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昭的话，郭远山的心，都跟着微微颤了颤。
试试玩玩谢晚棠？
私下里，他的确好玩女人，甚至乐到极处，玩些刺激的，他也可以接受。
可是，好玩不是蠢，更不是想去送死。
之前利用郭凌渊和海云卿，算计了谢晚棠一通，他损失惨重。
温娘死了，郭凌薇断了一臂，现在人还在慕枭和谢晚棠手里呢，他也被皇上责骂，罚了俸禄，连带着他名下的许多产业，包括在陵阳的产业，也都受到了冲击，让他损失了不少银钱。
慕枭绝非等闲之辈。
他的手，已经伸到陵阳那边了。
再动谢晚棠，郭远山也不敢想，还会折腾出什么乱子来。
关键是——
谢晚棠虽然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她的模样和气质，放眼京中，绝无仅有，可是，从一开始，郭远山对她就只有恨，只有嫌恶。
玩她？
郭远山真的没想过这回事。
郭远山半晌都没有开口，慕昭看着他的样，眉眼弯弯。
“怎么，不想吗？”
“是。”
郭远山虽然跟慕昭上了一条船，但是，他手握陵阳，实权在手，而慕昭只是一个皇子，他并不比慕昭低到哪去。
他乐意敬着慕昭，但不意味着，他就甘愿做慕昭的棋子。
他是与慕昭联手，不是给慕昭打下手。
这一点他很明白。
四目相对，郭远山也直白。
“八皇子想用谢晚棠，刺激齐王，这倒是个不错的招数。只是，我之前损失惨重，需要歇一阵子了，这会儿实在出不上力，怕是要让八皇子失望了。”
“啧。”
慕昭咂舌，他伸手抓了把瓜子，依偎着椅子，饶有兴致的看着郭远山。
“这才交了一次手，陵阳王就怕了？”
“我……”
“只是，陵阳王想停下，慕枭和谢晚棠会想停下吗？你想歇一阵子，可你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吗？”
这话让郭远山一愣。
他看向慕昭，眼神里有些茫然。
近来事情不少，尤其是他名下的产业出问题后，他疲于应付各种麻烦，连带着对陵阳那边的布局，他也做了些调整，他一日日的忙，这就是近两日才腾出手来，有机会出来乐一乐，消遣消遣。
慕枭和谢晚棠在做什么，他倒是真不清楚。
他只知道，近些日子，慕枭和谢晚棠没有闹到他这，没有算计他。
“八皇子，你这话是何意？”
“呵。”
听着郭远山的话，慕昭也没跟他兜圈子。
“我的人打探到，这两日，郭小姐被带出京了，至于被送去了哪，并不清楚。”
郭远山闻言，眸色沉了沉。
到底是宠爱了多年的女儿，听到郭凌薇的事，郭远山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他自顾不暇，他真的顾不上郭凌薇，这也怨不得他。
舍弃都舍弃了。
多关注，多计较，也没有多少意义。
郭远山想着，没有多言。
这时候，郭远山就听到慕昭继续，“不过，慕枭见过几个朝中重臣，而且见过面之后，朝臣都进了宫，虽不知他们在皇上面前具体说了什么，但我的人打探到，似乎跟郭小姐有关。”
“与凌薇有关？”
人都折腾成那样了，还送出京了，还闹到皇上那做什么？
这一局，还是奔着他来的吗？
慕枭到底要做什么？
见郭远山上了钩，慕昭轻声继续，“郭小姐之前可是被父皇禁足，关在平云观的，而她离开平云观，外面的传言是，陵阳王你爱女心切，救走了她。眼下，郭小姐频频有动静，慕枭那也不消停，我猜他们是要在这事上动手。”
“这……”
“郭小姐被带走，被带去了哪，于父皇而言是小事，无足轻重。可是，你从平云观救人，违抗圣旨，忤逆圣意，这是死罪。”
死罪！
这两个字，让郭远山打了个寒颤。
他手握兵权，占据一方，本就被皇上猜忌，为皇上不喜。
这次皇上让他进京，说是要商量郭凌薇的婚事，可是，进京这么久了，郭凌薇的婚事不了了之，他却被囿于京城，难以脱身，连带着他带进京的兵马，也有一大部分脱离了掌控。
他不是不着急。
只是，眼下这种时候，他越是着急，就越容易上套，就越容易走上死路。
毕竟皇上等的，就是一个弄死他的机会。
他消遣是真的。
可是，这消遣也是必须的。
这份松弛、坦然，他演也得演好了。
但若是慕枭在郭凌薇的事上大做文章，直接给他编造出一个死罪来，那就全都完了。
郭远山眼神晦暗。
慕昭勾唇，“王爷，先下手为强。”
“我……”
“玩一玩，图个乐，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筹码得拿捏在自己手里，关键时候，才能绝地逢生，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王爷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剩下的，王爷自己思量吧。”
话音落下，慕昭甩手把刚刚抓的那把瓜子，扔在了桌上。
他直接起了身。
“这戏是挺好，只是，好与不好，都得有命听才行。”
慕昭说完就离开了。
那样子，仿佛真的一点都没有利用郭远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为郭远山着想似的。
看着慕昭的背影，郭远山眉头紧锁。
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杀气。
慕昭对他未必真心，可是，慕昭有一句话说的对——
先下手为强。
慕枭想利用郭凌薇的事算计他，要他的命，他就先把谢晚棠掐在手里。
他倒要看看，之前为了谢晚棠，能不顾一切的慕枭，再一次面对谢晚棠将死的局面，他还会不会妥协退让？
既然没有退路，那这一把——
他赌！
郭远山拳头握紧，很快，他就起身，离开了畅音阁。
谢晚棠中过一次招，之后必定会更加谨慎，想要得手，也会更加不易。
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好好安排安排。
……
隔壁包厢。
几乎是郭远山一走，慕昭就知道了。
一点都不意外，慕昭轻哼着戏文，半晌，他的目光才落在一旁坐着的傅轩身上。
“傅公子这消息送的，深得我心，辛苦傅公子了。”
“八皇子客气了。”
傅轩笑着摆了摆手，他快速回应。
“我也是去金阙轩，无意间听说了这么件事，跟八皇子也不过是闲聊而已，没成想能帮到八皇子什么，可当不得这一句辛苦。”
“你倒是谦逊了。”
“谦逊？”
呢喃着这两个字，傅轩失笑。
“这两个字，跟我这种纨绔，可一点都不沾边。只不过，八皇子不嫌弃，咱们两个玩得好，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实话实说罢了。”
傅轩说着，还冲着慕昭眨了眨眼睛。
“不过八皇子，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看不惯谢晚棠，想收拾她，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何至于找郭远山？外面都说，他是个好男人，自从他王妃过世后，他后院空虚，就那么一个人过。让他去玩谢晚棠，他能行？”
“他不行也得行。”
“啊？”
“有些事，走了第一步，之后就会被推着走无数步。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走，但……有人会替他走，而且，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在走。”
越说，慕昭的声音就越低。
他玩世不恭的皮囊下，带着算计，以及稳操胜券的得意。
傅轩挑了挑眉。
“这话好绕，我这脑子不成，搞不明白。不说那些了，我瞧着苏苏姑娘上台了，都说她是畅音阁的台柱子，瞅着长得是不赖，挺带劲儿的。”
“嗯。”
傅轩转移了话题，慕昭倒也没再多言。
他顺着傅轩的目光，往下看了看，苏苏姑娘上台亮嗓，唱的倒是不错。
慕昭微微勾唇。
慕昭看戏，而傅轩也假意看戏。
只是，傅轩的心里，却止不住的直打鼓。
慕昭话里有话，显然，郭远山和谢晚棠，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而谢晚棠利用他来给慕昭传话，显然也是有算计的。
他们一个个的，脑子里也不都在想什么？
他明明两边跑，是知道最多的人，怎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弄明白？
试试玩玩谢晚棠？
私下里，他的确好玩女人，甚至乐到极处，玩些刺激的，他也可以接受。
可是，好玩不是蠢，更不是想去送死。
之前利用郭凌渊和海云卿，算计了谢晚棠一通，他损失惨重。
温娘死了，郭凌薇断了一臂，现在人还在慕枭和谢晚棠手里呢，他也被皇上责骂，罚了俸禄，连带着他名下的许多产业，包括在陵阳的产业，也都受到了冲击，让他损失了不少银钱。
慕枭绝非等闲之辈。
他的手，已经伸到陵阳那边了。
再动谢晚棠，郭远山也不敢想，还会折腾出什么乱子来。
关键是——
谢晚棠虽然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她的模样和气质，放眼京中，绝无仅有，可是，从一开始，郭远山对她就只有恨，只有嫌恶。
玩她？
郭远山真的没想过这回事。
郭远山半晌都没有开口，慕昭看着他的样，眉眼弯弯。
“怎么，不想吗？”
“是。”
郭远山虽然跟慕昭上了一条船，但是，他手握陵阳，实权在手，而慕昭只是一个皇子，他并不比慕昭低到哪去。
他乐意敬着慕昭，但不意味着，他就甘愿做慕昭的棋子。
他是与慕昭联手，不是给慕昭打下手。
这一点他很明白。
四目相对，郭远山也直白。
“八皇子想用谢晚棠，刺激齐王，这倒是个不错的招数。只是，我之前损失惨重，需要歇一阵子了，这会儿实在出不上力，怕是要让八皇子失望了。”
“啧。”
慕昭咂舌，他伸手抓了把瓜子，依偎着椅子，饶有兴致的看着郭远山。
“这才交了一次手，陵阳王就怕了？”
“我……”
“只是，陵阳王想停下，慕枭和谢晚棠会想停下吗？你想歇一阵子，可你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吗？”
这话让郭远山一愣。
他看向慕昭，眼神里有些茫然。
近来事情不少，尤其是他名下的产业出问题后，他疲于应付各种麻烦，连带着对陵阳那边的布局，他也做了些调整，他一日日的忙，这就是近两日才腾出手来，有机会出来乐一乐，消遣消遣。
慕枭和谢晚棠在做什么，他倒是真不清楚。
他只知道，近些日子，慕枭和谢晚棠没有闹到他这，没有算计他。
“八皇子，你这话是何意？”
“呵。”
听着郭远山的话，慕昭也没跟他兜圈子。
“我的人打探到，这两日，郭小姐被带出京了，至于被送去了哪，并不清楚。”
郭远山闻言，眸色沉了沉。
到底是宠爱了多年的女儿，听到郭凌薇的事，郭远山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他自顾不暇，他真的顾不上郭凌薇，这也怨不得他。
舍弃都舍弃了。
多关注，多计较，也没有多少意义。
郭远山想着，没有多言。
这时候，郭远山就听到慕昭继续，“不过，慕枭见过几个朝中重臣，而且见过面之后，朝臣都进了宫，虽不知他们在皇上面前具体说了什么，但我的人打探到，似乎跟郭小姐有关。”
“与凌薇有关？”
人都折腾成那样了，还送出京了，还闹到皇上那做什么？
这一局，还是奔着他来的吗？
慕枭到底要做什么？
见郭远山上了钩，慕昭轻声继续，“郭小姐之前可是被父皇禁足，关在平云观的，而她离开平云观，外面的传言是，陵阳王你爱女心切，救走了她。眼下，郭小姐频频有动静，慕枭那也不消停，我猜他们是要在这事上动手。”
“这……”
“郭小姐被带走，被带去了哪，于父皇而言是小事，无足轻重。可是，你从平云观救人，违抗圣旨，忤逆圣意，这是死罪。”
死罪！
这两个字，让郭远山打了个寒颤。
他手握兵权，占据一方，本就被皇上猜忌，为皇上不喜。
这次皇上让他进京，说是要商量郭凌薇的婚事，可是，进京这么久了，郭凌薇的婚事不了了之，他却被囿于京城，难以脱身，连带着他带进京的兵马，也有一大部分脱离了掌控。
他不是不着急。
只是，眼下这种时候，他越是着急，就越容易上套，就越容易走上死路。
毕竟皇上等的，就是一个弄死他的机会。
他消遣是真的。
可是，这消遣也是必须的。
这份松弛、坦然，他演也得演好了。
但若是慕枭在郭凌薇的事上大做文章，直接给他编造出一个死罪来，那就全都完了。
郭远山眼神晦暗。
慕昭勾唇，“王爷，先下手为强。”
“我……”
“玩一玩，图个乐，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筹码得拿捏在自己手里，关键时候，才能绝地逢生，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王爷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剩下的，王爷自己思量吧。”
话音落下，慕昭甩手把刚刚抓的那把瓜子，扔在了桌上。
他直接起了身。
“这戏是挺好，只是，好与不好，都得有命听才行。”
慕昭说完就离开了。
那样子，仿佛真的一点都没有利用郭远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为郭远山着想似的。
看着慕昭的背影，郭远山眉头紧锁。
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杀气。
慕昭对他未必真心，可是，慕昭有一句话说的对——
先下手为强。
慕枭想利用郭凌薇的事算计他，要他的命，他就先把谢晚棠掐在手里。
他倒要看看，之前为了谢晚棠，能不顾一切的慕枭，再一次面对谢晚棠将死的局面，他还会不会妥协退让？
既然没有退路，那这一把——
他赌！
郭远山拳头握紧，很快，他就起身，离开了畅音阁。
谢晚棠中过一次招，之后必定会更加谨慎，想要得手，也会更加不易。
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好好安排安排。
……
隔壁包厢。
几乎是郭远山一走，慕昭就知道了。
一点都不意外，慕昭轻哼着戏文，半晌，他的目光才落在一旁坐着的傅轩身上。
“傅公子这消息送的，深得我心，辛苦傅公子了。”
“八皇子客气了。”
傅轩笑着摆了摆手，他快速回应。
“我也是去金阙轩，无意间听说了这么件事，跟八皇子也不过是闲聊而已，没成想能帮到八皇子什么，可当不得这一句辛苦。”
“你倒是谦逊了。”
“谦逊？”
呢喃着这两个字，傅轩失笑。
“这两个字，跟我这种纨绔，可一点都不沾边。只不过，八皇子不嫌弃，咱们两个玩得好，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实话实说罢了。”
傅轩说着，还冲着慕昭眨了眨眼睛。
“不过八皇子，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看不惯谢晚棠，想收拾她，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何至于找郭远山？外面都说，他是个好男人，自从他王妃过世后，他后院空虚，就那么一个人过。让他去玩谢晚棠，他能行？”
“他不行也得行。”
“啊？”
“有些事，走了第一步，之后就会被推着走无数步。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走，但……有人会替他走，而且，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在走。”
越说，慕昭的声音就越低。
他玩世不恭的皮囊下，带着算计，以及稳操胜券的得意。
傅轩挑了挑眉。
“这话好绕，我这脑子不成，搞不明白。不说那些了，我瞧着苏苏姑娘上台了，都说她是畅音阁的台柱子，瞅着长得是不赖，挺带劲儿的。”
“嗯。”
傅轩转移了话题，慕昭倒也没再多言。
他顺着傅轩的目光，往下看了看，苏苏姑娘上台亮嗓，唱的倒是不错。
慕昭微微勾唇。
慕昭看戏，而傅轩也假意看戏。
只是，傅轩的心里，却止不住的直打鼓。
慕昭话里有话，显然，郭远山和谢晚棠，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而谢晚棠利用他来给慕昭传话，显然也是有算计的。
他们一个个的，脑子里也不都在想什么？
他明明两边跑，是知道最多的人，怎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