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哭的时候还多着呢……”

  谢晚棠的这话,让洛颜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看着谢晚棠,莫名的有种在看着恶魔的感觉。

  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可身后是天晴。

  洛颜儿才退,天晴便上前,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给她退的余地。

  这种无路可逃都感觉,让洛颜儿心慌意乱。

  “谢晚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说了,我并没有伤害到海云卿,你何至于赶尽杀绝?我好歹也是洛家嫡女,我爹也是平城一方父母官,不看僧面看佛面,你……”

  “父母官?”

  谢晚棠直接打断了洛颜儿的话。

  她的语气里,全是讥讽。

  “当官不为民做主,反为百姓添疾苦,他算什么父母官?可别糟蹋了这么好听的称呼。”

  “你……”

  “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是僧面,谁是佛面?你和洛平之,谁配得上称僧,谁又配称得上佛?没有脸面,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谢晚棠嫌弃的话,怼的洛颜儿哑口无言。

  她自认能说会道,尤其是在洛平之面前,她更是有一千个道理,一万个道理,胁迫洛平之低头。

  可在谢晚棠这——

  她似乎根本就张不开那个嘴。

  洛颜儿默不作声,而谢晚棠也不用她多说什么,磨嘴皮子逞口舌之快,没有多少意义,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都已经说完了,她也不想再跟洛颜儿多聊什么了。

  她们两个,没有谈心的交情。

  谢晚棠想着,随即看向一旁的天晴,她冲着天晴伸手。

  “**。”

  听着谢晚棠的话,天晴愣了愣。

  并不知道谢晚棠要做什么,不过,天晴知道,谢晚棠不会乱来,更何况,面对的是洛颜儿,是要害他们的人,就算乱来点,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天晴没有犹豫,他伸手将腰后的**掏出来,递给谢晚棠。

  谢晚棠接过**,直接拔了出来。

  **锋利。

  看着利刃上闪着的寒光,洛颜儿的身子,不禁抖了抖。

  “谢晚棠,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

  “不要乱来?”

  “谢晚棠,用不了一会儿,我爹就会来,你对我动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有慕枭护着你,他要不了你的命,可是,只要他利用人手宣扬宣扬你对我的伤害,你的名声就毁了,人言可畏,就算是慕枭,也护不住你。一旦你的名声完了,那你就失了成为齐王妃的可能,就为了出一口气,赌上一辈子,值得吗?”

  洛颜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她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恐慌,游说谢晚棠,为自己争取机会。

  她不想死。

  她也不想再受伤了。

  洛颜儿自认说的都在理,当然,谢晚棠也赞同她说的,谢晚棠也轻轻的点了头。

  “你说的都对。”

  听着谢晚棠的话,洛颜儿不禁心头一喜。

  “那你……啊……”

  洛颜儿才开口,话还没说完呢,到嘴边的话,就辗转破碎成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谢晚棠的手中的**,已然落在了她脸上。

  刀入皮肉,血痕蜿蜒。

  洛颜儿捂住自己的脸,她看向谢晚棠,脸上血泪模糊,她不敢置信。

  “你怎么敢?”

  “我说了,这只是你痛苦的开始,以后你哭的时候还多着呢,那不是开玩笑的。你说的道理全都对,全都在理,可我也告诉你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小心眼。在我这,你说的在理,远没有我心里痛快重要。你动了我在意的人,就得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理。”

  “你……啊……”

  洛颜儿想要开口,可谢晚棠的刀子,又落了下来。

  痛感,直蹿向脑瓜顶,洛颜儿疼的头皮麻烦,她甚至根本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谢晚棠冷眼看着她。

  “都说你院里死的丫鬟,一个个的,全都被毁了脸,死相奇惨,想来我两刀,比之你之前对她们做的,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是微不足道吧。如果,云卿没有碰上我们的人,没有被救,想来她的下场,也会是这般,甚至比这更惨吧?”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你不用跟我辩解,那根本不重要。因为,不论事实如何,我要做的事都会做完,不会改变。”

  谢晚棠话音落下,再次动手。

  她下手利落,不过片刻,洛颜儿的脸就一片血红了。

  伤痕纵横交错。

  甚至比她脸上原本的黑红痕迹,还要密集两分。

  将洛颜儿的模样看在眼里,谢晚棠缓缓收了手,她拽起洛颜儿的衣裳,缓缓擦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了,就不能怕报应,这是你应得的,怨不得人。”

  “谢晚棠——”

  洛颜儿眼里一片血红。

  她看向谢晚棠,眼神恶狠狠的,恨不能将谢晚棠生吞活剥了。

  心里恨极了,她咬牙切齿的继续。

  “你阴险恶毒,心狠手辣,谢晚棠,你这么对我,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口口声声说着报应,你……也会遭报应的。”

  “我若遭了报应,那我受着,那是我应得的。”

  “你……”

  “至于你,这是你应得的。”

  一点点的擦拭**,确认把**擦拭干净了,谢晚棠才起身。

  她转手把**放好,扔给天晴。

  谢晚棠转而开口,“这脸毁了,也就没必要再在意那点赤焰血的血热之症,而引发的问题了,也就不会再因为这点事,而胡作非为,伤害无辜了。我说了,会留你一命,我不会食言,我的报复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呢喃着这几个字,洛颜儿只觉得讽刺。

  “我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嫌怎么样?到此为止,这话你说的可真好听,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你是应该感恩的。”

  “你也配?”

  “既然我不配你的感恩,那就抱歉,我要多走一步了。”

  谢晚棠声音清冷到没有一丝的起伏。

  话音落下之后,再不理会洛颜儿,谢晚棠转头看向一旁的天晴,她冷声吩咐。

  “你辛苦跑一趟,带着她去故城,帮我运粮的方管事应该还在,你把她交给方管事,告诉方管事,之后我们北上的马队,重新安排安排,安插两个可信的人,把她带去北地。我们在北地有个养**农庄,就把她带去那吧,这辈子,就不要回来了。”

  天晴眼睛眨了眨。

  他没想到,谢晚棠有自己的马队,还在北地有自己养**农庄。

  明明在永昌侯府初见她的一幕幕,还犹在眼前,就宛若是昨日刚发生过的,可这短短的时间里,谢晚棠却从那个衣裳破烂,食不果腹的她,摇身蜕变,经营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是何时做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去北地养马?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天晴的心思都在谢晚棠身上,至于谢晚棠说的,把洛颜儿带去北地,天晴倒不多在意。

  谢晚棠能看出天晴的探究心思,她没法给天晴解释,她想在北地养马,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是因为上辈子她临死前,慕枭去的地方就是北地。

  噩梦,太残酷了。

  所以,她想在北地建一个地方。

  若是重来一次,慕枭还要去北地,她也好有个跟随的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可以帮慕枭,也可以帮自己的余力。

  “去吧。”

  谢晚棠没有解释,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天晴点头,他随即上前抓住洛颜儿,一记手刀砍在洛颜儿的脖颈上,洛颜儿随即晕了过去。

  之后,天晴拖着洛颜儿出了屋。

  谢晚棠也紧跟着他。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交云山。

  而他们刚走,洛平之和洛夫人就坐着马车,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