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拓跋宏态度很坚定明显,不止一次站在她这一边,冯鸳的安全感很足,就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她才不信,姑母会舍弃她而选这个什么有天命的女子。

  拓跋宏笑着安慰说:“能有什么天命?你都手铸金人了,论天命,谁能比得过?”

  冯鸳突然想起来她的金人不见了,疑惑地说:“当时我不是做出来了吗,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个金人既不在宗祠,也不在她的宫殿,到底谁拿走了?

  拓跋宏面不改色,和她一起去了书房,打开放在案边的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两个金人。

  一个粗糙些,样子也不平整,不过拥有者却很爱惜,没有一点划痕。另一个更精致,可以看到小金人的五官其实很秀气漂亮。

  “这是你做的第一个金人,另一个是你最后一次做的,我都好好地留着。”

  冯鸳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做的。她惊奇地拿起来摸了摸,想起最后一次成功时震撼骄傲的心情,便会乐得笑出声,娇艳明丽的小脸顿时灿如春华。“我真是厉害!”

  拓跋宏侧头专注地看着她。这两个金人就好像是扔进湖里的石子,望着这金人,拓跋宏就会想起那天在大典上冯鸳认真专注的神情,心湖泛起的涟漪像金子一样的坚固永久。这是他对她心意亘古不息的证明。

  冯鸳将小小的金人放了回去,转头去拓跋宏,得意地眨了眨眼,粲然笑道:“阿干,你肯定很喜欢我!”

  拓跋宏坦然地点了点头,沉静清冷的眼睛反映出她的影子。

  冯鸳乐呵呵地握住了他的手,自卖自夸地说:“喜欢我你很有福气呀,我长得这么漂亮,对你又这么好。”

  拓跋宏弯唇笑了起来,猝不及防地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冯鸳抬起眼睛往上看,小手摸了摸脑门儿,觉得心头也有只蝴蝶栖了下来,抓得她的心里痒痒的,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冯鸳的生辰还没到,那女子就到了北部曹。

  太皇太后自己带人召见了她,没让冯鸳和拓跋宏见。

  冯鸳心里好像有猫爪子挠来挠去,私下悄悄问了李冲,“李尚书,姑母是不是想让那个高氏进宫?”

  李冲看着冯皇后气鼓鼓的小脸,骄纵又不悦的神色,摇头安抚道:“皇后放心,太皇太后暂无此意。”

  皇后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她其实有着像长辈一样的疼爱。

  冯鸳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

  拓跋宏对冯太后的了解可比她要深得多。若此时他的后宫没有冯氏女,那为了稳固冯家的势力,太皇太后一定会准许高氏入宫。可他已有了鸳娘,那为了维护鸳**地位,她甚至会出手帮鸳娘把别的女子压下去。

  冯太后确实见了这个高氏。这女郎确实生得漂亮脱俗,进退有度。相士的话更是为她添色。

  她当然也清楚,这样的女子进宫是鸳**助力,还是妨碍。

  太皇太后亲自带着相士去了,很快便传出相士的新说法。渤海高氏照容在梦中避日,其实是背离正统,不宜进宫,否则有害君王。

  不费吹灰之力,冯太后就将人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