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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宸渊离开第十天的晚上。
南宫离站在六角塔上，望着半空的月亮怔怔出神。
南宫松在塔下看了一会儿，见南宫离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好亲自上去。
他走到南宫离身边站定，先叹了口气，“阿离，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南宫离摇头，“我想等到子时。”
这会离子时也只有半个时辰了，南宫松知道希望缈茫，又不好再劝，他能做的，便是默然陪着南宫离等。
——
钱馨觉浅，翻了个身就醒了，透过薄薄的帐子，看到屋里有灯，她悄悄撩起帐子，见南宫啇坐在书案后，盯着墙角的漏更出神。
这几日，南宫啇又做回了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夫君，每日陪她一道吃饭，一道歇觉，陪她散步，喝茶，总得陪够了，才去做自己的事。
钱馨知道原因，并没觉得有多高兴，但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总是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樱元那个狐狸精倍受冷落了。
她轻声唤道，“夫君，不早了，歇了吧。”
南宫啇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没看她，也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钱馨起初不明白他为何目不转睛盯着漏更看，后来想到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原来日子过得这么快，已经是宸渊离开的第十日了。
宸渊没按时回来，钱馨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宸渊不是失信之人，尤其对南宫离，他没回来，只能说明他遇到了难处，回不来。
细小的沙沙声中，漏更响了一下，子时到了。
南宫啇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提步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一眼，对上钱馨的视线。
他笑起来，温声问，“怎么还没睡？”
钱馨，“夫君要去哪儿？”
南宫啇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锦被，“坐乏了，出去散散就回，你先睡。”
钱馨闭上眼睛，感觉南宫啇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下，清凉的触感让她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她知道南宫啇去哪儿，每天晚上，过了子时，南宫啇都会去六角塔，有时会走上去，与南宫离说说话，更多的时候是隐在暗处**，直到南宫离下塔，他才会离开。
她偷偷跟过两回，就再也不去了，不想给自己添堵。
南宫啇老远就看到塔上的人，除了南宫离，还有南宫松，他停住脚步，不再往前。
如果南宫松不在，他会上去和南宫离说说话，他喜欢在寂静的夜晚，和南宫离独处。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半空的月照着他们，哪怕只是站着，一句话不说，他也是欢喜的。因为这时候，南宫离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只要他伸手，就能把人揽进怀里。但他不敢，他害怕南宫离知晓他心思后的反感和震惊。
不管怎样，十天已经过去了，宸渊没有回来，说明宸渊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赢了。
这一次，他没等南宫离下塔，便离开了。
——
小葱屈腿坐在屋脊上，神情落寞的看着月亮。
他是南宫离的驭灵，身体里流着南宫离的血，朝夕相处，主人低落的情绪也影响了他。看着鲜活的南宫离一日日枯萎，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腔郁气不知往何处发泄。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哪值得阿离这般伤心？宸渊是妖，他也是妖，宸渊能做的，他也能做，为何阿离眼里心里全是宸渊，看不到他？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从屋脊上跳下来，迎到院门口，“阿离回来了。”
“嗯。”南宫离说，“这么晚还不去睡？”
“等你回来再睡。”
“等我做什么？”南宫离说着话，脚步不停往屋子走去，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小葱神色黯然，望着她的背影，抿起了嘴唇。
第二天早上，南宫离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挎上，打算出趟远门。
她以为自己够早，哪知一开门，小葱杵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她，“阿离又要丢下我吗？”
南宫离，“……”她确实没想带小葱一起出门，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她的寻夫路曲折艰难，不想让他涉险。
“小葱，你乖乖在家，我去几日就回。”
“阿离，我是你的驭灵，你在哪，我便在哪。”小葱一把抢过她的包袱，挎在肩上，“我现在化了形，也有些本事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
“要么别走，要走就带上我。”小葱越说越委屈，眼眶发红，“从前我未开灵，你去哪儿都带上我，自从有了宸渊，你就不要我了。早知这样，又何必要炼化我？”
南宫离被他说得有些愧疚，只好点头，“好好好，带你一起走。”
这时，南宫松急匆匆从院门进来，“阿离，你真的要走？这才刚过了十天，说不定宸渊被什么事绊住了，要晚几日归，你再等等，好吗？”
南宫离，“宸渊一言九鼎，不会对我食言，他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得去找他。”
“阿离，你听爹一句，就算去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好孩子，再等两日……”
南宫离看着南宫松两鬓的白发，心中愧疚又深了一分，从小到大，爹为她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忧，以至于早早白了鬓发。
光影一闪，南宫啇也走了进来，看到小葱肩头的包袱，瞳孔极快的缩了一下，“阿离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松，“阿啇来得正好，劝劝你妹妹，让她多等两日，说不定宸渊明日就回了呢。”
南宫啇心一沉，南宫离果然要去寻宸渊，怨气和怒火同时在胸腔里翻涌，他极力压制着，露出一点笑意，嗓音亦是温和，“阿离，听大伯的话，再等两日吧。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大伯在家，牵肠挂肚，日日盼着你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安乐日子刚过两天，又要走，让大伯心里如何好受？”
南宫松，“爹的话你不听，阿啇的话，你总该听。”
南宫离垂眸不吭声，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爹，说好了，再等两日，我一定要走。”
“好，”南宫松点头，“爹答应你。”
这是宸渊离开第十天的晚上。
南宫离站在六角塔上，望着半空的月亮怔怔出神。
南宫松在塔下看了一会儿，见南宫离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好亲自上去。
他走到南宫离身边站定，先叹了口气，“阿离，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南宫离摇头，“我想等到子时。”
这会离子时也只有半个时辰了，南宫松知道希望缈茫，又不好再劝，他能做的，便是默然陪着南宫离等。
——
钱馨觉浅，翻了个身就醒了，透过薄薄的帐子，看到屋里有灯，她悄悄撩起帐子，见南宫啇坐在书案后，盯着墙角的漏更出神。
这几日，南宫啇又做回了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夫君，每日陪她一道吃饭，一道歇觉，陪她散步，喝茶，总得陪够了，才去做自己的事。
钱馨知道原因，并没觉得有多高兴，但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总是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樱元那个狐狸精倍受冷落了。
她轻声唤道，“夫君，不早了，歇了吧。”
南宫啇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没看她，也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钱馨起初不明白他为何目不转睛盯着漏更看，后来想到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原来日子过得这么快，已经是宸渊离开的第十日了。
宸渊没按时回来，钱馨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宸渊不是失信之人，尤其对南宫离，他没回来，只能说明他遇到了难处，回不来。
细小的沙沙声中，漏更响了一下，子时到了。
南宫啇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提步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一眼，对上钱馨的视线。
他笑起来，温声问，“怎么还没睡？”
钱馨，“夫君要去哪儿？”
南宫啇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锦被，“坐乏了，出去散散就回，你先睡。”
钱馨闭上眼睛，感觉南宫啇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下，清凉的触感让她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她知道南宫啇去哪儿，每天晚上，过了子时，南宫啇都会去六角塔，有时会走上去，与南宫离说说话，更多的时候是隐在暗处**，直到南宫离下塔，他才会离开。
她偷偷跟过两回，就再也不去了，不想给自己添堵。
南宫啇老远就看到塔上的人，除了南宫离，还有南宫松，他停住脚步，不再往前。
如果南宫松不在，他会上去和南宫离说说话，他喜欢在寂静的夜晚，和南宫离独处。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半空的月照着他们，哪怕只是站着，一句话不说，他也是欢喜的。因为这时候，南宫离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只要他伸手，就能把人揽进怀里。但他不敢，他害怕南宫离知晓他心思后的反感和震惊。
不管怎样，十天已经过去了，宸渊没有回来，说明宸渊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赢了。
这一次，他没等南宫离下塔，便离开了。
——
小葱屈腿坐在屋脊上，神情落寞的看着月亮。
他是南宫离的驭灵，身体里流着南宫离的血，朝夕相处，主人低落的情绪也影响了他。看着鲜活的南宫离一日日枯萎，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腔郁气不知往何处发泄。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哪值得阿离这般伤心？宸渊是妖，他也是妖，宸渊能做的，他也能做，为何阿离眼里心里全是宸渊，看不到他？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从屋脊上跳下来，迎到院门口，“阿离回来了。”
“嗯。”南宫离说，“这么晚还不去睡？”
“等你回来再睡。”
“等我做什么？”南宫离说着话，脚步不停往屋子走去，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小葱神色黯然，望着她的背影，抿起了嘴唇。
第二天早上，南宫离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挎上，打算出趟远门。
她以为自己够早，哪知一开门，小葱杵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她，“阿离又要丢下我吗？”
南宫离，“……”她确实没想带小葱一起出门，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她的寻夫路曲折艰难，不想让他涉险。
“小葱，你乖乖在家，我去几日就回。”
“阿离，我是你的驭灵，你在哪，我便在哪。”小葱一把抢过她的包袱，挎在肩上，“我现在化了形，也有些本事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
“要么别走，要走就带上我。”小葱越说越委屈，眼眶发红，“从前我未开灵，你去哪儿都带上我，自从有了宸渊，你就不要我了。早知这样，又何必要炼化我？”
南宫离被他说得有些愧疚，只好点头，“好好好，带你一起走。”
这时，南宫松急匆匆从院门进来，“阿离，你真的要走？这才刚过了十天，说不定宸渊被什么事绊住了，要晚几日归，你再等等，好吗？”
南宫离，“宸渊一言九鼎，不会对我食言，他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得去找他。”
“阿离，你听爹一句，就算去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好孩子，再等两日……”
南宫离看着南宫松两鬓的白发，心中愧疚又深了一分，从小到大，爹为她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忧，以至于早早白了鬓发。
光影一闪，南宫啇也走了进来，看到小葱肩头的包袱，瞳孔极快的缩了一下，“阿离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松，“阿啇来得正好，劝劝你妹妹，让她多等两日，说不定宸渊明日就回了呢。”
南宫啇心一沉，南宫离果然要去寻宸渊，怨气和怒火同时在胸腔里翻涌，他极力压制着，露出一点笑意，嗓音亦是温和，“阿离，听大伯的话，再等两日吧。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大伯在家，牵肠挂肚，日日盼着你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安乐日子刚过两天，又要走，让大伯心里如何好受？”
南宫松，“爹的话你不听，阿啇的话，你总该听。”
南宫离垂眸不吭声，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爹，说好了，再等两日，我一定要走。”
“好，”南宫松点头，“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