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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色性也,人们对待美人总会多几分宽容。

  君羲顶着一张足以蛊惑众生的脸,但凡她想用心哄一个男子,很少有男子能坚守内心不被打动。

  纳兰轻尘便是如此。

  他乖乖伸出手,任由君羲给他上药。

  刚开始,君羲上药的动作控制不好轻重,让他有些疼,但纳兰轻尘只顾着盯着君羲认真给他上药的侧脸看去了,完全忽略了微不足道的疼痛。

  还是君羲自己发现,似乎青紫在她动作后变得更严重了。

  刚想让纳兰轻尘疼了就要给她说,不要藏着掖着,在她面前,他不用遮掩疼痛。

  结果,侧脸过去,就看到纳兰轻尘盯着她脸发呆的样子。

  “孤好看吗?”

  纳兰轻尘看得如痴如醉,说来也是奇怪,喜欢他的江湖女子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江湖中美貌排名靠前的女子,但在他看来,她们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

  唯独君羲,她的长相似乎每一处都长在纳兰轻尘的心头好上,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难以自拔。

  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是能忽视他的存在,视线和余光永远追随母亲了。

  原来,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是真的会控制不住视线去追随她呀。

  纳兰轻尘没看出君羲眼底的调侃,认真点头。

  “好看,殿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君羲纳闷,这孩子什么时候这般会说话了?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嘴巴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纳兰,你是不是对孤有所求?”

  纳兰轻尘摇头。

  “没有,我只是想就这么看着殿下。”

  光是就这么看着君羲,他心底就已经甜丝丝的了,纳兰轻尘都不敢去想象和君羲更亲密一些,该是怎样一种感觉。

  君羲此时也发现,纳兰轻尘完全就是被她的容貌给迷住了。

  看不出来,闻名江湖的雪月公子居然还是个颜控啊。

  她屈起食指和中指,在纳兰轻尘脑门上敲了一下。

  “回神。”

  君羲的力道掌控得刚刚好,不会让纳兰轻尘疼,又能让他刚好清醒。

  纳兰轻尘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丢脸丢大发了,居然对着君羲的脸犯花痴了!

  就像父亲一样,总是对着母亲犯花痴。

  莫不是,血脉的传承?

  “这会儿知道丢人了?”

  纳兰轻尘恨不能地上出现一条裂缝,能让他钻进去。

  君羲看出纳兰轻尘不自在,出言化解尴尬。

  “没事儿,不丢人,反正孤是你的未婚妻,纳兰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纳兰轻尘呆呆地看着君羲,心想,殿下还说他嘴巴甜会说话,他看,殿下才是这世上最会说话之人。

  他的未婚妻,多美好的关系。

  在认识君羲之前,纳兰轻尘一直以这段强行赐下的婚约为耻,但现在,他只觉得这婚约是那么的合时宜,能将她们绑在一块。

  “殿下……”

  君羲连轴转了三天,此刻待在纳兰轻尘身边,有了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立马就被纳兰轻尘注意到。

  他主动道:

  “殿下,我的伤不要紧,你先休息吧。”

  君羲躲过纳兰轻尘拿药的手,睡意朦胧地摇了摇头,连带着嗓音也变得慵懒柔软。

  “不行,答应过给你上药,就要履行诺言。”

  纳兰轻尘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君羲,女人为求药问剑而来,锋芒毕露。

  他也见过君羲在海上作战时的英勇无畏,还有在马背上的英姿飒爽。

  君羲也有柔情的一面,但纳兰轻尘所见的柔情一面全都是为了溟汐……

  君羲此刻在他面前露出困意,是否代表着,她也信任他,所以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

  “好。”

  “那你这次疼了一定要跟孤说,孤好改善上药力度。”

  纳兰轻尘自无不应。

  他先是从东方两兄弟唇枪舌战一番,然后又凭借精巧的剑招略胜他们一筹,这才赢得和君羲深夜独处的机会。

  手腕上的伤,只是看着比较严重,其实是最轻的,所以他耍小心机,刻意露出来让君羲心疼。

  他的身上其实还有别的伤,才是更严重的。

  心神一旦松懈下来,就没有那么能忍疼了。

  更何况,还有人愿意心疼他。

  纳兰轻尘发现,他也同那些深陷情爱中的男子一样,不自觉就会仗着宠爱恃宠而骄。

  “疼。”

  “哪里疼?孤轻点。”

  君羲顺着纳兰轻尘的意思逐渐改善上药力度,她的内力属于极阳,用于揉开药令最是温暖舒服。

  纳兰轻尘就像被撸舒服的大猫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安逸的气息。

  “唔~”

  君羲终于给纳兰轻尘上完药,在一旁的水盆中净手。

  “就这么舒服?”

  “舒服,殿下,下次我受伤了,还能找你擦药吗?”

  纳兰轻尘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期待,能看出他对君羲的擦药手法十分肯定。

  君羲却是给他一个脑瓜崩,怎么还有人期待受伤的暗?

  “纳兰,你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回来保护好自己。”

  纳兰轻尘乖巧应是,天色已晚,君羲为了给纳兰轻尘上药,又折腾了些时间。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喟叹出声。

  “唔~纳兰,一起睡?”

  纳兰轻尘的床铺是浅蓝色,躺上去也很软,君羲不想委屈自己去睡小塌。

  纳兰轻尘看向床榻上邀请他一起睡觉的女人,喉结发紧,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第一次感受到美**惑的杀伤力。

  他不确定,和君羲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能否坚持得住。

  纳兰轻尘艰难地移开视线,“不了,我睡小塌就行。”

  说着,他就要转身走向外间。

  君羲心里好笑,真到了这时候了,反而怂了?

  她勾住少年的腰带,笑颜如花。

  “纳兰,你的床榻这么宽,足够睡得下我们两个人。”

  “外面的小塌又短又窄,你睡了会不舒服,反正我们都是未婚夫妻,条件不允许,就不用讲究这么多了。”

  君羲勾着纳兰轻尘的腰带,一个翻身,就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君羲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烛火熄灭,唯有月色透过扬起的浅蓝色纱帐依然皎洁。

  女人是真的困了,纳兰轻尘还在因为二人暧昧动作而天人交战、不知所措时,君羲已经进入了梦乡。

  徒留被扰乱了一池春水的纳兰轻尘俯在君羲上方兵荒马乱。

  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该做些什么?

  要不要主动一点,亲亲殿下?

  纳兰轻尘结束脑中思绪,低眸才发现,君羲已经闭上双眼,呼吸绵长了。

  女人的眼底青黑色明显,纳兰轻尘心疼地轻吻。

  “殿下,好梦。”

  ……

  纳兰轻尘因为有君羲睡在身侧一夜好梦,屋子外面,却是有两个男人彻夜未眠。

  东方炽和东方凌此刻脸上都挂了彩,他们也没想到,二**一样的纳兰轻尘在剑法上已经登堂入室。

  他们也不好二打一,那样太不讲武德。

  一比一,车轮战,居然还是让纳兰轻尘险胜了。

  东方炽和东方凌愿赌服输,但他们二人还是控制不住脚步,在君羲和纳兰轻尘进了房间后,就一直在房外。

  东方凌将纸糊的窗户用食指戳了一个孔,就那么默不作声地收敛气息看着君羲温柔给纳兰轻尘擦药。

  明明他们三人都受伤了,却只有纳兰轻尘有这个待遇。

  东方凌心里酸溜溜的,他也想要姐姐给他亲手上药。

  他好怀念姐姐火一样灼热滚烫的内力,看纳兰轻尘的表情,就知道姐姐的内力入体该是多么舒服的感受。

  东方炽还是要点脸的,站在院门处望风,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看见弟弟这副痴汉的模样,非得把他当成**不可。

  一夜好梦。

  君羲小心少年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心想,除了是不是梦到有湿冷的蛇缠绕她全身外,基本算得上好梦。

  等等,湿冷?

  君羲打了一个激灵,难不成……

  她随意擦了脸,洗漱一番,打**门,就同两双黑眼圈六目相对。

  君羲:……

  难怪后半夜她总感觉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湿哒哒的不舒服,原来是东方凌在啊。

  “阿凌,阿炽你们俩这是?”

  君羲头发还没来得及束,长发披肩,素面朝天,还有一簇呆毛随着女人抬头的动作在晨光中摇晃。

  好可爱。

  东方炽和东方凌一想到君羲这么可爱的一面,是在纳兰轻尘身边出现,心里就好酸。

  “姐姐/殿下,我晨练。”

  晨练到别人房门外?这话鬼都不信。

  恰巧这时纳兰轻尘迷迷糊糊醒了,还记得昨夜揽着女人细腰睡觉的触感,迷迷糊糊梦游一般游荡出来。

  环上女人的腰,嗓音是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

  “殿下,好困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早啊。”

  东方炽和东方凌炸了,早知道,就算胜之不武也要二打一,拿下昨晚侍寝权。

  香香软软的妻主,谁不想要啊?

  君羲发现,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应对修罗场的妻主了,以往她或许还会头皮发麻,现在却已经能应对得当、如鱼得水了。

  君羲自然而然将手放在纳兰轻尘环住她腰的大手上,轻轻拍了拍。

  “纳兰,你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待会儿要出发时,孤唤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