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去?”王大江诧异地看向他,满脸担忧地说。

  “还是让苍血陪着你吧,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他们的手下,而是天蝎的首领。”

  “不用!“陆凡摇摇头,朗声道,“带着苍血反而多了一个牵挂,我一个人行动更加便捷。”

  “你们先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拍拍王大江的肩膀,一头扎入了黑暗当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王大江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众人说道。

  “按照计划,分散隐蔽,没有火狼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是!”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陆凡的方向,发现已经不见他的踪影,便快速按照之前他们制定的计划分散隐蔽。

  20号人训练有素,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已经如同幽灵一般,盘旋在自己的地盘。

  ·········

  寺庙!

  紫檀木鱼声在经堂内有节奏地回荡,疯娘跪坐在莲花蒲团上,手中佛珠一粒粒滑过指尖。

  她的嘴唇蠕动着念诵经文,可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跳动。

  "南无阿弥多婆夜..."她的声音平稳如常,可胸腔里的心脏却像受惊的野兽般横冲直撞。

  佛珠突然断裂,紫檀木珠滚落一地。

  疯娘盯着满地散落的珠子,仿佛看到尖刀和血刃支离破碎的尸体。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师父。"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疯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进来。"

  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推门而入,单膝跪地。

  "所有狙击点都已布置完毕,毒气弹也按您的要求藏在转经筒里。"

  "嗯。"疯娘漫不经心地应着,手指轻抚案上的青铜佛像。

  "告诉静玄,让他的人守住后山密道。"

  "是。"女子犹豫了一下,"师父...您真要亲自出手?"

  疯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你觉得我老了?"

  "不敢!"女子慌忙低头,"只是那陆凡..."

  "出去吧。"疯娘摆摆手,等门关上后,她猛地将佛像砸向墙壁。

  青铜撞击石壁的闷响在经堂内回荡。

  她起身走向棋案,抓起一把黑子白子混在一起。

  棋子从指缝间滑落,在青石地面上蹦跳着散开,像一场微型雪崩。

  陆凡...你会为今天的挑衅付出代价。

  地下室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疯娘沿着石阶缓步而下,墙上的应急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监控室的屏幕上,十六个画面同时显示着寺庙周围的动静。

  她的目光突然凝固——西北角的画面一片漆黑。

  "怎么可能..."疯娘扑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画面切换成热成像模式,依然什么都没有。

  那个摄像头的位置极为隐蔽,藏在经幡柱的龙纹雕刻里。

  除非有人知道确切位置,否则根本不可能...

  他发现了...而且是在移动中发现的...

  疯**眼睛微微眯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这是她这20年来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

  ···········

  雪山上!

  静默的靴子陷进半米深的积雪中,每走一步都像在对抗整个雪山的阻力。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左三步,右五步,避开那块凸起的雪堆...

  她蹲下身,战术**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雪层。

  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第三个..."静默的嘴唇干裂出血,她用牙齿咬下手套,颤抖着剪断了绊线。

  地雷的引信装置暴露在空气中,像一只沉睡的恶魔。

  她刚松一口气,脚下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静默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慢慢低头,看到自己的右脚正踩在一块微微下陷的石板上。

  压力触发...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迅速结冰。

  她保持着绝对静止,从腰间取下多功能军刀,开始以毫米为单位清理石板周围的积雪。

  十分钟后,当地雷的完整结构暴露在月光下时,静默才发现自己的作战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小心地移开脚,整个人瘫软在雪地上。

  陆凡...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继续前进两百米后,静默终于看到了那两具尸体。

  尖刀的喉咙被整齐割开,伤口边缘结着冰晶,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血刃更惨——他的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能直接看到后面皑皑的白雪。

  静默的视线落在血刃身旁的雪地上。

  那里用**刻着一行字:"下次记得派点像样的来!"

  "**!"静默一拳砸在雪地上。

  愤怒像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可同时又有一种冰冷的恐惧从骨髓深处渗出。

  她按下耳麦:"上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回去。其他人保持警戒。"

  静默的指尖在血刃被炸开的胸腔前悬停,那团模糊的血肉组织已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晶。

  她强忍着胃部翻涌的不适,用**挑开血刃被炸烂的战术背心。

  一枚变形的弹片当啷一声掉在冰面上,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火"字。

  过了一会儿,几个手下按照她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师姐..."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两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杀手站在三米外,其中年轻的那个脸色惨白,喉结不断上下滚动。

  "这...这是..."

  "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静默的声音比雪山的风还要冷,"动作快点,我们没时间浪费。"

  年长的杀手蹲下身,当他翻开尖刀的尸体时,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年长杀手一拳砸在冰面上。

  "老子在天蝎干了十二年,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羞辱我们!"

  年轻的那个已经吐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在雪地上融出一个小坑。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可是尖刀和血刃啊..."

  静默突然拔出佩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

  枪声在雪山间回荡,惊起远处的一群雪鸦。

  "哭什么哭!"她一脚踢飞染血的积雪,"把尸体带走,立刻!"

  两个杀手手忙脚乱地将残缺不全的尸体塞进裹尸袋。

  年轻的一边干活一边咬牙切齿:"等抓到那个陆凡,我要把他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静默没有理会他们的狠话。

  她蹲下身,用**在冰面上刻下一个坐标。

  这是她从血刃残缺的手掌下发现的,被血水浸透的纸条上写着的经纬度。

  当她看清那个坐标对应的位置时,瞳孔骤然收缩。

  "所有人听令,"她按下耳麦,"目标已撤离,立即返程。"

  "师姐,就这么算了?"耳麦里传来不甘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