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咔!”于明生骂道,“你是猪吗?教你你都学不会?要你有什么用?”

  刘水月都快哭出来了,她觉得这几次演得一次比一次好,怎么导演还是不让通过?

  方纵在一边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刘水月演得不错了。

  完全将角色的特点给演了出来,情绪什么的也到位。

  虽然不像那些影帝那样表演得那么细致入微,但对电视剧而言完全已经够用。

  根本不像于明生所说的,演得一塌糊涂。

  方纵看一眼世界,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八点,夏天天黑得迟一些,但夜色也即将降临。

  此时如果此时他赶过去的话,到了估计都快十点了。

  但于明生此时还不让他走,以这场戏为借口,一直拖着。

  片场内众人也都安安静静,没有人在于明生发火的当口惹事,生怕自己被牵连。

  “方老师。”此时副导演小声叫方纵去一旁。

  方纵跟着一起走到场边:“什么事?”

  “您是不是着急走?”副导演小声问道,“您看这样行不行?”

  “您指导一下刘水月,让她快点演完,这样这边不耽误事,另一边也不耽误事,您觉得呢?”

  方纵眉头一皱,立刻出言拒绝:“没事,我不着急。”

  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怎么副导演也知道这个事情了?

  副导演虽然挂了个导演名头,但在片场只是调节各方关系的角色,根本算不得核心成员。

  就这都能知道他可以指导演员演戏?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指使,**才信!

  “好吧。”副导演听后只是点头说道,“那方老师就多配合配合吧。”

  他走开之后,方纵一直在用余光留意他的去向。

  很快就注意到,副导演对于明生幅度非常微小地摇了摇头。

  方纵冷笑一下,看来这于明生还是有些不死心啊,用这种方式对他试探。

  恐怕也是想要逼他一下。

  自己之前跟他说,晚上有事。

  也被这个人当做筹码捏在手上。

  方纵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要是好好跟他说,说不定还会同意。

  但如果敢跟他使手段,他肯定不会配合。

  “继续拍!”于明生将剧本摔在桌上。

  刘水月抽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站在预定的机位上:“陆小千,你……”

  “楚楚……”方纵一如既往地配合,发挥极其稳定。

  果不其然,刚没演一会,于明生又一次喊了“咔”。

  “滚到边上看看剧本去!”于明生指着刘水月骂道。

  整个剧组的人此时都心情有些不好,很多人看刘水月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耽误我们下班!”

  “演了这么多遍还演不好,加班费谁出啊?”

  “还加班费?连盒饭都没有!老老实实配合吧你。”

  工作人员们也因为自己的立场抱怨起来。

  本来一个小时前就能下班,此时被硬生生拖到现在,还不能通过,还饿着肚子没有饭吃。

  是谁都要抱怨两声。

  刘水月显然也能听到,坐在片场边上不由哭了起来,不过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拿着纸巾在不停擦眼泪,边擦还看边看剧本,看上去倒真是“楚楚”可怜。

  “方纵,不好意思啊。”于明生还专门来找方纵,“耽误你时间了吧?要不你先回去?这场戏我想办法剪辑。”

  过去的话也已经十点多,关导可能都走了,毕竟搭建剧组人家也不可能干到凌晨,都是交代一下任务就行。

  “没事。”方纵皮笑肉不笑,“我不着急,今天不用去。”

  于明生挑了挑眉毛:“那就好,不耽误事就好,你看这事闹的。”

  方纵随口应付两句,见对方始终没说让他指导一下刘水月的事情,他也不跟对方瞎扯,准备直接去场边的车上休息。

  不过刘水月坐的地方正是他车前,他也不好上车休息,只好在场边坐下。

  “方老师,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刘水月抽泣着说道,“我觉得我已经演得挺好了,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演得已经很好。”对于被自己连累的这个女演员,方纵也是有些歉意。

  这个女演员他也认识,甚至可以说是比他资历深的前辈。

  长得还算漂亮,但却没有特色,演的戏虽然多,却一直不温不火。

  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演员后来出过一件事情。

  刘水月当初跟朋友去玩,因为停车问题跟保安起了冲突。

  也因为有人拍摄,她开始破口大骂并试图打掉手机,那脏字儿骂得没有一点女明星的风范。

  之后本来就不温不火的事业更是一落千丈。

  抛开个人素质不谈,此时被自己连累,方纵也是有些歉意的。

  “谢谢。”刘水月洗了洗鼻子,擦着眼泪继续看剧本。

  方纵也不好多说,只是在一旁坐着休息。

  “方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导演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情绪呢?”刘水月过了一会才说道。

  方纵撇嘴:“这场戏本来就是冲突度不怎么高的戏,能有什么情绪?按照你原来的演就行。”

  “可是导演不让过啊。”刘水月面露苦涩。

  方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你一直挨骂?

  “方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刘水月过了一会又说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确实不会演了,要不然这场戏要耽误到半夜了。”

  方纵也是心有不忍,刚准备给对方指导一下,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刚好看到于明生将头扭了过去。

  “你是前辈,我教不了你。”方纵冷冷说道,直接起身走开。

  刘水月面露诧异,但也没有开口叫方纵。

  而又拖了半个小时之后,于明生才把这场戏通过。

  “跟上那辆车。”街边,方纵对阿豪说道,“那是导演的车吧?”

  “是。”阿豪立刻说道,“我跟他司机聊过天,知道导演的车是哪一辆。”

  方纵冷笑:“远远跟着,到了酒店也不要进去,就停在对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