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私下用手段确实比法律更有作用,可傅景深真的会为了自己去让苏新月付出代价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她推开傅景深:“你听不懂我的话,也听不懂警察的话?傅景深,你是不是一定要帮苏新月出头?”

  两人吵得厉害,一旁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开口道:“苏小姐,现在还是先把嫌疑人带走吧。”

  被忽略的苏新月听见这一句话,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嫌疑人?我犯了什么罪?”

  苏母也大声道:“就是,不要以为你们是警察就能乱抓人!新月什么都没做,都是苏蕴乱说话,你们不把诽谤的人抓起来,竟然要抓我女儿?”

  就好像苏蕴不是她女儿一样。

  警察这边用官腔给苏母解释起来,苏蕴那边跟傅景深也吵得不可开交。

  两边都很聒噪,苏新月其实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离开,但她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望着傅景深。

  她以为他答应了自己来苏家,是来帮自己撑腰的,却没有想到傅景深只是在用对付她的借口,让苏蕴跟他回家。

  “你回家,你要的结果都会有。”

  傅景深的话,是撒在苏新月伤口上的一把盐。

  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警察来做什么,他来这里是为了见到苏蕴,让她回家的。

  苏新月心头一梗,忍不住道:“景深哥,如果姐姐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去警局接受调查。只是希望真相出来之后,姐姐能够给我道歉。”

  苏蕴此时正在气头上,听见她的话,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你要跟傅景深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这一次你不仅来演戏,还为了自己的私欲差点害死了一个人!”

  直到这个时候,苏新月都还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寻求傅景深的关注。

  苏蕴为自己不平,更为差点在手术中出了意外,丢了性命的姜女士不值。

  姜昭为国家做了那么多,她生命的价值比千金重。

  甚至,她以后还能为国防做出贡献,姜昭要是死了,是天大的损失。

  苏蕴的手开始颤抖。

  她来这里,就是以为傅景深还在酒庄,绝对不会及时赶到这里搅乱。

  不然她也不会在早上就知道苏林回来的消息之后,连觉也没睡,就直接赶回城内报警了。

  却没有想到苏新月根本没回来,最后还是跟傅景深一起出现了。

  她的计划就要这么被他打乱了吗?

  苏蕴胸口的火气越烧越烈,手指缩紧,指甲几乎扣进了苏新月的肉里。

  苏新月被吓得身子一颤,她下意识瑟缩,却根本就抽不走自己的手臂。

  她咬了咬牙,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痛,她还是忍住了。

  苏新月知道,趁着这个机会让傅景深看见自己被苏蕴掐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博得他的可怜。

  于是她眼睛一红,哽咽道:“姐姐,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好不好?我好疼……”

  苏新月可怜巴巴地往傅景深的怀中躲去,故意展露出来自己已经被掐红了的手腕。

  傅景深见状,蹙眉拉开了苏蕴的手。

  “小蕴,你冷静……”

  然而苏蕴的手刚松开,她就狠狠打了苏新月一巴掌。

  傅景深愣住,苏新月更是瞪大了眼。

  一旁无理取闹的苏母冲到苏新月身边,指着苏蕴骂道:“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动手?”

  说完,她又对同样愣住了的警察说:“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眼睁睁看着她动手?她都打人了,你们还不把她抓起来?”

  两名警察也怔怔地看向苏蕴,很快又反应过来,劝道:“苏小姐,您不要冲动。”

  本来就是凭借着不足的证据来这里抓人的,苏蕴这下动手了,就不占理了。

  苏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赤红着眼盯着苏新月:“你怎么敢的?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敢叫人在手术的时候动手脚的?

  “蠢东西,你知不知道姜女士的性命意味着什么?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你不值一提的龌龊心思,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怕自己不得好死!”

  恶毒的诅咒说出口,苏母已经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

  “你这个丧门星,你说什么?就是你不得好死,新月也会活得好好的!”

  但她并没有碰到苏蕴。

  傅景深眼疾手快拉住了苏母的手臂,一旁的两名警察立马就控制住了她。

  “松手,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是她妈,教训她也不行吗?松手啊!”

  苏母尖叫着骂道,巴掌始终招呼不到苏蕴什么,她气急败坏地跌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现场已经无法控制住了,警察呼叫了增援。

  苏蕴被傅景深挡在身后,眼睁睁看着苏母在地上哭闹,原本冷冽愤怒的脸上,缓缓扯出了一抹讥笑。

  “要怪就怪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做的那些好事情,”说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警察说:“抱歉,如果我做了什么违规违法的事情,我愿意接受制裁。但是你们绝对不能放过苏新月。”

  傅景深眉心紧皱:“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得这样难看?”

  苏蕴冷冷一笑:“我被泼脏水,被绑架,被辱骂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难看了?”

  他一时语塞,好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苏蕴推开他,朝着警察走去。

  “有什么事情还是去警局说。”

  很快,警方的增援来了。

  除了傅景深,其余三人都被带上警车,去了警察局,傅景深开车跟在后面。—

  下午三点,楚旬才知道苏蕴早上就已经离开,房间中早已经空无一人。

  从酒庄回城中的路上,他忍不住给苏蕴打了电话。

  就算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苏蕴也不应该一声招呼不大地离开。

  “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一连拨出去的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楚旬的失望和难过逐渐被不安占据。

  据他了解,苏蕴绝对不是不一个因为情绪就失联的人。

  想起昨晚上忽然出现的傅景深,楚旬开始担心苏蕴遇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