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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炽挥手放下床幔,暗红色的床幔层层叠叠将二人围在床榻上。

  男子周身只剩一条松松垮垮跨在跨上的玄色裘裤,八块腹肌线条感十足,块块分明,让人垂涎。

  **的人鱼线顺着松垮的裘裤没入,窄腰**,狼一样凶狠却夹杂着几分柔情的侵略性眼神让人口干舌燥。

  他动作又快又猛,一手枕在君羲脑后,确保不会撞伤女人,将人压在暗红色的床榻上。

  东方炽眼神迷离,暗红色的氛围暧昧拉扯,君羲昨夜的衣裙被他撕坏了,恰巧换上了一袭红色纱绣鸳鸯纹广袖流仙裙。

  此刻,夸大的红色裙摆由于他的动作像牡丹一样在床榻上盛放。

  “陛下,你看……”

  东方炽痴痴地凝视着女人极美的凤眼,问道:

  “此情此景,是不是像极了新婚夫妇的洞房之夜?”

  东方炽唯一遗憾的就是,和君羲之间,不曾有过一场昭告天地的婚礼。

  君羲看着东方炽的失落,拉过他一只手,落在齐胸流仙裙的系带处。

  她眼神带着纵容。

  “只要你想,阿炽,今夜我就是你的新娘。”

  东方炽呼吸猛地变得急促,君羲就像一份他曾求之不得的礼物,被裹上华丽不可攀的外壳,可……

  此刻,她亲口说,只要他想,她今夜就是他的新娘!

  东方炽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大手微微颤抖,精巧的蝴蝶结散开……

  长长的红色系带松散,缠绕在一男一女身上。

  东方炽亲手拆开“礼物”,牡丹花裙摆皱成一团,红裙雪肤,墨发微湿……

  一切的一切,都让东方炽无比着迷。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整整一夜,天将见晓,东方炽才停下征伐。

  他望向怀中酣睡的女人,她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想,凭借昨夜欢好的次数,若是君羲愿意和他一同向母树祈祷,肯定能一举成功。

  一夜纵欲的结果就是君羲被饿醒了,她昨夜也是被东方炽迷昏了头脑,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唐作风。

  君羲到底是武者八重,恢复得快,她心中想着昨天东方炽对她道出的漾州官场真相。

  她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等查出真相,若真的如东方炽所说,那,她必定血洗漾州官场。

  人可以恶,但不能恶得毫无底线。

  卖国贼不值得赦免!

  “殿下,饿了吧?”

  君羲闻声抬头,就看到一袭藏蓝色锦袍的少年郎,手中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粥和各色糕点,眼神都不敢落在她身上。

  一眼看过去,君羲心中了然,现在的东方炽又变成纯情小狗了。

  好个“东方炽”!

  从来只有她君羲提起裤子不认人,还从未被人提起裤子不认人过。

  昨夜炽热的缠绵,醉人的温存,都不足以让“他”挣脱东方炽的束缚吗?

  不过,瞧着东方炽一副被睡了的良家少男的模样,君羲不厚道地笑了。

  她欺负不过“他”,还欺负不过东方炽?

  “阿炽,孤好饿。”

  光是将膳食放在桌上,自己躲得远远的,怎么可以呢?

  君羲心里坏笑,扶着床沿缓慢下床,她衣衫凌乱,只着一件领口歪歪斜斜的暗红色中衣。

  锁骨和脖颈上的亲密痕迹全是东方炽的杰作,其中还有几处最为严重,都渗出血丝了。

  足以见得东方炽昨夜有多禽兽。

  大凰虽女尊男卑,男子的习武根骨更是比不上女子,但,总有那么几个意外,得到母树的眷顾。

  恰巧,她亲自挑选,强娶豪夺嫁入东宫的夫郎就是这极少数被眷顾的存在。

  无论是王权不弃、溟汐、纳兰轻尘、东方炽、东方凌……都是人中龙凤、须眉不让巾帼的存在。

  可以说,若不是遇上君羲,他们绝不会与人为侧夫。

  东方炽身体中的另一个“他”武力高强,刚好压如今的君羲一线,所以,君羲才承受不住东方炽的索要。

  “阿炽,一夜夫妻百夜恩,孤会这样,全是你……”

  君羲恰到好处地停止,满意看到男子挪着步子朝她走近,端起碗,捏起勺,竟是亲手给君羲喂饭。

  君羲恃宠而骄,忽然觉得,偶尔柔弱一些,感受夫郎贴心的照顾,也没什么不好。

  过往,她就是将女子尊严看得太重,才会错失许多夫妻情趣。

  “烫~”

  尾音适当地拉长,带着情欲浸染的哑。

  “阿炽,昨夜,舌头被你咬伤了,吃不了烫的呢。”

  轰!

  君羲说的虎狼之词成功逼红了少年郎的脸,他只想让口无遮拦、让他无所适从的女人赶紧闭嘴。

  东方炽胡乱将瓷勺靠近薄唇,轻轻吹起。

  君羲噗嗤一声笑了。

  “阿炽,你没舀粥。”

  什么?

  东方炽朝瓷勺一看,果然如君羲所说,君羲嫌弃勺中粥烫过后,他就将勺中的粥放回碗中了。

  东方炽深吸一口气,他刚刚的一举一动好蠢啊!

  君羲此刻单手撑住侧脸,手肘支在八仙桌桌面上,浅笑着瞧东方炽各种神态。

  “阿炽,你在发呆,孤肚子就要饿瘪了。”

  东方炽这才回过神来,此刻的她们,距离好近。

  近到他的视角能轻而易举看到昨夜触感极好、让“他”食之知味的……

  东方炽眼神被白软红痕烫了一瞬,赶紧舀起一勺粥,全神贯注吹粥,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粥凉了,殿下。”

  君羲乖乖张嘴,别提多乖巧了。

  东方炽又喂了君羲三勺粥,刚刚放松心神,心想,很快这尴尬的局面就能结束了。

  然后,他就听到君羲悠然问他。

  “阿炽,背后的伤还疼不疼?孤不是故意抓伤你的。”

  “冤有头债有主,孤做的就要负责,阿炽,孤给你上药如何?”

  君羲不说还好,君羲一说,东方炽就回想起昨夜缠绵悱恻的画面,他心中暗恼。

  “他”怎么偏偏在该自封记忆时不封了?

  鬼知道他一个纯洁少年郎,为何脑中要有那么多污污的画面呀!

  “不、不用,我自己能上药。”

  君羲“唔”了一声,有几分怀疑地扫视男子侧颈处新鲜出炉的红痕,有处牙印是她快乐到极致时咬的。

  力道不轻,如今没有得到主人的好好处理,已经青紫了。

  “阿炽,你全身上下,孤哪里没看过?”

  “乖,别害羞,孤给你上药,上药才能好得快。”

  东方炽默不作声,和君羲做亲密事的是身体里另一个“他”,他虽然有昨晚的记忆,但终归不是亲自感受。

  在东方炽眼中,君羲还是那个他想要退婚的未婚妻主。

  她们,本不该有这么多交集的。

  “真的不用了。”

  不该得到的,就不要心生期望。

  以免落空后,徒增伤悲。

  东方炽承认,他对和自己有两次肌肤之亲的君羲有一些萌芽的好感。

  但,这好感微不足道,至少,不足以让他放弃江湖上肆意潇洒的自由,心甘情愿嫁入深宫。

  所以,注定没有结果,他要狠心将萌芽的苗头彻底掐灭。

  他记得母亲对他说的,男女情爱之事,女之耽兮,由可说也,男之耽兮,不可说也。

  君羲不知道东方炽心中想了这许多,就是为了坚定和她分道扬镳的决心。

  拜月教中,不止有东方炽,还有一个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男子。

  她决定,去那方被紧锁起来的院落,看看那个画地为牢的少年。

  说做就做,纵使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挡不住君羲想见东方凌的心。

  她从东方炽房中拿了一把青色纸伞,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东方炽要记得用膳。

  然后,又拿出一瓶上好的祛疤药,放在男子面前的桌上。

  “阿炽,记得上药哦。”

  “殿下。”

  “嗯?”

  东方炽想问,外面下着雨,她要去哪里?

  可是,他没有资格和立场问,不是自己决定要放弃的吗?

  所以,东方炽没问出口,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

  “孤去看看阿凌,昨日孤同他说过许多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