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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柔弱男子瞪大了一双微红的眼,挣扎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凤染说这话时,神色不似作伪。

  苏亿安呆住了,难不成真是他认错了人,搞了这一出乌龙?

  但是……

  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说不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骗术高超的骗子呢?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幼时,苏亿安走投无路,在一个雪天险些被冻死。

  是沈长清救了他,并给了他一两银子,正是这一两银子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纵然沈长卿自己都忘记了曾经救了一个雪地里险些被冻死的小男孩,苏亦安也不会忘记。

  就算后来阴差阳错下,被人拐进了玉树馆,成了一个清倌,他也没有忘记沈长卿的恩情。

  苏亿安听说太女殿下去了漾州,血洗两州官场,沈家也跟着遭了殃,沈长卿还被迫嫁给了已经伏法的安王。

  如今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苏亿安心中很是担心,这才买通了玉树馆中的护卫,私逃出来,就是为了找到沈长卿,以报当初的救命之恩。

  而这个将他绑起来的女人,口口声声都是对沈长卿的污蔑。

  苏亿安想了一圈后,成功避开了正确答案。

  “我才不信!”

  “呵,你个男子还挺有劲儿,属牛的?”

  别看苏亦安长得一副正太模样,看上去温温柔柔、可可爱爱,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一点就炸的鞭炮性格。

  “我属你娘!”

  苏亿安这么一闹,凤染七分醉意只剩一分,她眯起眼审视苏亿安。

  “谁派你来刺杀的?沈长卿?”

  苏亿安咬牙,一双清亮的眸跟盛了火焰一样。

  “没有谁派我来!全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张!”

  “你以为这样说变回信吗?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太女殿下可是有许多新鲜的刑罚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能一刀痛快了结自己。

  凤染骨子里可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正派好人。相反,她为了太女殿下的利益能够不择手段。

  “有没有幕后主使可不是你嘴巴一张,说说就能算数,等回了玉京城,本将军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出来!”

  苏亿安还想在闹,凤染一个手刀下去,人就昏迷过去了。

  凤染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她是武将,脑袋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不懂玉京城中的阴谋诡计、波谲云诡。

  她决定将苏亿安带回殿下院中,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就让太女殿下处理吧,她只需要听从太女殿下的命令即可。

  而此刻……

  凤染心心念念的太女殿下正在同溟汐讨巧卖乖,起因是溟汐看她喝得烂醉后,有些小生气。

  虽然没有过度的冷着脸忽视君羲,但溟汐提着宫灯在君羲身旁,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就这么淡淡的,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半分粘人,君羲不习惯了。

  小鱼破天荒不见人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阿汐,孤就是一时没忍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溟汐气哼哼,却还没忘记将宫灯举在君羲面前,为她照路,免得某个女人喝得烂醉后,看不清脚底下的路,摔个狗**。

  “羲羲,你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喝个酒连家里有个夫郎在等你都忘记了。”

  君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冤枉啊,她真的没忘记溟汐。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溟汐,还寻思着将老板送自己的三坛酒分一坛给溟汐,一同在深夜品鉴呢。

  “阿汐,孤哪有?”

  “阿汐长得英俊,性格也十分合孤心意,孤怎么舍得让心爱的男子独守空房呢?”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过分甜腻,但对于处于热恋阶段的溟汐和君羲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男人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却是消了大半的气,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

  羲羲说要陪他诶!

  “花言巧语。”

  君羲厚着脸皮提着三坛酒快步走到提着宫灯的溟汐面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举起三指,做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句句属实!”

  溟汐忍俊不禁,哪有人发誓发的满眼迷醉,看上去一点晕晕乎乎的?

  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谁会不喜欢毫无保留的偏爱?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快别倒着走路了,待会儿摔倒了可怎么好?”

  “孤才不担心呢,有阿汐在这里,绝不会让孤摔倒的,孤相信你。”

  溟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按住还没醒酒的女人。

  男人将手中的宫灯调转了一个方向,递给还处于懵然状态的女人。

  “拿着。”

  君熙喝多了酒,此刻酒劲上头,思维迟缓了些,她有些不明白溟汐此举何意,疑惑地歪了下头。

  “为什么?”

  溟汐该死的觉得冲着他歪了下头的君羲可爱到爆炸,好想抱着她亲一口!

  “当然是为了背醉鬼回家。”

  说着,溟汐便蹲下身来,示意君羲上他的背。

  君羲一开始义正言辞拒绝:

  “不行,孤堂堂女人,怎么可以让夫郎背我?”

  后来君羲趴在溟汐宽阔的后背上,手上提着的宫灯在二人眼前晃荡。

  微黄的烛光替他们照亮了前路,君羲舒服地眯着眼睛,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海盐薄荷清香。

  君羲:孤承认,之前的否决实在是太果断了些。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够逃得过真香定律!

  “阿汐,你真好。”

  趴在男人背上有种特别舒适安心的感觉。

  溟汐走得很慢,但还是避免不了轻微的抖动,这种轻微的上下抖动,非常地让人困倦,君羲嘟囔了一句,就睡着了。

  “羲羲,羲羲……”

  睡着了啊?

  溟汐改单手背着人,另一只手去拿女人手中攥得紧紧的宫灯。

  “羲羲,待会儿可不能怪我哦,是你自己喝醉了要跟我走的。”

  城主府,君羲暂时落脚的院子,已经有奴仆贴心地准备好洗漱需要用到的热水、香皂、帕子。

  “殿下……”

  “小声些,别吵醒了她,这里有本夫一人足够。”

  正好,上次哭出来的蓝色珍珠有多余的。

  溟汐想了想,还是从锦囊中拿出五颗珍珠,谁知刚捏起珍珠想要送出去,便听到了君羲委屈的声音。

  “我的,不许给别人!”

  溟汐讶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君羲这般小孩子气的委屈模样。

  君羲最在乎的便是面子,此刻君羲的情况明显不对劲,溟汐一边安抚着怀中气鼓鼓的女人,一边吩咐仆从赶紧下退。

  “你们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本夫照顾妻主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