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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回去之后,冯太后让人查了拓跋宏和拓跋丕之间平日有无交集,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这才放下了心。

  并非是她记恨拓跋宏的聪颖才学,而是因为她太容易怀疑别人,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东西。

  她愿意扶持、教导拓跋宏,但不能看到他脱离掌控。

  宴席上的风波就此被压下,这一次大阅彰显了大魏在北边的地位,蠢蠢欲动、有小心思的部落也都收回了试探的爪子。

  冯鸳对昨晚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她一觉睡醒到天亮,就对上了阿干温柔含笑的脸庞,高兴地朝他伸出了双手。“阿干,抱我!”

  拓跋宏笑着将冯鸳拥入怀中,将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间。

  冯鸳贴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像是挂在大猴身上的小猴子,他们俩从小就是这样一带一的关系,成为夫妻之后依旧如此。

  他们夫妻陪太皇太后游览方山。天空澄净,碧蓝如海。峰峦耸翠,水声潺潺。

  冯太后脚力甚佳,一边眺望美景,一边快步行走,还能和近臣交谈。

  冯鸳性子娇气,爬到了一半儿,就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爱登山。

  拓跋宏溺爱地摇了摇头,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清冷端方的面容**浅浅的笑意,好像这高巍山崖间的萧萧松风。“上来吧。”

  冯鸳高兴地扑了上去,双手交叠搂住了他的脖子。当着姑母和大臣的面,她不敢亲他,就用小脸使劲蹭了蹭他的背。

  周围的大臣也都看见了。小皇后太过娇气不知端方,皇帝瞧着冷静内敛,可又总是纵着她。

  好在魏朝民风开放,倒也不算什么。

  不过有心之人看了一眼冯皇后,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心中还有别的想法。

  冯皇后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而皇帝又事事都听从太皇太后的话。想必是冯皇后仗着姑母的势,故意欺辱打压皇帝。

  小皇帝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被一个女子当众使唤,当牛做马,心中还不知如何屈辱。因此个别忠于皇室的大臣,都向他投去了戚戚同情的目光。

  拓跋丕也皱了眉头,神色殊为不赞同。

  冯太后一转过头来,就看到侄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孙子的背上,探头探脑地欣赏风景。

  她无奈地呵斥道:“鸳娘,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从宏儿背上下来。”

  冯鸳乖乖应了一声,准备跳下来。拓跋宏却箍住了她,对冯太后笑道:“大母,不碍事。鸳娘还小,容易累是正常的。我年长她几岁,理应照顾她。”

  冯太后疼爱侄女,其实对她的举动不以为意。若是宏儿不愿意,不背就是。他既然愿意背,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当着近侍大臣的面,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拓跋宏既然如此说了,冯太后就任由他去。

  拓跋丕却看不惯,沉声说:“当皇后就要有皇后的样子。”

  李冲温和地笑道:“东阳王,官家和皇后年纪尚小,又是一同长大,彼此亲近,又有何妨呢?难道殿下您对尊夫人也是不假辞色吗?”

  拓跋丕虎目含气,重重地哼了一声。“酸腐书生,强词夺理!”

  冯鸳不明所以,搂着拓跋宏的脖子,下来也不是,待着也不是。

  拓跋宏便背着她走到了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安抚地笑道:“不必理会,爱吵让他们吵去。”

  十岁那年做的噩梦让他牢记至今。他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