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灾星三番四次的找上门,老爷子已经憋不住怨气,正要骂人,却听他说了一句:“奶奶快不行了,劳烦徐医生去一趟。”

  人命关天。

  老爷子顾不得恩怨,赶紧捞了医药箱就跟着陆瑾州走了。

  临走前,陆瑾州看了一眼内院,没看到她的身影,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老爷子赶到后,看见老夫人的情况,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开始扎针。

  硬生生把人给抢救回来了。

  陆瑾州看着奶奶终于安静睡着,认真的道谢。

  老爷子摆摆手,“这只是暂时的,你奶奶是受了刺激,精气不足,这次虽然救回来了,但往后怕是需要小心将养。”

  陆瑾州沉默。

  管家跟了奶奶数十年,感情早已像半个家人,面临这样的事,承受不住也正常。

  “我会注意。”

  大半夜跑了一趟,陆瑾州早已让人准备好诊金,现金,一袋子,有十万。

  老爷子穷,但也不贪,不客气的拿了两叠,剩下的不要。

  陆瑾州没勉强,特意派人把老爷子送回去。

  他亲自照顾奶奶。

  到了后半夜,老夫人浑浑噩噩的醒了,瞧见他,眼珠子多了一抹光,“瑾州啊……”

  “奶奶,我在。”

  “阿忠死了吗?”

  到了这一步,他没瞒下去,“上吊了。”

  “是他能干的事……”老夫人闭了闭眼,“把你调查的事告诉我吧。”

  “好。”

  陆瑾州长话短说,尽量简单的交代。

  事情并不复杂,陆氏集团的股东们有些不安于现状,联合起来布局。

  陆家人丁不旺,他死了,就只剩下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少爷,还有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夫人,不足为据。

  所以他们找到了忠叔,只有他可以调度陆家的人手。

  里应外合,有了这次的叛乱。

  老夫人听后,缓缓问道:“瑾州,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陆瑾州一怔,紧抿薄唇。

  “说。”

  “没什么?”

  老夫人何等聪明,一下子猜到了,“是不是颜颜的事?!”

  “不是。”

  “你别想骗我!如果不是颜颜的事,你怎会突然去那条村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颜颜有哪方面的念头?”

  陆瑾州给她掖了掖被子,“我只拿她当亲人。”

  老夫人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力气很大,眼神锐利,“你答应我,绝对不能有越距的念头!你和她,永远不可能!”

  “嗯。”

  哪怕他答应了,老夫人还是不安心,脑子里回忆着那张亲密的照片。

  绝对不能被瑾州知道了。

  否则按照他的性子,一旦越距,谁都拽不回来。

  当年的悲剧不能再次发生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主动说道:“瑾州,你和遥遥还年轻,应当多生几个孩子,安安一个人太孤单了,以后多个伴才好。我们陆家就是子嗣太少,才被人惦记着。”

  对于这件事,他没松口,哪怕老夫人赌气不吃药来威胁。

  他淡淡说道:“您一天不吃药,我一天滴水不沾,我陪您熬。”

  老夫人气的心肝儿疼,以为他说笑,可眼睁睁的看着他真的这么熬着,她又心疼了,重新喝药。

  她无奈了,甚至怀疑瑾州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否则怎能素了这么多年?

  许是老夫人的眼光太明显了,陆瑾州不得不解释了一句。

  “我很健康。”

  “那你怎么能比和尚还和尚?你是要出家吗?”

  他顿了顿,“奶奶,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那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老夫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陆瑾州敷衍的给了回答,“我不喜欢她。做不到。”

  老夫人明白了。

  联想到白芝遥前面的确三番四次欺骗瑾州,被他厌恶也实属正常。

  可她太想要多子多孙了。

  一个白芝遥不行,那就再换几个女人。

  总有他喜欢的。

  这样还能冲淡对颜颜的念头,一举多得。

  老夫人立刻开始让人张罗着搜集海城所有适龄女孩的资料,一一排查翻看。

  陆瑾州没阻止,这样能让奶奶暂时躲避忠叔之死的沉重心情,对她身体好,由着她张罗。

  而他在处理了陆家事情后,再次来到道观。

  派一道长见到他,笑呵呵的,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不来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深知自己在沉沦。”

  他举杯的动作一顿,而后缓缓抿了一口,没有否认。

  “人总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心魔丛生而不灭。”

  “劳烦道长了。”

  “不客气,这次我额外替你加重些。”

  他躺在木床上,身旁的香炉缓缓升起白烟,很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陷入熟睡。

  另一边。

  睡梦中的许初颜皱了皱眉,似是被拽进一团浓雾。

  她在雾里奔跑。

  找不到出路。

  她跑了很久,忽然看见前面有亮光,义无反顾朝着亮光奔去。

  划开雾气的刹那,她来到了一间房间。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布置。

  是她曾经住了十几年的闺房。

  她怎么会梦回许家别墅?

  “颜颜。”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大力压**。

  “你!”

  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气息扑鼻而来。

  她的心脏狠狠一颤,心跳漏了几拍,“陆瑾州?!”

  她怎么会梦到小叔?!

  而且,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你,你放开我!”

  “颜颜……”

  他低声呢喃,大手**她的指缝,将她扣住,按在她的头顶上,单手固定。

  这个姿势太过羞耻。

  她挣扎着,却换来他越发放肆的动作。

  身体弓成虾米,眼角泛红,沁出泪水,声音夹杂呜咽,“小叔,放开我,不要这样……”

  “唔!”

  明明是梦。

  却感觉强烈的像是真实发生。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金刚经,却连完整的一段经文都接不住。

  她甚至念出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唔!”

  她越是这样念,他越是过分。

  她绷不住了,哭喊着:“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他**她的耳垂,“乖颜颜,继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