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第653章:风霜藏地

小说: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作者:斩悬 更新时间:2025-08-07 05:51:05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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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白音塔拉草场。

  红袍军来此处已是一月有余。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深蓝色的军帐上噼啪作响。

  营医杨恒搓着冻僵的手,掀开厚重的毡帘走进临时医棚。

  几个裹着破羊皮袄的牧奴缩在角落,警惕又畏缩地看着他。

  棚子中央的火塘烧着干牛粪,烟气呛人。

  “巴特大叔。”

  杨恒用生硬的蒙语招呼那个断腿的老牧奴。

  “该换药了。”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解开老巴特腿上缠着的厚布带。

  伤口愈合得不错,新肉芽粉嫩。

  杨恒用烈酒擦洗,重新敷上黑糊糊的霉神膏,动作轻柔。

  “杨大夫......”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牧妇怯生生开口,蒙语夹杂着几个汉词。

  “娃,咳嗽,热。”

  她怀里的孩子小脸通红,呼吸急促。

  杨恒立刻放下药罐,探手试了试孩子额头,烫得吓人。

  他麻利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灰粉末,用温水化开。

  “来,喂他喝下去,一点点喂。”

  他示意妇人。孩子喝下药水,咳嗽稍缓,沉沉睡去。

  妇人感激地要下跪,被杨恒一把扶住。

  “不用跪。”

  他指着自己胸前别着的一枚小小的铜质医字徽章。

  “红袍军的规矩,治病救人,是本分!”

  他又从药箱底层拿出几块黑乎乎的防风饼,递给妇人。

  “这个煮水喝,防风寒,记住,以后孩子病了,直接来医棚,不收钱,不收羊!”

  老巴特看着,浑浊的老眼在火光里闪动。

  他忽然用蒙语对旁边一个年轻牧奴说了几句。

  那牧奴犹豫片刻,走到杨恒面前,笨拙地比划着。

  “杨大夫,我们想学认字,红袍......规矩......”

  杨恒一愣,随即眼中迸出惊喜的光。

  “好,好,今晚就在这火塘边,我教。”

  他立刻翻出随身带的油印小册子《红袍语录》,指着第一行。

  当晚,医棚里挤满了人。

  火塘噼啪作响,映着一张张专注而渴望的脸。

  杨恒用炭条在木板上写字,牧奴们跟着念,声音从生涩到整齐。

  老巴特用仅剩的一只手,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描画着自由两个字,嘴角咧开,露出豁牙。

  几日后,营门口贴出红榜。

  “营医杨恒,救治牧奴二十七人,传授红袍律令,牧民称颂,记功一次,授红袍仁心铜章一枚。”

  杨恒**着那枚还带着铸造余温的铜章,看着远处毡包群升起的炊烟,第一次觉得这苦寒之地,有了暖意。

  彼时草原荒芜的寒风中,一群红袍军站得笔挺。

  “这鬼天气。”

  一个年轻士兵小六子搓着冻得通红的耳朵,骂骂咧咧。

  “比咱老家大同的冬天还邪乎!”

  老兵赵铁柱没吭声,用刺刀削着手里一块冻得梆硬的肉干,眼神却瞟向营地外不远处的几顶破旧毡包。

  毡包顶上压着石头,门帘紧闭,只有几缕微弱的炊烟顽强地钻出来,很快被风撕碎。

  “柱子哥,你说,那些牧人还怕咱们不?”

  小六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压低声音。

  “咱都来了小一个月了,帮他们打跑了扎萨克台的狗腿子,分了牛羊,杨大夫还给他们看病,可他们见了咱,还是躲着走。”

  赵铁柱把削下来的肉干沫子丢进嘴里,慢慢嚼着,没说话。

  他想起以前在大同边军当兵的日子,跟着千总下乡催粮,那群老兵油子踹寡妇门、抢孤老粮,被百姓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丘八,贼配军的日子。

  那时当兵,就是为了混口粮饷,活着像条狗,死了烂在泥里,谁管你名声?

  “不一样了。”

  他哑着嗓子,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咱现在是红袍军。”

  正说着,毡包的门帘掀开一条缝。

  一个裹着破旧皮袄、脸上刻满风霜的老牧民巴特,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个破陶碗,冒着风雪,一只手拄着拐杖,朝营地走来。

  “巴特大叔。”

  火堆旁的士兵都松了站姿,赶紧迎上去。

  “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快进来烤烤火。”

  巴特没说话,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颤巍巍地把陶碗递到杨恒面前。

  碗里是几块凝固的、黄澄澄的奶豆腐,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巴特用生硬的汉话,盯着这些红袍军的将士们。

  “给娃娃们,吃,暖身子......”

  他指了指营地里的士兵。

  风还在呼啸,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但这一刻,营地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六子张着嘴,忘了搓耳朵。

  赵铁柱握着刺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几人眼眶一热,没去接碗,反而伸手扶住巴特冻得发抖的胳膊。

  “大叔,心意我们领了,奶豆腐您拿回去,给家里娃娃吃,红袍军有粮,饿不着。”

  老牧奴固执地摇头,把碗往前又送了送,眼神里是牧民特有的、近乎执拗的真诚。

  “拿着,拿着,红袍兵是......是咱的子弟兵!”

  “子弟兵......”

  这三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尖上。

  赵铁柱猛地挺直了腰板,胸膛里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奔涌。

  小六子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彼时,乌思藏,桑耶河谷,嘎东村。

  破旧的经堂外,积雪扫出一片空地。

  红袍军启蒙师周文彬冻得鼻尖通红,却站得笔直。

  他面前,十几个藏民盘腿坐在破毡子上,有老有少,眼神带着好奇和戒备。

  几个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偷瞄着他手里那本花花绿绿的画册。

  “乡亲们。”

  周文彬用刚学会的几句藏语夹杂着手势。

  “看这画上,娃娃读书,写字。”

  他指着画册上简易学堂的场景。

  “红袍军建学堂,娃娃免费读书认字,不做小奴。”

  一个脸上刻满风霜的老藏民嘎玛,用生硬的汉话问。

  “读书能吃饱?”

  周文彬用力点头。

  “能,学堂管饭,热粥馍馍。”

  他翻到下一页,画着农人用新式犁铧耕田。

  “认字,学本事,种地多打粮,织布多出布,换钱买肉买茶。”

  孩子们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们帮我们,我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