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杜宛宁如实回答:“我不是阁下的对手,此时身边也仅有一个嬷嬷,如果阁下真想对我动手,我撑不到等人救我。”

  方才帘子被震开,她便察觉到了,来者不但身怀武功,而且功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夫人倒是识时务。”男人嘶哑声音压低:“你若是真的轻举妄动,我下一秒就能要了你的命。”

  杜宛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光线晦暗,她难以看清楚男子的真容,却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男子线条凌厉漂亮的下颚,还有挺拔如鹤的身段,通身有一股慑人的矜贵。

  墨发也在方才打斗时散乱下来,凌乱披在他肩头。

  这大概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只是周身气势肃杀冷沉,带着无形的危险。

  “阁下上午方原谅了我的冒犯,现在我断然没有出卖阁下的道理,”杜宛宁轻声说:“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可我想要夫人做的,可不止是不出卖我那么简单。”

  夜色中如此幽暗逼仄的空间内,男子唇齿间“夫人”二字咬得极重,颇有些暧昧意味。

  杜宛宁眼皮跳了跳,又觉得自己多想。

  毕竟嫁过去世子府后,她的长发,一向都是梳成妇人发髻,不再是闺阁小姐的发型。

  外男看了,都会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才这么称呼的吧。

  “阁下还需要我做什么?”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如果为了保命,必须答应眼前人的要求。

  男子浅浅睨她一眼,似能看穿她内心不安:“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事情若是成了,等风波过去,作为回报,我许你一个承诺。”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和我提。”他悠然道。

  于常理而言,半夜一个男人突然钻进别人轿子里,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可男人似乎有一种近乎强势的自信,甚至没有和杜宛宁解释他的身份地位,或者能力能够做到什么,便敢直接对她承诺。

  杜宛宁默了片刻,答应下来:“好,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帮你。”

  此时的她毫无反抗能力,他明明可以直接威胁她帮忙,可他还要送她一个承诺。这样的好事,杜宛宁可没有拒绝的道理。

  毕竟此人看着很厉害,等她日后跟陆雁回和离了,做的绣庄开始起步,说不定此人能帮她个大忙。

  “帮我把追兵躲过去。”男人言简意赅道,一双锋锐漂亮的眼意味不明盯着她,似在观察她的反应。

  “好。”杜宛宁答应十分爽快:“不过,待会还需要阁下配合我。”

  “若有冒犯,皆是为了大局,切莫和小女子动怒。”

  “哦?你想到了什么方法?”男子轻笑,尾音带了些兴致。

  杜宛宁不再言语,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他眼神下意识狠厉下来,就要推开她,可唇瓣动了动,想到她方才的话,便没再动作。

  女子的手白皙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解衣时不经意触碰到**的肌肤,竟也没令他产生排斥的感受。

  这倒是难见了。

  女人里面,她还是头一个。

  很快,他衣裳被解得七零八落,不该露的地方都被隐秘地用衣裳遮挡住,杜宛宁转而去解自己的外衫。

  男子忽然明白过来,她的办法是什么。

  她只浅浅解开一层外衫,露出半个白皙肩头,在晦暗光芒里白得晃眼。

  “孤男寡女在这,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喉结滚动了一下,男子忽地出声问道。

  “再者说,此事若是叫你夫婿知晓了……”

  提到夫婿二字,杜宛宁眸中闪过一丝苦涩,嘲讽地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看来,还是个被丈夫冷落的啊。”男子了然过来,没再多问。

  杜宛宁:“……”您非要感慨这一下吗?

  “我直觉阁下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片刻后,杜宛宁实话实说:“方才你用性命威胁我的话,我也会帮你,可你依旧要回报我,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男子盯着她,方要慢悠悠地开口,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

  有几个人策马过来,发现这儿有个马车,马上朝宋嬷嬷喝道:“老婆子,有没有看见一个男子过来?”

  “我告诉你,给我实话实说!要被几个爷发现你耍心眼子……嘿嘿,可别怪我们欺负老太太!”

  宋嬷嬷低头,回答得滴水不漏:“老奴在此等候夫人结束,未曾见过什么其他男子。”

  “夫人?”侍卫挑眉:“在哪,马车上?”

  “来人,给我进去搜!”

  宋嬷嬷慌道:“爷,这会可不能进去啊……”

  “这儿有你个下人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侍卫说着作势去推宋嬷嬷,可宋嬷嬷也多留了个心眼,他手还没伸出,自己先躲到了一边。

  “老奴不敢,几位爷尽管查。”

  “算老婆子识相!”

  侍卫冷哼一声,一把掀开帘子,却看见极为香艳的一幕。

  男子半伏在女子身上,脸埋在她肩窝,车厢内气氛暧昧到极致,衣裳七零八落挂在二人身上。

  “呦~”侍卫身后的几个小兵,都下流地发出艳羡声音。

  “爷,您这是做什么呀!”杜宛宁羞红了脸,惊慌失措,慌忙把脸侧过去,也埋在男子脑袋下方。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侍卫也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目光在杜宛宁纤瘦小腿上扫了两眼,不耐烦道:“有没有在附近见过一个陌生男子?”

  “这位爷,您这次实在问错人了……奴家方才一直在做这事,早就不知道外边的天昏地暗……“杜宛宁羞怯道。

  侍卫骂了一声,又把帘子狠狠撂下,离开了此处。

  几人一走,二人冷静速度分开,各自整理衣裳。

  “今日,还多谢夫人了。”

  杜宛宁发丝间的幽香似乎还留在鼻尖,男子别过脸,从窗外看去,几人果然远离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