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来了?”

  孟月仙走上前,“这人挺多啊~”

  周主任朗声大笑,“这都是有工作经验的人,勇哥挑的差不多,你要不要再筛选一遍?”

  孟月仙倒是真开了眼,刘勇的社交能力属实牛,才短短半天,就搞定了最古板的周主任。

  “我哥看好就行,我这刚签好合同,那后续就靠勇哥跟周主任打配合,咱们尽快把这五公里安全拆除。”

  周主任叹口气,“招人都是简单,但是后续的工作怕是没那么容易。”

  深市改开正热,市里县份到处都是工地。

  拆迁的难早有耳闻,哪是那么容易的。

  “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那都不是事儿!”刘勇倒是乐观,“人员确定差不多,刘波、刘涛,你这边做好登记,先把该走访的任务明确,明儿咱就开干,先吃饭再说。”

  留下两兄弟,孟月仙开着车带着周主任跟刘勇直奔南门街的炒菜馆。

  武庆正在店里忙活,见孟月仙到来赶紧停下手里的活。

  “老板~”

  “有包厢吗?”

  “刚倒出来,等个几分钟。”

  武庆身边的服务员麻溜跑上楼收拾。

  等包房收拾干净,三人上楼。

  “孟老板,你这生意遍地开花啊?”周主任还是第一次跟孟月仙吃饭,还不知道孟月仙的生意小帝国。

  “都是些小打小闹,周主任有啥忌口的?”

  “我都行,说好了啊,这顿我私人请客。”

  周主任跟寻常的官员不同,既不会交际,又不会吃拿卡要。

  刘勇笑着点上烟,“都是二炮营的战友,谁请还不是一样。”

  孟月仙一听这句话,便知道刘勇在跟自己通风报信。

  “哟?你俩咋还是战友?”

  周主任一脸兴奋,“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都是二炮营出来的老兵,这是什么缘分!”

  “咱营长去年没了,我那时候在俄国,也没看上最后一面。”刘勇的惋惜倒不像是装的。

  “营长是好人。”周主任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伤感的氛围充斥在小小的包房里。

  “来来来~咱点菜!周主任,你怕是没吃过。”

  周主任一推菜单。

  “瞧不起谁呢,我那时候野菜根都吃了半个月。”

  刘勇笑到,“那可不,河泡子水填肚子也不是没干过。”

  “客随主便,勇哥你点。”周主任把菜单推到刘勇身前。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怯生生站着,手紧紧捏着圆珠笔,听报菜名。

  “羊肉,牛肉各来20,炒菜烤串其他随便配。”刘勇一边说,小服务员一边记,匆匆下楼把菜单交到武庆手里。

  三人桌上把酒言欢,啤酒一杯杯下肚。

  “你们承包下来真是大好事,那么多待业在家的人有了活计。”周主任一边感叹一边放下酒杯。

  “都是好事,我们既然在尧山县的地头上做事,那自然优先解决尧山县的就业问题。”

  周主任叹息一声,“这回路修起来,我也不枉在这尧山县干了二十多年,也算有个交代。”

  孟月仙举杯,“周主任,我敬您一杯,您为尧山县兢兢业业,我真的是佩服之极。”

  “老周,你没丢咱营长的脸。”刘勇也跟着举杯。

  感慨万分的周主任也跟着举杯,“也不说什么了,希望深市越来越好,希望尧山县越来越好。”

  “好!”

  孟月仙一饮而尽,一旁的刘勇跟着起哄。

  “我不喝,她是她,我是我,我这杯留着,下杯跟你干。”

  三人喝得高兴,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周主任跟刘勇勾肩搭背,摇摇晃晃下楼。

  陈启早就候在店门口,刘勇将周主任搀扶上车。

  “明儿你得陪我一起去走访,别睡过头了!”刘勇扶着车门,嘴里吐着酒气。

  “一定……一定。”周主任属实醉得厉害,坐在座位上,却像是坐在颠簸的渔船上,坐都坐不稳。

  刘勇关了车门,挥手告别,看着吉普车开到街尽头,左转不见踪影。

  摇晃的刘勇站直身子,侧头看向孟月仙。

  “咋样?”

  “还行,啤酒咋能醉人?”

  孟月仙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刘勇。

  “你以前当过兵?”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刘勇并不想多提那段青春岁月。

  “我儿子也在部队,好些日子没打电话了……”

  孟月仙怎么不想顾南呢,只不过那些想念都埋在心里。

  “在部队好好干。”

  刘勇只说了这一句,转身往回走。

  “回吧,听陈启说你守在医院,这边我应付的来,明天晚点过来。”

  孟月仙点点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走了!”

  她要赶紧回医院。

  医院里住着两个至亲之人,她如何能心无旁贷喝酒谈笑,不过强撑罢了。

  陈启送过周主任到家,立马赶回炒菜馆,送完刘勇又送孟月仙去往医院。

  孟月仙坐在副驾驶,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仙姨,明儿我中午再来接你。”

  “不用,九点过来。”

  陈启看着疲惫的孟月仙劝道。

  “别熬坏了身子。”

  “圆圆最近咋样?”

  “挺好的,王姨照顾得好。”

  “仙姨,你放心,我真的会尽快撑起来。”

  陈启着急自己没有快速适应,许多事都要孟月仙亲自挑大梁。

  孟月仙打了个哈欠,转头笑着看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都努力了。”

  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孟月仙一直在努力迎接挑战,她时刻准备好迎接成功。

  虽然路上坎坷,挑战一个接着一个,她不觉得这是坏事。

  “陈启,我曾经在酒桌上听过一句话,感触颇深。”

  “什么话?”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时间花在自己的成长跟财富积累上,才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重生的孟月仙就像是一块海绵,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养分。

  她也希望陈启能尽快成长,可成长需要时间,她不想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陈启心里感动,只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再快点成长起来。

  吉普车行驶在深市温柔的夜色之中,孟月仙疲惫地闭上眼,快速进入梦乡。

  等她睁开眼,傅淮川站在车外,她抬起手腕,已经是后半夜一点。

  “怎么不叫我?”

  “你太累了,多睡一会是一会儿。”

  傅淮川不忍叫醒她。

  孟月仙晃动一下僵硬的脖子下车。

  “陈启呢?”

  “我叫他回去了。”

  孟月仙走到傅淮川身边,搂紧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闻着安心又熟悉的味道。

  “月仙,我理解你,可你这样,我真的心疼。”

  “等我做完尧山县的活儿,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