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淮表情深刻,“也不知道嘉亲王能不能救下他。”

  “嘉亲王什么武功?他跳下去不是送死吗?”顾容瑾震惊。

  这么久就没上来会不会是凶多吉少?

  “当然是有备而来啊!”麒麟从门口出现。

  “麒麟!”

  “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

  麒麟没有见到刚才惊魂的一幕,慕鸢芷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信了,点了点头。

  顾容瑾:“小鬼,什么意思?别卖关子!”

  “我给他一种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发挥人类极限的噬魂蛊,顾名思义是要吸取阳气,损耗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的一种蛊,他事先吃了噬魂蛊,等需要的时候扎了穴位,就可以爆发!”麒麟道。

  慕鸢芷懂了:“所以刚才的身影才会如此之快,快到连容瑾都未必跟得上。”

  “后面一句可以不说的。”顾容瑾道。

  “那他们怎么还没上来?”慕鸢芷又看了一眼让人恐惧的无尽深渊,担心道。

  顾容瑾:“可以还有一个原因,下面有别的出口。”

  慕鸢芷点头:“有道理。”

  “元衍和尚呢?”顾容瑾问。

  麒麟:“在山庄下面,他说在下面更好施法。”

  正说着,就听到信号弹发射的声音,麒麟跑出去一看,惊喜道:“没事了!顾容瑾说得对,可能真有别的出口。”

  慕鸢芷:“你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随后走出来的慕鸢芷不懂就问。

  “臭和尚说圆形代表完蛋了,方形代表还有救,如果他发**三角形就证明全员平安。”麒麟说。

  顾容瑾哈笑:“他怎么知道我们这边没事呢?”

  “不是有你在吗?”麒麟反问。

  顾容瑾笑着指了指麒麟:“你这话真是中听!”

  慕鸢芷:“我们赶紧下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其他人点头。

  “裴云熙和阿紫真的都死了吧?”麒麟不放心地问。

  顾容瑾:“如果掉下悬崖都没死,那也实在是太强大了,跟小强差不多,我也认了。”

  慕鸢芷:“不死也残废了,这么高掉下去,总不能无事发生?”

  “死了才好,残废了也可以搞事,这两个女人死剩一张嘴也能兴风作浪!”麒麟哼道。

  一行人下了山庄,和尚早就下面等着了,嘉亲王和裴笛也在。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果然人没事!

  “小笛,你没事吧?”戚时淮问。

  “没事,师父,我好得很。”裴笛见到戚时淮,笑着走过去。

  嘉亲王则是去迎慕鸢芷他们。

  慕鸢芷察觉到这两父子刚才的气氛不对劲,不禁想难不成裴笛不知道刚才的嘉亲王其实是戚时淮?而嘉亲王也没有解释?

  不然很难相信,裴笛对刚舍身救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冷漠。

  这别扭的父子。

  “王爷,你没跟裴笛说吗?”慕鸢芷问。

  “说什么?”

  “告诉他,刚才的是戚将军不是你。”

  嘉亲王摇头,“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

  慕鸢芷搞不懂,她在心里叹气,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还需要他们自己本人去解决。

  “小鸢芷,回去了。”顾容瑾招呼慕鸢芷道。

  “嗯。”

  慕鸢芷跟上去,她见戚时淮也在,就问他:“戚将军刚才为何选择我?”

  她不懂,人命关天的事,她想知道为什么!

  “为何?很简单啊,因为容瑾选了你,我再选小笛就没有意义了,只能让你同样陷入危险之中。”戚时淮说。

  “很冷静的分析。”慕鸢芷道,“可是有时候选择是一件更简单的事,裴笛一定也希望自己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这种心情她可太能理解了。

  戚时淮就笑:“慕姑娘很感性,可本将军是理性的。”

  慕鸢芷撇了撇嘴,嘟囔道:“可那孩子还以为你是多么关心自己的师父。”

  “没办法,谁叫他爹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呢?有便宜不占是傻瓜。”戚时淮笑着扬长而去。

  “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欠揍的人。”顾容瑾道,“不过他关心裴笛应该是真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他搂了搂慕鸢芷的肩膀:“好了我的善良鸡妈,走吧。”

  “你才鸡妈!我是鸡妈你就是鸡爹!”慕鸢芷轻轻揍了顾容瑾一拳。

  顾容瑾笑道:“我们什么时候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鸡仔呢?”

  “不跟你说,不正经!”慕鸢芷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走得飞快。

  顾容瑾:“哪里不正经了?我也该有个小小世子小小郡主了!”

  一行人有惊无险回去,与朝廷的决战刻不容缓,当夜,嘉亲王就决定整装出发,直道京师!

  此时的朝廷仅剩下的五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在潍城外,陆一鸣紧张得睡不着,夜已深,他仍旧站在哨塔上眺望。

  “报!”

  探子连滚带爬!

  “嘉军已经向着这边出发!”

  来得这么快!

  陆一鸣手心都冒冷汗,“太子殿下怎么说?”

  “太子殿下说随时迎战!”

  “好!”

  陆一鸣掷地有声,其实心里头紧张得心跳都乱了。

  大决战真的要来了!

  这次天子定下决心要他们死战,不成功便成仁。

  可现在快兵临城下了,他又开始畏战了。

  就太子的水平,能指挥好吗?

  他们根本就一点兵略都没有,全靠莽吗?

  如果是戚时淮来领兵,他倒是可以高枕无忧。

  问题是戚时淮现在是敌军!

  那他们怎么赢?拿头来赢?

  陆一鸣攥紧了拳头,开始合计。

  另一边,裴商衍在军营里也是睡不着觉,探子来报之后他就更加坐都坐不住了,叛军即将打过来,这是背水一战,必须赢!

  潍城不难守夜不难攻,他们双方都只能全靠拼杀,这种情况下,必定死伤无数,还有百姓的安慰问题……

  裴商衍实在无法想象决战的时候会有多残酷。

  父皇的圣旨下来,他们只能死守。

  心力交瘁的裴商衍问宫中来使:“陛下可有什么要说?”

  来使:“陛下的意思一如既往。”

  裴商衍长叹了一口气,如今父皇在宫中想必也跟他一样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