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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韫浓往里走,楼铮怎么肯放?

  他扯住她的手腕,又往怀里带:“别走,把话说清楚。”

  看她不高兴,楼铮心急,那一下没个轻重,攥疼了她。

  沈韫浓的眉头皱起来。

  好,那就说清楚。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他,语气不善:“陈安意每次都跟你暗示我乱吃醋,我小家子气,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为什么不反驳她?”

  沈韫浓此言一出,楼铮露出迷茫表情,一脸无辜:“她说那些,难道不是在帮你说好话,表达你有多喜欢我?”

  沈韫浓:?

  都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两种生物是不同的脑回路,她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沈韫浓哭笑不得:“你真这么想的?”

  楼铮一脸“难道不是”的表情,说:“她回回都说你吃醋了,我以为是为了讨好我,捧着我说,告诉我你有多爱我。我是懒得跟除你之外的女的聊天,不然早对她秀恩爱了。”

  沈韫浓:“……”

  她沉默下来。

  难怪陈安意能一次次说得肆无忌惮,还敢在微信上留下证据,她真的太懂男人了。

  跟陈安意比起来,沈韫浓觉得自己太小儿科。

  楼铮表情实在无辜,沈韫浓扶额。

  如果她现在说觉得陈安意是在有意挑拨,楼铮未必相信。

  更何况男人的一贯思路是捉贼见赃,她无凭无据,只从第六感出发说陈安意不好,反而坐实了陈安意有意传达给楼铮的,她小心眼乱吃醋的形象。

  见沈韫浓不说话,楼铮赶忙道:“你吃醋怎么了,吃醋说明喜欢我。再说,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昨天担心我还特地去了一趟皇家,老婆对我真好。”

  楼铮又开始撒娇,上演巨鸟依人戏码。

  沈韫浓早被他哄得没了脾气。

  转念想,陈安意当面作妖的时候,楼铮也的确没有给她留脸儿。

  “好吧,那你自己多个心眼,别被人钻空子。”她语气缓和了不少。

  楼铮赶忙将人抱住,低头亲她:“放心老婆,我知道我这么帅,很容易让人没安全感,但我一定管好自己,唯老婆马首是瞻!”

  沈韫浓被他自恋的模样逗笑,笑完才半真半假道:“不怪你,怪就怪我没有几千万给你,让她有机会讨好你。”

  楼铮收紧手臂,继续巨鸟依人:“不,你有钱,我的钱都给你,你想要多少都有。”

  他着急哄沈韫浓,已经忘了自己刚跟她装完穷。

  “老婆,我用不着她的钱,聚变现在的估值比楼氏还高,咱们有的是钱花。”

  卧槽?

  沈韫浓在心里震惊了一下,合着狗男人那晚哭穷是骗她的,在装可怜是吧?

  为了不分手,苦肉计都用上了。

  沈韫浓败给他,从他怀里退出来,似笑非笑:“我记得某人前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呀,有人说可能要靠我养了,为了不分手,诓我是不是?”

  楼铮:??????怎么忘了这茬?

  ……

  陈安意的事就这么几句话翻篇了。

  但经过这件事,沈韫浓心里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她可不觉得陈安意是真心为楼铮好,相信陈安意是个好人,还不如信林贞就是秦始皇。

  沈韫浓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平时保姆都住楼下,她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打扫。

  今天周末休息,她中午也没让保姆上来做饭。

  而是叫了小龙虾外卖,亲手剥给楼铮吃。

  下午又用外卖软件买了祛疤膏,给楼铮涂被老太太打伤的额角。

  楼铮被砸到的时候都不喊疼,偏偏现在开始哼哼唧唧跟沈韫浓撒娇:“老婆,轻点,疼!”

  沈韫浓不知他真疼还是假疼,依然放轻了手下的力度:“这样好些吗?”

  “还是疼。”楼铮得寸进尺,把头伸到她嘴边,“老婆,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沈韫浓败给他,鼓起腮,对着他的伤处吹了口气。

  楼铮弯起唇:“果然好多了。”

  他特别喜欢在这些小事上撒娇,沈韫浓也乐得宠,这是两人特有的小情趣。

  沈韫浓上药时问:“你故意不躲,想让老太太消气是不是?”

  以他的身手,想躲开,轻而易举。

  楼铮语气没什么起伏:“让奶奶消气是一方面,当时也是赌气,想让奶奶心疼。”

  沈韫浓没作声,又听楼铮自嘲笑道:“但好像没用。奶奶对我只有生气,没有心疼。”

  这话怎么听怎么可怜。

  沈韫浓连吸了两口气,才说:“可你这样,我会心疼。以后再也不许了。”

  楼铮抱她的腰:“知道了老婆,再也不会了。”

  沈韫浓板起脸:“再受伤怎么办?”

  楼铮把脸凑近她:“你说。”

  “跪搓衣板。”

  “成交!”

  沈韫浓这话也就说说,家里哪有搓衣板?

  上完药,楼铮抱着她又是好一阵厮磨。

  这次沈韫浓没有躲。

  两人性格差不多,越是心里有事,表现得越疯,沈韫浓知道他不开心,便由着他胡闹。

  弄脏主卧的床单就转战次卧,到后来,沙发都没能幸免。

  结束后,沈韫浓不好意思等着保姆收拾,踢楼铮一脚:“去换床单!”

  得到肉体和精神双重满足的楼铮好说话得很,不仅主动换了床单和沙发罩,晚上依然没让保姆过来,自告奋勇下厨给沈韫浓煮面。

  楼铮在厨房忙的时候,沈韫浓在客厅看电视。

  门铃响了,沈韫浓去开,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潘琳。

  沈韫浓诧异,给潘琳拿拖鞋:“琳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潘琳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边换鞋往里走,边把袋子递给沈韫浓:“别提了,老板怎么要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把海市跑遍了,也没看到卖的,让人去乡下淘了一个别人用过的,不知道行不行。”

  沈韫浓接过,打开袋子,才发现是个木头做的搓衣板。

  这玩意儿她十岁后就没见过,没想到楼铮弄来了。

  想到了两人白天说的话,沈韫浓有点尴尬:“谁知道呢,他也许是……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