颊打了过量的腮红,嘴唇涂得像刚吃过死孩子般鲜红。

  “柴姐虽然比你大几岁,可姐活好。”

  她凑近我,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和汗液混合的气味。

  “最主要性价比高,别人一百,看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五十就行。”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角的鱼尾纹和脖子上松弛的皮肤暴露了真实年龄。

  至少比我大二十岁。

  但她刻意模仿年轻女孩的装扮和神态,乍一看确实有几分迷惑性。

  “哦?”我挑起眉毛,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获取情报的好机会。

  这种地方的街边女,通常知道所有住户的秘密。

  女人见我回应,立刻贴了上来,一对丰满的胸脯几乎压在我手臂上。

  “怎么样帅哥?包你满意。”

  她眨着粘着厚重假睫毛的眼睛,手指已经不安分地往我裤腰带上试探。

  我赶紧按住她的手,从姚建军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大红票子。

  “姐,我对老孙家的事更感兴趣。

  这一百块,买你点消息。”

  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

  “我就知道!”她用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

  “你们这些男人啊,一个个都盯着人家孙玉茹。

  怎么?现在她落魄了,觉得有机会了?”

  我没有否认,只是晃了晃那张钞票。

  她一把抢过钱,动作快得惊人。

  “孙玉茹原来是姚建国的老婆,我跟你说,姚建国比孙玉茹的爸爸老孙还大两岁呢!”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但你知道最劲爆的是什么吗?老孙根本不是孙玉茹的亲爹!”

  我瞳孔微缩。

  “不是亲爹?”

  “嘘。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走,进屋说,站这儿怪冷的。”

  她拉着我的胳膊往旁边一栋更破旧的小楼走去。

  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尿骚味,楼梯扶手油腻腻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木质地板发出的呻吟。

  她的“工作室”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床上铺着俗气的粉色床单,上面还有可疑的污渍。

  墙角堆满了各种廉价化妆品和****,墙上贴着已经发黄的明星海报。

  “坐啊,别客气。”

  她踢掉高跟鞋,一**坐在床上,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然后她变魔术般从枕头下摸出一包烟。

  “来一根?”

  我摇头拒绝,靠在门框上没动。

  “说说老孙和孙玉茹的事。”

  “急什么?”她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她鲜红的嘴唇间缓缓吐出。

  “你知道孙玉茹的亲爹是谁吗?”

  我眯起眼睛。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她神秘地笑了,又吸了一口烟。

  “这事儿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我还年轻,刚来城里打工,就住在这栋楼里。

  老孙那时候是个老实巴交的修车工,二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

  香烟在她指间燃烧,灰白的烟灰一点点变长。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老孙下班回来,在**堆旁边发现了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女婴。”

  “孙玉茹和她的生母?”我追问。

  “聪明!”她弹了弹烟灰。

  “那女人长得可漂亮了,就是脸色惨白,像是生了重病。

  老孙好心把她们带回家照顾。

  那女人醒过来后,说自己叫柳青,是从什么‘山门’逃出来的,有人在追她。”

  我的呼吸一滞。

  “山门”是某些隐秘修行门派的代称。

  “柳青在老孙家躲了大概三个月,身体一直不好。

  有一天晚上,老孙加班回来,发现柳青倒在血泊里,已经没气了,而那个女婴。

  就是孙玉茹。

  却安然无恙地睡在旁边的摇篮里。”

  “死因是什么?”

  柴姐耸耸肩。

  “谁知道呢?那时候这种外来人口死了,警察随便看看就拉去火化了。

  老孙心善,收养了那个女婴,当亲生女儿养大。”

  她突然压低声音。

  “但有人说,柳青死的时候,房间里发现了奇怪的符号,墙上还有用血画的图案...”

  我心跳加速。

  “那些图案是什么样子的?”

  “这我哪知道?都是街坊邻居瞎传的。”

  她撇撇嘴,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件事。

  柳青死后不久,有个穿长袍的男人来找过她,听说是什么‘大师’。”

  “葛大师?”我试探地问。

  柴姐的眼睛突然睁大。

  “你怎么知道?”随即又摆摆手。

  “不对不对,那时候他还年轻,大家都叫他小葛或者葛二。

  他是柳青的师兄还是师弟来着...对了!柳青临死前留下过一封信,让老孙等孙玉茹十八岁时交给她。”

  “信里写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柴姐摊手。

  “老孙把那封信看得比命还重要,谁都不让碰。

  不过...”她神秘地凑近,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

  “我听说孙玉茹十八岁生日那天,老孙确实给了她一封信,然后没多久,她就认识了姚建国。”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柳青、葛大师、命魂调换、姚家...这些碎片开始在我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还有更奇怪的,”柴姐继续道,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自从孙玉茹嫁给姚建国后,老孙就突然有钱了,可他死活不肯搬出这个破房子。

  有人出高价要买这块地,他宁愿跟开发商打官司也不搬。”

  “这房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谁知道呢?”柴姐终于抽完了那支烟,把烟头按在一个满是污渍的烟灰缸里碾灭。

  “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

  “有时候半夜,能听到老孙家传出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经,又像是...哭声。”

  “咚。

  ”

  一声闷响如重锤砸在鼓面上,整栋老楼都跟着震颤。

  斑驳的墙皮簌簌落下,天花板的蛛网剧烈晃动。

  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不是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某种阴性能量爆发的征兆。

  柴姐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胳膊。

  “307又开始了!”她拽着我冲出房门时,高跟鞋在腐朽的地板上踩出凌乱的凹痕。

  走廊尽头的307室门缝下,正汩汩渗出诡异的红光。

  那光晕浓稠得像稀释的朱砂,沿着地板的裂缝蜿蜒流淌,所过之处竟浮起细小的血珠。

  三楼其他住户的门都紧闭着,门把手上清一色挂着八卦镜和艾草束,显然对这种异象习以为常。

  “啊!”

  孙玉茹的尖叫刺破凝滞的空气。

  “爸!把刀放下!”

  玻璃碎裂的脆响紧随其后。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柴姐却在二楼转角猛地拽住我的衣摆,指甲几乎戳破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