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对玩家们道谢,神情担忧。

  “他们有靠山,你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玩家们初来乍到,乔奇胜不解道:“什么靠山?”

  老妪解释城里有一家大赌场,那群恶霸的背后,正是赌场东家。

  据说那家赌场东家很神秘,从来没有露过面。

  她的儿子正是在这家赌场输了钱,那群恶霸连月来催债,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这还不算完,恶霸见她女儿生得貌美,硬是把人拖走抵债。

  吴姜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砸了,不是搬走?”

  老妪迟疑点头,尚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追债的人上门,首要任务应当是收债,砸坏对他们没有好处。

  他们那般,就好像故意冲着老妪的女儿去。

  向露补充问道:“赌场要你女儿有什么用,卖去给人家做丫鬟?”

  心中隐隐有另一番猜测,只待老妪的回答给一个实锤。

  跟貌美搭上边,玩家们实在控制不住多想。

  昨日,殳文曜那队人获取到的信息中,就有说到贺承载的妾室来路不干净。

  老妪叫苦不迭,“能拿快钱,他们哪里愿意拿慢钱?”

  “丫鬟不值钱,工钱只能按月拿,短时间内根本填不上这个窟窿。”

  “他们是把我女儿卖到贺府里做妾,进贺府做妾的女人,再想出门太难,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女儿。”

  果然如此,与殳文曜队伍获得的消息吻合。

  赌场大的很醒目,大白天里面亦是热闹非凡,里面有不少赌徒赌了一整宿,脑子发懵还不肯离开赌桌。

  直至输到倾家荡产,被人轰了出来,倒在地上像条癞皮狗。

  赌场外不远处,蹲守着十几个男女,衣着破旧,打着不少补丁,盯着赌场的眼神充满怨恨。

  不像赌徒刚赌输的眼神。

  见那几人面黄肌瘦,向露去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从他们口中探听消息。

  这几人和那名老妪一样,皆是被赌场掳走女儿,亦或者孙女之人。

  有的是自己赌输了,有的是亲人赌输了被牵连。

  那位自己赌输的大叔说道:“分明是赌场做局,开头几场装模作样让我们赢,让我们拿些蝇头小利。”

  “后面旁人怂恿,趁着我们上头压下大赌注,一把赔光所有。”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退路。”

  “本钱都输光了,我今天的手气应该不错,上一把绝对是意外。”

  “脑子里充斥这样的想法,不惜向赌场借钱再赌。”

  “接下来一把也没赢,赢不了,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后悔没有任何作用,哪怕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们未必能控制住当下那股强烈的欲望。

  或许还会想着,能依靠带来的记忆,反敲赌场一笔。

  经过这番探听,玩家们得知一条重要线索。

  贺承载的妾室,比玩家们预想中更多。

  春风苑恰巧在赌场边上,装修整体偏红,楼上挂着不少红绸,看着喜庆热闹。

  此时大门紧闭,尚未迎客。

  花槐好奇,“日上三竿了,还不开门?”

  “哪家店这样做生意。”

  这双清澈的眼神,满是探究答案的真诚。

  吴姜重重咳了一声,“这是晚上才能做的生意,白天当然不会开门。”

  什么生意,晚上才能做。

  向露直言,“烟花柳巷之地。”

  这般直白,花槐脑子总算转过弯来。

  不怪她反应迟钝,现代人和古代人接触有差异,加上她年龄小,没怎么听过。

  花槐冒出新的问题,“我们晚上得回府,岂不是永远无法进春风苑一探究竟?”

  给众人问住了,外面过夜不知是否安全。

  金婉莹掉落的玉佩上写着春风苑,里头明摆着有线索,玩家们怎能甘心放过!

  汤丽视线凝在春风苑上,“我同意在这里住一晚。”

  “晚上里面都是人,有什么好怕?”

  入夜后的春风苑,估计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不过,春风苑只接男客,我们得先去换身衣裳。”

  玩家们去成衣铺换了身打扮,向露专门给花槐把门,一眼望去,俨然把她打扮成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只待入夜,姑娘们在门外揽客。

  五人被簇拥着进入春风苑,外头已是热闹非凡,里头更是充满靡靡之色。

  舞台上的女子们基本功扎实,跳起舞来身若无骨,是令人咋舌惊叹的程度。

  玩家们不禁被楼内事物夺去视线,流连的时间长了些。

  楼内姑娘最懂察言观色,“四位公子是头一回来这春风苑?”

  四位!

  玩家们眉头一皱,纷纷去看那位姑娘。

  吴姜笑意不达眼底,“我们有五人,为何你口中是四位?”

  姑娘一抬眼,眸中映着汤丽的容颜,柔声笑道:“许是今日见的客人多,看错了。”

  打马虎眼,给予暗示又不直说。

  他们五人一同前来,楼内姑娘害怕得罪任何一位客人。

  客人能看懂便罢,若看不懂,干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股圆滑机灵劲,恐怕在楼里练了很久。

  玩家们自然注意到那位姑娘视线所落之处,汤丽上前隔绝众人的视线交汇。

  “把你们这儿最漂亮,最会说话的姑娘请来。”

  那姑娘未动,来此寻欢作乐,价格不菲,她们得先见到钱。

  金婉莹昨夜未带走荷包,乔奇胜思索今日兴许会用到就带在身上。

  他从荷包取出银锭子交到对方手里,姑娘方才应声,招呼一名龟奴带玩家们上雅间。

  行动时,花槐刻意落在最后。

  所有玩家的行动,被她一览无余。

  汤丽在其中,是最怪异的一位。

  她来到春风苑就跟回家一样,行动的频率与龟奴接近,过于轻车熟路。

  来到雅间来到主位上坐下,俨然把自己当做这群人中最尊贵的存在。

  坐下后方觉不妥,观察其余人的神色。

  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玩家们稍作伪装,她便放下戒心。

  雅间门再开之时,上来五位姑娘。

  姑娘容颜出挑,有着不同寻常的媚色。

  龟奴给客人们上酒菜,姑娘们倚在身边,要给他们斟酒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