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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心头压着火,却也没办法。

  她不想当众出丑。

  后面她知道陆谨川自会来找她。

  苏念离席。

  沈逸风倒是放心了些地继续与身侧的人聊起来,他觉得苏念避开裴卿言的“刁难”也好些。

  沈佳笑看着这一幕却觉得畅快,将杯中酒灌了一口,凑到温迎面前说:“她啊,哪儿玩得过裴卿言,真公主和假名媛,一碰见分晓。”

  其实苏念也算不上假名媛。

  只不过是其母亲发家史并不光彩。

  家底是有的,艺术背景也是有的,甚至从小到大的见识经历都是高阶层。

  只是,富家子弟和真正的世家望族是有鸿沟的。

  手段没章法,狠起来,也不是常人能及。

  温迎倒也算是认可,真正的上流圈子,哪个是善茬?

  裴卿言中途去切了个蛋糕,氛围一度高涨热烈。

  她这边租下整艘游轮,玩儿起来也不受限制。

  “不喜欢喝这个?”

  这边,裴叙白注意到了温迎只尝了两口那杯饮品,便问了句。

  温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有一些喝不惯。”

  裴叙白这才了然道:“这杯是这里的特色,专门给女士特调。”

  温迎骤然一顿,“特调?”

  “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制作,会最大限度压制酒精味道,闻起来喝起来和果汁没有任何区别,还能感受微醺,很受欢迎。”裴叙白解释了一句。

  温迎却缓缓抿起唇。

  有酒精——?

  难怪刚刚她会觉得不适,可她对酒精不耐受。

  明明就喝了两小口,头已经开始发晕发沉。

  温迎有些坐如针毡,想去缓缓。

  “抱歉,我觉得有些闷,先去吹下风。”温迎转身低声与裴卿言说了句。

  裴卿言看着她开始泛红的脸,唇边勾了下:“好啊,没关系去吧,你如果想休息,也可以去房间,我给你安排了最好的房间6103,让服务员带你过去。”

  温迎轻点了下头。

  起身之际,拍了拍沈佳笑的肩膀:“少喝点,别一会儿又喝迷糊。”

  沈佳笑看温迎要走:“去哪?我陪你?”

  温迎看她还在兴头上,便说:“我自己走走。”

  沈佳笑这才作罢。

  裴叙白下意识起身:“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裴总你们玩。”温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立马制止了他:“不用管我。”

  她拒绝的干脆,裴叙白只得停下,目送着温迎的离开。

  -

  游轮上人来人往。

  海风拂面,迎面携来冷腥的气味,扬乱了她的发。

  温迎站在甲板上好一会儿,她望着下方卷动的海浪,胸口心跳咚咚咚越来越重,心率在渐渐地拔高。

  脸颊在不断升温,太阳穴更是针扎般,搅乱了她的思绪。

  又闷又乱。

  这就是她从不碰酒精的缘故。

  她对酒水的反应很大,哪怕就喝了那么一小口,也异常严重些。

  缓不过来,温迎不敢再耽搁,她转身,准备先回房间。

  温迎的房间在六层。

  她乘坐电梯上楼。

  在出电梯期间,迎面遇上两个穿着**的服务员,两个人聊天聊得起劲一时没关注到温迎。

  “刚刚我看到,那位苏小姐,去了陆总的休息室……”

  “真的?看清了?”

  “那还有假,真真切切进去了,陆总已经回房了的。”

  温迎手脚发软头昏欲裂,强撑着思绪,把二人的话听得真切。

  她却无暇顾及这件事。

  那是他们的自由。

  她连自己都招架不了了。

  打起精神来到房间,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号,确认好之后,才进门关上门,温迎便踩着虚浮的脚步摸黑往床边走。

  直到整个人栽下去。

  -

  下面的场子还在继续。

  能扛到后半场的依旧在玩。

  也有不少人因为扛不住,早早回房。

  裴叙白没兴趣参与,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弯腰撑着护栏喝酒。

  不多时。

  裴卿言走过来,晃着手中酒杯,转头笑盈盈看着他:“怎么还在这里?”

  裴叙白扫她一眼:“怎么?”

  裴卿言歪着头看他:“不去找温迎?”

  这回,裴叙白没搭理她,望着远方继续喝酒。

  裴卿言看了眼他这样姿态,唇边一掀:“6103房,我给你创造了机会,别怪我没帮你,自己把握。”

  裴叙白这才蹙眉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撑着下巴笑:“你猜?”

  说着。

  裴卿言转头,看向那边刚刚坐着的桌位。

  目光落在温迎的酒杯上。

  裴叙白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定格了两秒之后,忽然眼神一戾:“裴卿言,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啊……只是类似于‘失身酒’的特调而已。”裴卿言没当一回事,至于怎么调,她没说。

  可就是这么一点,让裴叙白眸色锋锐起来,“裴卿言,你适可而止。”

  说完这句话。

  裴叙白丢了酒杯,头也不回地快步奔向六层。

  急急忙忙去找温迎。

  裴卿言看了眼裴叙白的背影。

  上翘的眼浮浮沉沉,良久之后,她才转身,抿了口酒。

  这种事……

  饮食男女,权当情调,有何不可?

  直到有人叫她,裴卿言才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下手指,轻哼笑了声,抬步过去。

  -

  海浪声层层叠叠。

  晃荡的人不安躁动。

  一潮一潮地漫入耳阔。

  温迎艰难地睁开眼时候外面海天一线,潮湿之意扑面而来,大致是环境所致,如此睡一夜,整个人都有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

  她动了动,额角刺痛着。

  浑身绵软几乎没什么力气。

  温迎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灯好一阵。

  神色似有恍惚。

  然后缓缓地,转头看了一眼身侧。

  那边位置,空空如也。

  她就那么情绪稳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敛去思绪,起身下床。

  在掀开被子之后。

  她看到了身上的衣服。

  不是她刚刚上船穿的那条裙子,而是这边准备的质感极好的睡衣。

  温迎就保持那个姿势许久,脑海里不知思索了什么,才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进了浴室洗漱。

  整理完自己,温迎才出了门。

  也没有回头看具体在什么位置,便敛着眸边走边沉浸在自己思维之中。

  直到走到电梯前。

  她听到有人跟她说话:“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