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

  诺澜话音刚落,旁边的女人就轻声叫了一下诺澜。

  方纵看向这个女人,之前诺澜有松口意思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叫了诺澜一下,从中作梗。

  现在诺澜已经有了让方纵演小丑的意思,这个女人又出来捣乱。

  “先看看戏。”诺澜对女人笑着说道。

  女人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些不悦。

  她对诺澜说道:“我们能先谈谈吗?”

  诺澜有些无奈,犹豫一下后便对方纵时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等方纵三人出去之后,女人快速说道:“我们说好了,希斯非常不错,他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我没说希斯不行,但也不妨碍我们先看看方的演技。”诺澜皱眉说道。

  女人有些生气:“小丑必须是个白人!你让亚裔来演小丑,粉丝们会非常生气的!”

  “只是看看戏,好吗?”诺澜开始生气。

  女人冷声说道:“我会跟公司反映这个问题,提前跟你说一声。”

  “随意。”诺澜冷着脸回答一句,随后对助理说道,“让人拿着摄像机进来,我要录下来看。”

  “是。”助理立刻出去安排,并且把方纵三人又叫进来。

  “小丑的戏你记住了吗?”诺澜柔声问方纵,此时他对于方纵非常看重。

  方纵点点头:“记住了,你想让我演哪一段?”

  “就演小丑闯入宴会的那一段吧。”诺澜显然早就想好。

  方纵对于这一段的原片也印象深刻。

  这一段,将小丑的野蛮无序和那些上层人士的衣冠楚楚对比得非常有张力。

  而希斯莱杰所饰演的小丑,也算是顶尖水平。

  要想超越非常困难,除非是真正的小丑。

  而方纵,就是真正的小丑!

  他体验过蝙蝠侠的人生之后才体验小丑,却更加理解了小丑。

  小丑的精神世界就是无序的化身,本能地想要摧毁一切有秩序的东西。

  蝙蝠侠所想要建立的哥谭市就是小丑最想要摧毁的东西。

  在小丑的眼中,整个世界就应该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而蝙蝠侠就是想在这个杂乱无章的世界里将线条理顺的人。

  小丑看出来这些名为“秩序”的线条的脆弱。

  蝙蝠侠理顺一条,他就要摧毁一条。

  看到蝙蝠侠在被秩序被摧毁之后的抓狂以及又徒劳地企图建立秩序。

  简直就是最好的玩具。

  而小丑对于蝙蝠侠的感情非常复杂,既有对于这个人的讨厌,也有对这个人的喜爱。

  如果没有蝙蝠侠的话,他可以轻易摧毁这些秩序,将整个世界转变为无序的世界。

  但建立了之后呢?

  小丑又会感到无趣。

  而蝙蝠侠就是他最喜欢的玩具。

  这个玩具就是这个世界条理最清楚的一段线团!

  而且这个线团还会理其他线条,希望将整个世界杂乱无章的线条给梳理好。

  这给小丑带来一些苦恼,不过也非常有兴趣。

  他太想看看蝙蝠侠这团线条会不会变得无序,他非常想让这团线条变成杂乱无章的线条。

  因此总是出手拨弄,就像手欠的猫一样。

  此时方纵缓缓让自己的眼前变成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不过还是保留了一分理智,知道这是在演戏。

  不过在他将视角转为小丑的视角之后,头顶上出现了一抹凉意。

  也就是这抹凉意,让他保留了一点理智。

  否则他能当场变成小丑!

  “砰!”

  方纵猛地一脚把门踹开,他走路吊儿郎当,仿佛是故意走得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正是小丑的特征,他不想让自己走路有“走路”的样子。

  如果走路有走路的样子,那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有序的线条,他讨厌有序的线条。

  “早上好,先生们女士们。”

  方纵用怪异的语调说道,连单词的语调都变得非常怪异,听到其中的错别发音会让人感觉有些烦躁。

  而且不单单是语调,连重音以及发音都被扭曲。

  整个人就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

  可以想象一下,在一段非常好听的交响曲里出现指甲刮黑板的声音,非常膈应人。

  诺澜听到这发音就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兴趣大涨。

  方纵边走边打量周围,看到周围那条理清楚的线条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得微微凌乱,这让他有些得意:“我们是今晚的娱乐节目。”

  “我只有一个问题,哈维丹特在哪儿?”

  问完之后打量着周围的线条,发现又微微扭曲了一点,却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后。

  他嘴里发出感兴趣的怪异笑声,对这些线条不回答问题的无礼行为感到满意。

  踱步来到这些人中间:“知道他在哪儿啊?”

  “知道他是谁吗?”

  他疯狂而乖张的眼神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是参加试镜评价的几人,包括诺澜在内。

  所有人都被方纵那疯狂乖张的眼神搞得心里发毛,宋语都感觉方纵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有些躲闪,不敢跟方纵对视。

  “他在哪?”方纵边走边问,见到这些人身上的线条都微微凌乱之后,来到一个线条非常稳固的人面前。

  伸手捏住这个人的脸:“知道他在哪吗?我需要找他谈谈。”

  被捏住脸的人正是贝尔,他看过这段的台词,而方纵怪异的眼神也让他心里发毛,不过他知道这是在演戏。

  方纵继续说道:“就是谈谈,你不知道吗?或者他爱人也行。”

  他边说边走,欣赏着他们身上因为害怕而微微战栗的线条。

  贝尔并没有多慌张,而是接上台词:“我们才不会被你这样的人吓倒。”

  “哈?”方纵听到有人接台词,仿佛是看到了一件稀有的玩具。

  转过头来,眼神里有些惊喜:“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方纵一把揪住贝尔的下巴:“我恨我父亲!”

  他有些兴奋,这团线条开始颤抖崩塌,只需要他再轻轻一推,这团线条就能崩塌。

  但此时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一转眼仿佛看到了又一团非常坚固的线条。

  坚固程度比哈维丹特还厉害!

  简直就是女版的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