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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白色的病房里,一束鲜艳的鲜花**在病床旁柜子上的花瓶里。

  几个护士端着护理托盘从病房里走出来,小声关上门,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走远,渐渐消失。

  年轻护士放下手中的工具,正抬手**酸胀的肩膀,在一旁对着电脑工作的值班同事凑了过来。

  “哎,刚刚送进来的是谁啊?居然是外科的那一位亲自送进来的!”

  小护士甩着胳膊,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长得挺漂亮的。”

  “而且运气很好啊,车被撞成那样了,人就只是伤了胳膊。”

  说着她转头看向刚刚和她一起进病房的护士长:“师傅,你有见过她吗?”

  老护士把手中的签字笔收起,放进了笔筒里,这才抬头。

  “看该看的,听该听的,说该说的,是在这个楼层病房长久待下去的规矩。”

  说完,她抚了抚眼镜,转身朝着另一旁的通道走去。

  留下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看该看的,听该听的,说该说的。”

  “不知道啊,师傅总是高深莫测,不过听她的总没错。”

  恰好从旁边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值班医生听到他们的讨论,抬手敲了敲桌子。

  “这叫讳莫如深,你们在这里待久了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此时,已经走到过道深处的护士长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看了看周围,这才拨出了一通电话。

  “我是苏栗,有事要汇报……”

  此时此刻的病房里。

  刚刚做完检查的女人靠在床头,她转头看着窗户外漆黑的夜,神色宁静,似乎那包扎在她胳膊上的纱布并不存在。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好像是沉浸在了这片夜色之中。

  一直到一个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病房中的安静。

  肖敏的睫毛轻颤了颤,等到手机铃声快要挂断的时候,她终于伸出手。

  用她那裹着纱布的手伸向了放在床头的手机。

  “喂,我是肖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肖敏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直到最后,电话挂断,她握着手机的手还在用力,似乎是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只是声音一次比一次尖锐。

  压抑的尖锐,在这空荡的病房里,只显得骇人。

  肖敏偏头看向她缠绕着纱布的胳膊。

  她都为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可以不来看自己!

  他怎么能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肖敏低头看着被她握在掌心的手机,嘴角浅浅的泛起了一抹冷意的笑。

  三分讥讽,三分自嘲。

  在谢家的时候,她就一直注意着沈念欢。

  就发现从她进门开始,就算是在挑衅,嘲讽,却始终都用手护着肚子。

  而且,谢商言对她的照顾,简直可以用她要什么就有什么。

  而从谢家佣人那边听来的消息,还有谢商言坚决不让她找来的医生给沈念欢检查。

  这些痕迹种种,全都在彰显着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怎么会追出来,怎么会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