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看着洛夫人静默不语，状若失神，小丫鬟担忧的唤了一声。
闻言，洛夫人缓缓收回目光，她侧头看向小丫鬟，红肿的眼睛里，眼泪迅速溢了出来。
小丫鬟见状，轻声劝着。
“夫人，大人心里也是疼爱小姐的，他会想办法救小姐的。而且，小姐也是有福之人，她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的。想当初，那么凶险的情况下，她不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这次肯定也行。”
劝慰的话，洛夫人听到了，只是，她的心并不能因此，而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的眼泪也根本止不住。
小丫鬟叹气。
“夫人，咱们先回院里吧，夫人得休息休息了，也得稍微吃些东西，要不然身子怎么撑得住？”
“颜儿若是出事，我还要这身子有何用？”
“夫人……”
“你帮我，好不好？”
洛夫人看向小丫鬟，眼神里带着几分癫狂之色。
紧紧的抓着小丫鬟的手，洛夫人急声道，“大人肯定去书房了，你帮我去书房盯着，你去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我想知道他是如何救颜儿的，我想知道，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在筹谋，在行动了。不然，我没法安心，一想到颜儿出事，无人救她，她绝望无助，我的心都要碎了。”
“好，夫人你别哭了，奴婢这就去。”
“快去，快去。”
“是。”
小丫鬟应声，匆匆忙忙奔着洛平之离开的方向去了。
见到她走远，洛夫人拿着帕子，又擦了擦脸上的泪，她的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暗沉至极。
……
接下来几日，慕枭、谢晚棠他们都很忙。
开渠泄洪的事，推进的很快，百姓们知道这事之后，也都愿意参与其中，尽一份力。
尤其是住在万福山庄、鹿鸣山的灾民，他们经受了水灾之苦，经历过了生死离别，他们更明白，洪水一过，对百姓的伤害有多深。他们深受其苦，也愿意为还未受灾的百姓，求一份平安。
哪怕能多救一个人也好。
百姓们配合，慕枭又调了工部的人指导，开渠速度很快。
慕枭忙的脚不沾地，谢晚棠给他打配合，安顿后方，连带着洛平之，也安安分分的办事。
整个平城，平静至极。
这样的平静，让海云卿止不住的心慌。
来给谢晚棠送吃的，一过来，海云卿就瞧见了洛平之带着百姓干活的样，他卖力极了，海云卿瞧着，忍不住直给郭凌渊使眼色。
郭凌渊也顺势看了过去，他眉头也蹙了蹙。
海云卿冲着他挤眉弄眼。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有些奇怪？”
之前慕临在的时候，洛平之与之亲近，日子说不上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但也差不了多少。洛平之若是一开始，就是个一心为百姓办事的人，就不会有那些醉酒笙歌，醉生梦死的日子，也不会有平城之祸。
现在，他倒是卖力了，像是改了性子似的——
怎么看怎么诡异。
尤其是之前还出过洛颜儿的事，海云卿看着他这样，更觉得他在隐忍，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危险的要命。
“郭凌渊，你说他都在想什么？是不是在伺机而动，准备出杀招呢？”
“也许吧。”
郭凌渊回应了一声，声音沉沉。
这话，让海云卿心慌。
“晚棠说会安排，可是，我也没看到她做什么啊？现在我瞧着洛平之，就觉得他像是一条躲在暗处，随时吐着信子，准备咬人的毒蛇。我真担心晚棠那还没准备好，就被他咬一口。”
一边念叨着，海云卿一边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
模样倒是很可爱。
可危险，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她说的都对。
郭凌渊牵着海云卿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咱们先去见晚棠吧，看看情况，若是方便就问一问，若是人多眼杂，就不要多开口，免得打草惊蛇，给晚棠添麻烦。晚棠是个厉害的人，会筹谋算计，也许她早就安排好了，也说不准呢。”
“可我没瞧见……”
“不用你瞧见，也不该被你瞧见。”
真正的筹谋，真正的布局，本就是要出人意料，要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若是人人都能瞧出端倪来，那还算什么布局？
那还有什么胜算？
郭凌渊点到为止，剩下的这些话，他没有宣之于口。
不过，海云卿能明白他的意思。
抿了抿唇，海云卿忍不住直叹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事关晚棠，一点消息没有，我心里就是没底。之前，晚棠还说需要我们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会让我们帮忙呢，可到现在都没动静。我啊，就是干着急，真要急疯了。”
“先别担心，先去找晚棠再说。”
“成吧。”
海云卿点了点头。
她没再多言，更没再多给洛平之一个眼神，她和郭凌渊一起，很快就离开，去找谢晚棠了。
彼时，谢晚棠正在安排人熬粥。
远远的，他们两个，就听到了谢晚棠的声音。
“大家辛苦一点，速度都快一点，眼看着到晌午了，别耽误了事，让大家饿着。”
“多放一点米，皱熬的稠一点。”
“大家伙儿干的都是体力活，辛苦的厉害，不能再饿肚子了。”
“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眼下仓库的粮食，还能支撑一两日，等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往过调粮食，不会断粮的。”
“大家都放心吧。”
“速度快点，对，都加把劲儿，快一点。”
谢晚棠指挥着大家干活。
一声一声的，那声音，让人听了安心，这边虽然人多，但事情进行的顺利，有条不紊。
海云卿瞧着，满脸喜色。
“还得是晚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安抚住，让人安心，她可真棒。”
“她厉害，你这么骄傲？”
“与有荣焉。”
海云卿仰着头，神色得意。
那样子，让海云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宠溺的勾了勾海云卿的鼻子，眸色温柔。
“你这么会欣赏人，会夸人，心胸坦荡又宽广，你也厉害。”
“算你会说。”
海云卿美滋滋的念叨了一声。
再不理会郭凌渊，她拎着食盒，大步的冲着谢晚棠跑了过去。
“晚棠，我来了。”
谢晚棠听到动静，急忙回头，看到海云卿和郭凌渊，她快步过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
海云卿也不兜圈子，“唐老说你身子不好，特意叮嘱我来给你送一份药膳，我们这不就来了。”
“唐老回来了？”
“是啊是啊，回来了，你呢？忙的差不多了吗？要不我和郭凌渊在这看着，你去把东西吃了。你身子骨本就不好，这忙里忙外的辛苦，可得好好补补，别耽搁了。”
“可是我这……”
“去吧。”
郭凌渊知道谢晚棠放心不下这边，他急忙开了口。
“你和云卿都去歇歇，这边我来盯着，保证不会出岔子的，都放心吧。”
有郭凌渊在，谢晚棠的确放心。
点点头，谢晚棠和海云卿一起，去了她住的营帐。
开渠的地方，环境更为恶劣，连带着营帐里，环境也算不上好，但谢晚棠和海云卿都习惯了，她们也不介意，进来就找了地方坐下，谢晚棠就打开食盒，开始吃东西。
海云卿在一旁瞧着。
眼见着谢晚棠吃的狼吞虎咽的，她既高兴，也心酸。
高兴谢晚棠能稍微吃一顿好的，能好好补补。
可也心酸于，谢晚棠明明手握钱粮，却只能在这破地方，受苦受难，只吃这么一顿好的。
太辛苦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察到海云卿神色不对，谢晚棠稍稍停下，抬眸看向她。
闻言，海云卿勾唇，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认识了你真好，晚棠，真好。”
“嗯？”
谢晚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海云卿也不多解释，她只是往谢晚棠身边又凑了凑，她压低了声音，与谢晚棠耳语。
“晚棠，洛平之好奇怪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看着洛夫人静默不语，状若失神，小丫鬟担忧的唤了一声。
闻言，洛夫人缓缓收回目光，她侧头看向小丫鬟，红肿的眼睛里，眼泪迅速溢了出来。
小丫鬟见状，轻声劝着。
“夫人，大人心里也是疼爱小姐的，他会想办法救小姐的。而且，小姐也是有福之人，她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的。想当初，那么凶险的情况下，她不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这次肯定也行。”
劝慰的话，洛夫人听到了，只是，她的心并不能因此，而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的眼泪也根本止不住。
小丫鬟叹气。
“夫人，咱们先回院里吧，夫人得休息休息了，也得稍微吃些东西，要不然身子怎么撑得住？”
“颜儿若是出事，我还要这身子有何用？”
“夫人……”
“你帮我，好不好？”
洛夫人看向小丫鬟，眼神里带着几分癫狂之色。
紧紧的抓着小丫鬟的手，洛夫人急声道，“大人肯定去书房了，你帮我去书房盯着，你去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我想知道他是如何救颜儿的，我想知道，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在筹谋，在行动了。不然，我没法安心，一想到颜儿出事，无人救她，她绝望无助，我的心都要碎了。”
“好，夫人你别哭了，奴婢这就去。”
“快去，快去。”
“是。”
小丫鬟应声，匆匆忙忙奔着洛平之离开的方向去了。
见到她走远，洛夫人拿着帕子，又擦了擦脸上的泪，她的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暗沉至极。
……
接下来几日，慕枭、谢晚棠他们都很忙。
开渠泄洪的事，推进的很快，百姓们知道这事之后，也都愿意参与其中，尽一份力。
尤其是住在万福山庄、鹿鸣山的灾民，他们经受了水灾之苦，经历过了生死离别，他们更明白，洪水一过，对百姓的伤害有多深。他们深受其苦，也愿意为还未受灾的百姓，求一份平安。
哪怕能多救一个人也好。
百姓们配合，慕枭又调了工部的人指导，开渠速度很快。
慕枭忙的脚不沾地，谢晚棠给他打配合，安顿后方，连带着洛平之，也安安分分的办事。
整个平城，平静至极。
这样的平静，让海云卿止不住的心慌。
来给谢晚棠送吃的，一过来，海云卿就瞧见了洛平之带着百姓干活的样，他卖力极了，海云卿瞧着，忍不住直给郭凌渊使眼色。
郭凌渊也顺势看了过去，他眉头也蹙了蹙。
海云卿冲着他挤眉弄眼。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有些奇怪？”
之前慕临在的时候，洛平之与之亲近，日子说不上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但也差不了多少。洛平之若是一开始，就是个一心为百姓办事的人，就不会有那些醉酒笙歌，醉生梦死的日子，也不会有平城之祸。
现在，他倒是卖力了，像是改了性子似的——
怎么看怎么诡异。
尤其是之前还出过洛颜儿的事，海云卿看着他这样，更觉得他在隐忍，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危险的要命。
“郭凌渊，你说他都在想什么？是不是在伺机而动，准备出杀招呢？”
“也许吧。”
郭凌渊回应了一声，声音沉沉。
这话，让海云卿心慌。
“晚棠说会安排，可是，我也没看到她做什么啊？现在我瞧着洛平之，就觉得他像是一条躲在暗处，随时吐着信子，准备咬人的毒蛇。我真担心晚棠那还没准备好，就被他咬一口。”
一边念叨着，海云卿一边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
模样倒是很可爱。
可危险，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她说的都对。
郭凌渊牵着海云卿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咱们先去见晚棠吧，看看情况，若是方便就问一问，若是人多眼杂，就不要多开口，免得打草惊蛇，给晚棠添麻烦。晚棠是个厉害的人，会筹谋算计，也许她早就安排好了，也说不准呢。”
“可我没瞧见……”
“不用你瞧见，也不该被你瞧见。”
真正的筹谋，真正的布局，本就是要出人意料，要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若是人人都能瞧出端倪来，那还算什么布局？
那还有什么胜算？
郭凌渊点到为止，剩下的这些话，他没有宣之于口。
不过，海云卿能明白他的意思。
抿了抿唇，海云卿忍不住直叹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事关晚棠，一点消息没有，我心里就是没底。之前，晚棠还说需要我们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会让我们帮忙呢，可到现在都没动静。我啊，就是干着急，真要急疯了。”
“先别担心，先去找晚棠再说。”
“成吧。”
海云卿点了点头。
她没再多言，更没再多给洛平之一个眼神，她和郭凌渊一起，很快就离开，去找谢晚棠了。
彼时，谢晚棠正在安排人熬粥。
远远的，他们两个，就听到了谢晚棠的声音。
“大家辛苦一点，速度都快一点，眼看着到晌午了，别耽误了事，让大家饿着。”
“多放一点米，皱熬的稠一点。”
“大家伙儿干的都是体力活，辛苦的厉害，不能再饿肚子了。”
“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眼下仓库的粮食，还能支撑一两日，等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往过调粮食，不会断粮的。”
“大家都放心吧。”
“速度快点，对，都加把劲儿，快一点。”
谢晚棠指挥着大家干活。
一声一声的，那声音，让人听了安心，这边虽然人多，但事情进行的顺利，有条不紊。
海云卿瞧着，满脸喜色。
“还得是晚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安抚住，让人安心，她可真棒。”
“她厉害，你这么骄傲？”
“与有荣焉。”
海云卿仰着头，神色得意。
那样子，让海云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宠溺的勾了勾海云卿的鼻子，眸色温柔。
“你这么会欣赏人，会夸人，心胸坦荡又宽广，你也厉害。”
“算你会说。”
海云卿美滋滋的念叨了一声。
再不理会郭凌渊，她拎着食盒，大步的冲着谢晚棠跑了过去。
“晚棠，我来了。”
谢晚棠听到动静，急忙回头，看到海云卿和郭凌渊，她快步过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
海云卿也不兜圈子，“唐老说你身子不好，特意叮嘱我来给你送一份药膳，我们这不就来了。”
“唐老回来了？”
“是啊是啊，回来了，你呢？忙的差不多了吗？要不我和郭凌渊在这看着，你去把东西吃了。你身子骨本就不好，这忙里忙外的辛苦，可得好好补补，别耽搁了。”
“可是我这……”
“去吧。”
郭凌渊知道谢晚棠放心不下这边，他急忙开了口。
“你和云卿都去歇歇，这边我来盯着，保证不会出岔子的，都放心吧。”
有郭凌渊在，谢晚棠的确放心。
点点头，谢晚棠和海云卿一起，去了她住的营帐。
开渠的地方，环境更为恶劣，连带着营帐里，环境也算不上好，但谢晚棠和海云卿都习惯了，她们也不介意，进来就找了地方坐下，谢晚棠就打开食盒，开始吃东西。
海云卿在一旁瞧着。
眼见着谢晚棠吃的狼吞虎咽的，她既高兴，也心酸。
高兴谢晚棠能稍微吃一顿好的，能好好补补。
可也心酸于，谢晚棠明明手握钱粮，却只能在这破地方，受苦受难，只吃这么一顿好的。
太辛苦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察到海云卿神色不对，谢晚棠稍稍停下，抬眸看向她。
闻言，海云卿勾唇，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认识了你真好，晚棠，真好。”
“嗯？”
谢晚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海云卿也不多解释，她只是往谢晚棠身边又凑了凑，她压低了声音，与谢晚棠耳语。
“晚棠，洛平之好奇怪啊，你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