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最近有点儿烦躁。

  他发现自己对他最喜欢的哥哥居然有别的心思,在暗自唾骂自己的同时,却不准备抑制这种感情。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五皇子又开始发愁了。

  主要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有好几个情敌。

  国师谢霁川和大将军池景澈。

  四哥是太子,这两个都是能为四哥提供助力的人,那自己呢?

  好像除了加油打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祝寻这几天都在为此心烦意乱,心烦就想见四哥,可是四哥最近休息,天天在寝宫里睡大觉,谁也不见,说是要休养生息。

  无法,祝寻只能外出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不然天天都想蹲在东宫门口,等着四哥愿意召见自己。

  这也太像个怨妇了,祝寻摇摇头,使劲儿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

  “殿下,有人要求见殿下。”

  突然随身的侍卫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看都没看,挥挥手打发人出去。

  “出去,不见!”

  没想到那侍卫不仅没出去,反而上前一步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祝寻把手里的杯子甩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碎成一片。

  侍卫抖了一下身子,腰弯的更深了。

  “殿下,这是那人给的东西,说是您见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祝寻下意识的看过去,瞳孔微缩,那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玉牌,跟他身上时刻带着的一模一样。

  “这东西哪来的?”

  他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回禀殿下,是南国使臣。”

  “呵,有意思,把人带进来吧。”

  祝寻给自己换了个杯子倒酒,眼神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吱呀”一声,门外祝寻已经非常眼熟的南国使臣进来了。

  “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祝寻像是没听见一样,等杯子里的酒喝完了,才看过去,那人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那使臣面带狂热,上前一步直接跪在地上。

  “殿下,这玉牌乃是我家主子的信物。”

  祝寻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仍然不免怔愣片刻。

  看来自己的身世确实是很不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况且我为何一定会信你?”

  “殿下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已经信了臣下。”

  使臣膝行上前,距离祝寻只有一步之遥,直起腰双手抱拳。

  “殿下,这玉牌乃是我难过欧阳家族世代相传的,当年欧阳家大小姐嫁入皇室,怀上龙嗣,却遭小人暗算,无奈只能把孩子送走,只留玉牌以作证明其身份。”

  “呵呵,这玉牌虽然玉质极好,但也不是不能仿刻,而且若是中途被人偷了换了,你们又怎么能保证持有玉牌的人,一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祝寻其实是已经信了大半的。

  “这个不要紧,除了玉牌,当年大小姐也留了一句话,那孩子左肋下三寸有一红一黑两颗痣。”

  这下祝寻彻底愣住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猛的站起身,把桌上的玉牌丢给他。

  “你认错人了,我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

  说完祝寻就直接出去了,那使臣手忙脚乱的捧着玉牌不知所措,反应了一下才笑了出来。

  “看来是没错了,若是真认错了,以这位的性子,肯定得砍了自己才能泄愤。”

  祝寻一个人在街上乱走,最终还是提着一坛子酒去找祝云清了。

  祝云清睡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被费嬷嬷从被窝里捞出来。

  “殿下, 起来用晚膳了,今日有殿下最喜欢的荷叶烤小乳猪,一整只呢,殿下快起来,一会儿就凉了。”

  能把祝云清从被窝里捞出来的除了费嬷嬷,就是美食了。

  好在已经睡饱了,祝云清起床也不算是很费劲。

  祝寻浑身垂头丧气的过来时,祝云清正捧着一个猪蹄子啃。

  “唔,小五你来了,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

  祝云清热情的邀请道,祝寻嘭的一声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两个碗倒满。

  先是哐哐哐自己喝了一碗,然后又把另一碗递给祝云清。

  祝云清楞了半晌,鼻尖酒香萦绕,是她喜欢的果香味儿,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不错,好酒!”

  祝寻眼睁睁的看着她喝完一碗酒,撕下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猪腿。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真男人!”

  此时祝云清有些放飞自我,祝寻傻愣愣的接过猪腿,看着自家斯文俊秀的四哥大口大口的啃猪蹄,好幻灭。

  “四哥,我,我要不是你弟弟,你还会对我好吗?”

  喝了大半坛子的酒,祝寻已经有点儿醉了,都说酒壮怂人胆,喝了酒的祝寻按捺下心中的忐忑问道。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你是我弟弟,无论亲不亲,你都是我弟弟。”

  祝寻勉强开心了一点儿,又转而提起谢霁川和池景澈跟她关系越来越近,自己觉得不开心。

  “你四哥我毕竟是太子,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自然是要好好拉拢,池将军又手握重兵,也是不能怠慢,小五你体谅一下四哥,我也不容易啊。”

  祝云清拍拍他的肩膀,面色苦恼。

  祝寻表面上相信了她的解释,还是一个劲儿的来着她喝酒,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祝寻刚从东宫客房醒过来,就亲眼看着祝云清跟谢霁川姿态亲密的相携离开。

  “小五,四哥跟国师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你喝了醒酒汤再回去啊。”

  祝寻扬起笑脸笑着答应,在两人出去的瞬间变了脸色。

  他突然对皇位起了心思,要是他成了皇帝,四哥是不是就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东宫门外,祝云清一个肘击把谢霁川推开。

  “国师大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孤对男人没兴趣。”

  谢霁川揉揉胸膛低笑出声。

  “殿下下手真是狠,微臣还是殿下的病人呢。”

  祝云清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