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字眼,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最卑**的姿态去蹭她的腿,“奴才……奴才是最低**的烂泥,是主人的仁慈,才让奴才有了**您脚尖的资格……求主人大发慈悲,永远把奴才当成坐骑,当成玩物……奴才愿一生一世,都匍匐在您的脚下……为您吠叫……”

  他的语调卑微到了尘埃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急于被认可的狂热。

  女人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她松了松鞭子,俯下身,用那始终看不清的脸庞,几乎贴上了他的耳朵,吐出的气息阴冷如毒蛇。

  “很好。那就叫一声来听听。让我看看,我的狗狗,到底有多乖。”

  一丝稀薄的空气灌进裴应见的肺里。

  他立刻贪婪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口水和眼泪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女人歪过头,似乎很是喜欢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

  她伸出鞭子,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苍白失血还带着狰狞伤口的脸扭转过来,被迫朝向她。

  又拿鞭子末梢,在他薄薄的双唇上来回摩挲。

  又慢慢爬上他的挺翘的鼻尖,修长的双眉。

  最后转了个圈,又落在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上面。

  在上面不停地化着圈圈。

  裴应见就这么转着头,被迫看着她,感受着她对自己的不断的“丈量”。

  屈辱。

  无休无止的屈辱,像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突然,啪!

  女人一鞭子再次狠狠抽到他的脸上。

  “叫啊!**狗!主人让你叫,你竟然敢不叫!反了天了你!”

  在一旁着急却毫无办法的秦绵绵,一颗心也像被这一鞭子抽到,疼到麻木。

  她看着裴应见的脸被她打的偏过去,却又立刻转回来,再次凝望女人。

  在剧烈的咳嗽和喘息中,那张曾经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点点地,浮现出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讨好的笑。

  他张开嘴。

  一声压抑的、干涩的、模仿犬类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了出来。

  “汪……汪汪……”

  那声音像一把生了锈的锥子,狠狠扎进秦绵绵的耳膜。

  秦绵绵不想看了,不想听了,却又不得不被迫观看这酷刑。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却被取悦了,她发出一阵咯咯的、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马厩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真乖。”

  她的脚轻轻一抬,踩在了裴应见的脸颊上。

  “乖狗,接着爬。”

  裴应见满目爱意望了她一眼,立刻又向前爬去。

  女人用鞭子控制他爬行的速度,忽快忽慢,又时不时地在他身上各处折磨。

  裴应见非常的敏感,每一次都颤抖不已,这让女人很是开心。

  她开始说起了话。

  “你知道么,”女人轻笑起来,声音里那股阴森的愉悦感却淡了些,反而透出几分遥远的迷惘,“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是趴在地上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踩着无数人的骨头,才站直了身子。我讨厌任何人靠近,他们身上的活人气息,让我恶心。”

  鞭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划过裴应见的脊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可是你不一样。”女人的声音再次贴近他的耳朵,气息冰冷,“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把你抓过来。我想听你哭,想看你求饶,想把你身上所有干净的地方都弄脏,把你那身傲骨一寸寸敲碎,再踩进泥里。”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那种感觉,语气里又染上了那种病态的、令人着迷的快乐。

  “折磨你,让我非常……非常愉快。”

  她捏着裴应见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裴应见的呼吸依旧紊乱,身体因为持续的折磨和屈辱而在微微发抖。

  但他那双被泪水和汗水浸透的眸子,在对上她的面容时,却透出一种奇异的、近乎虔诚的光。

  他脸上那卑**的、讨好的笑容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孤注一掷的温柔。

  “因为……”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声带里挤出来的,“我爱您,主人。”

  马厩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秦绵绵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那女人似乎也愣住了,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爱?”

  她重复着这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声音里的愉悦和迷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锥般的暴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个任我践踏的玩物,你也配说爱?!”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脚踹在裴应见的胸口!

  裴应见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翻滚出去,重重撞在马厩的木栏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女人还不解气,她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看不清的脸庞上,散发出的恶意几乎凝为实质。

  她抬起脚,踩住他胸前的衣料,用力一扯!

  “嘶啦——”

  布料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厩里格外清晰。

  裴应见上身单薄的衣衫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布满新旧伤痕的胸膛和脊背。

  女人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她扬起手中的长鞭,带着狠戾的风声,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裴应见的身上。

  啪!

  啪!

  啪!

  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声音。

  每一鞭下去,都带起一道迅速红肿的血痕,旧伤叠着新伤,很快便皮开肉绽。

  裴应见蜷缩在地上,死死咬着牙,除了最开始那声无法抑制的闷哼,竟再没发出半点求饶的声音。

  他只是承受着,身体随着鞭打的力道剧烈地弹动、痉挛。

  秦绵绵被迫看着这一切,她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那女人似乎被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

  她扔掉鞭子,抓起旁边马槽里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毫不犹豫地从裴应见的头顶,兜头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