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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梨蜷缩在裴琰怀里,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那种熟悉的胀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咬住下唇。

  自从生产后,这种生理反应就像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总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造访。

  "很难受?"裴琰的手从她腰间上移,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胸口时犹豫地停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温梨脸颊发烫,点了点头又摇头,“有点事儿……有点疼!”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躺椅的扶手。

  裴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轻轻将温梨转过来面对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她双颊泛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胀痛,睫毛低垂,手指绞着裴琰的衣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别担心,我来想办法。”裴琰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伸手将温梨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先躺好,放松点。”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温梨抱到床上,让她以最舒适的姿势靠在软垫上。

  裴琰的手掌在温梨小腹上僵住,呼吸一滞。

  落地灯光晕染着她泛红的耳垂,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睡袍的系带,咬着下唇的模样让他心口发紧。

  "我去前台借热毛巾,你先忍一忍。"他俯身想抱她去浴室,却被温梨攥住袖口。

  温梨摇摇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没用的……之前试过热敷和按摩,胀得更疼了。”

  要是真的有用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难受了。

  胸肿的跟石头似的,很沉,很重。

  胀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裴琰喉结滚动,将她发间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手机屏幕亮起,他快速浏览着育儿论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酒店服务台的电话响了三次才接通,对方抱歉表示没有吸奶器存货,最近的母婴店距离酒店车程也要半小时。

  "我去买。"他话音未落就捞起车钥匙,却被温梨拉住手腕。

  她撑起身子,睡衣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这么晚了……明天再买好不好?再试试其他办法。"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如银河。

  裴琰低头看着她蜷缩的侧影,想起她疼得辗转反侧的模样,喉间泛起苦涩。

  "等不了。"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湿润,"乖乖躺着,我很快回来。"

  “阿琰……”

  抓起外套冲进电梯时,听见温梨在身后虚弱地喊他注意安全,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深夜的街道车流稀疏,裴琰的车在平坦的路面疾驰。

  导航显示最近的母婴店位于老城区,他连闯两个路口的黄灯,仪表盘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

  路过便利店时想起温梨说过热敷无效,鬼使神差拐进去买了包冰袋。

  母婴店的卷帘门已经拉下大半,老板正要打烊。

  裴琰几乎是撞开玻璃门冲进去,衬衫领口歪斜,额角还沾着薄汗。“电动吸奶器,最快的那种,最好用的那种。”

  他急促地说,目光扫过货架上玲琅满目的商品,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再要防溢乳垫和乳头膏。"

  老板狐疑地打量这个浑身是汗的男人,慢吞吞从仓库拖出包装盒。

  裴琰点开自己的二维码,扫了一下,抓起袋子就往门外跑。

  身后传来老板的嘟囔,“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急性子。”

  回到酒店时,温梨正蜷缩在飘窗边的毛毯里。

  听见开门声,她慌忙扯过毯子盖住胸口,却疼得闷哼出声。

  裴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冰袋还带着便利店的冷气,贴在她发烫的额头。

  "怎么起来了?"他声音沙哑,看见茶几上散落着浸湿的毛巾,还有摔在地毯上的水杯。

  温梨别过头,声音闷在毛毯里:"想自己试试……水洒了。"

  裴琰喉间发紧,将她打横抱起时,触到她后背大片冷汗。

  吸奶器的说明书摊开在床头,温梨已经摸索着组装了一半,指尖被塑料零件划出红痕。

  "我来。"他声音低得像哄孩子,把冰袋换成温热的毛巾,"先热敷五分钟。"

  温梨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毛巾,小心翼翼避开敏感部位。

  电动吸奶器的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时,温梨猛地绷紧身体。

  裴琰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指腹轻轻**她僵硬的后颈:"放松,慢慢来。"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他特有的雪松香气。

  第一滴乳汁滴落时,温梨突然偏头咬住他的肩颈。

  裴琰闷哼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疼就咬我。"

  他贴着她发烫的耳垂呢喃,另一只手握住吸奶器的调节按钮,随着她的反应微调档位。

  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

  温梨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在脸颊画出蜿蜒的痕迹。

  裴琰伸手去擦,却被她抓住手腕按在胸前,"别走……"她声音破碎,"抱着我。"

  吸奶器的储奶瓶渐渐充盈,裴琰的衬衫被泪水洇湿大片。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指尖轻轻梳理她汗湿的长发。

  当温梨终于在疲惫中睡去,他小心翼翼移开设备,用温水拧干的毛巾擦拭她泛红的皮肤。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裴琰将储奶瓶放进酒店的小冰箱。

  窗外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月光与霓虹交织着洒在温梨恬静的睡脸上。

  他轻手轻脚爬**,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

  "对不起。"他对着黑暗轻声说,吻落在她发旋,"让你疼了这么久。"

  温梨在睡梦中无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带着奶香的呼吸拂过他锁骨。

  裴琰收紧手臂,在心底发誓要把这世间所有温柔都捧到她面前。

  晨光初现时,温梨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

  裴琰的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处深深的牙印。

  她想起昨夜的事,脸颊瞬间滚烫,却被他扣住后脑勺吻住。

  "早安,小哭包。"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指尖擦过她已经消肿的脸颊,"还疼吗?"

  温梨摇摇头窗外的城市渐渐苏醒,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

  温梨蜷缩在还带着他体温的被窝里,“原本还想着昨天晚上过二人世界,没想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害你都没有休息好。”

  “谁说没有休息好的,我休息的挺好的呀!”

  裴琰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梨梨,真的谢谢你。”

  一个女孩子,光是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就要受不少的罪。

  孩子不光是怀胎10月的时候辛苦,生产的时候更是一个大难关。

  就算那个超级大难关过了,还有喂奶,带孩子各种烦恼。

  作为丈夫,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的站在她身后,给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

  温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紧紧的把头埋在他怀里。

  “梨梨,要不从下个月开始,咱们还是不要混合喂养了,直接给他们喝奶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