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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惨白着脸,看着在地上抽搐的苏摩,眼中满是泪水和绝望。

  “别过去……你们救不了他……只会害死他……”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陈云此刻动用的,是母符对子符最残酷的惩戒。

  只要陈云一个念头,与子符深度绑定的苏摩,就会立刻爆体而亡,神魂俱灭!

  这,就是背叛母符的下场!

  陈云冷漠地看着在地上哀嚎的苏摩,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他没有下死手,只是维持着一个让对方痛苦到极致,却又不会昏死过去的力道。

  “我再说一遍。”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臣服,或者,死。”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冰冷的倒计时,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啊……啊……”苏摩的惨叫,已经不成声调。他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中,渐渐模糊。

  “二。”

  陈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苏摩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口中涌出带着内脏碎末的血沫。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

  他不想死。

  更不想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但是……他没有选择。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尊严、骨气,都显得那么可笑。

  “一。”

  就在陈云即将吐出最后一个音节的瞬间。

  “我……我……答……应……”

  苏摩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几个字。

  话音刚落。

  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云,收回了力量。

  苏摩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苍老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门口的两名守卫,已经彻底吓傻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大长老,如同看着一具尸体。他们心中的神,崩塌了。

  苏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她知道,黑石寨,完了。

  从大长老说出“我答应”那三个字开始,这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寨子,它的脊梁,就被人……彻底打断了。

  陈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他喜欢听话的人。

  他走到苏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很好。”

  “现在,带路吧,大长老。”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下一个,去谁家?”

  苏摩的身子一软,差点又瘫下去,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粗暴地提了起来。

  “大长老,别在地上躺着了,不体面。”

  陈云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听在苏摩耳中,却比九幽寒冰还要刺骨。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

  丹田气海虽然不再被搅动,但那种被硬生生撕扯过的后遗症,让他的经脉一阵阵地抽痛。每呼吸一次,胸口都像被钝刀割开。

  “走吧。”陈云松开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随意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份从容,那份淡漠,是对苏摩最大的羞辱。

  苏摩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眼中翻涌的怨毒和杀意。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机械地迈开脚步,带着陈云走出了石室。

  石室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沿途的石板路,他走了数十年,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每一条裂纹。可今天,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消息,已经像风一样传开了。

  当他们走到寨子中心的广场时,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闻讯而来的黑石寨族人。

  男人们手持着弯刀、石斧,肌肉贲张,脸上写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女人们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眼神里是纯粹的恐惧和茫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闲庭信步,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的陌生年轻人。

  另一个,是他们往日里敬若神明的,此刻却像犯人一样,跟在那年轻人身后的……大长老。

  “大长老!”

  一个性子火爆的年轻猎人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提着斧头就要冲上来,“你被他挟持了吗?我们跟你拼了!”

  “对!跟他拼了!”

  “杀了他!保卫寨子!”

  人群开始骚动,愤怒的情绪迅速蔓延,像一点火星掉进了火油桶。

  苏摩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看似随意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刀,抵在他的后心。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或者默许族人的行为,那个年轻人会毫不犹豫地引爆他体内的子符。

  到时候,他会死。

  而这些冲动的族人,也一个都活不了。

  “都给我站住!”

  苏摩猛地抬起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

  他的声音不再洪亮,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但其中蕴含的威严,还是让冲动的族人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他。

  苏摩强行挺直了佝偻的腰背,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内腑的伤势,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扫视着一张张熟悉又焦急的脸,喉咙发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这位陈云公子,是……是寨子的贵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议事大厅和后山禁地!违令者,按族规处置!”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往常一样不容置疑。

  但他说完这番话,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上冷汗涔涔。

  人群中,一片死寂。

  贵客?

  有这样对待贵客的吗?

  有让大长老像奴仆一样跟在身后的贵客吗?

  没人是**。

  他们看着苏摩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那身狼狈的衣袍,再看看他身后那个神情自若的年轻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屈辱,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