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第1628章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5-05-30 12:09:06 源网站:2k小说网
  薛钟这一擂鼓,打碎多少人的安宁,悬起多少人的心。

  自从离开秋霜,薛钟的日子一落千丈,远不如从前自己一人单过的时候。

  他享受惯了妻子的照顾,又因为一腔恨意,完全没心思把日子过好。

  也正因为在外流浪时的搓磨,他越发小心精明。

  告了状后,他便要求刑部将让他住到牢里。

  小吏不愿,他便在大门口又哭又闹,说自己得罪的都是官身,人家来报复,他肯定活不成,莫不是你们官官相护,想把他灭口才不愿在牢房里给他寻个位置?

  坐堂的刑部官员与薛家并无瓜葛,想着他是告的薛家,若放他出去乱喊乱说,倒坏了官家名声。

  且并没一人知道薛家已被归大人控制起来正在密审。

  事情传到归大人那里,气得归山差点当场去世。

  他前日还回了皇上话,说事情与南府关系不大,是青连大伯那边的主要责任。

  出来个薛钟不止打了他的脸,还能将案子彻底翻过来。

  他的罪可就大了。

  于薛家关系密切的几个人很快知道此事,杏子当时就想弄死薛钟灭口。

  薛钟竟然提前想好撒泼打滚要住牢里。

  接御状的衙门不比旁的地方,苦主要是莫名死在那儿,追责是不免的。

  那里的主事官也每日更换,和值守差不多。

  凡告御案的,只要接案就要出具了文书,这份文书一式两份,一份留存,一份以最快速度上呈御览。

  也就是说消息传到杏子、凤药耳朵里时,皇上已经看到这份状告薛青云主使私运铁矿的具体案情。

  接案官员听了薛钟详细讲述,心中暗暗叫苦。

  按他多年接案经验,这人不是诬告,是真的。

  按薛钟所说,他还是薛家的远亲,加上这层关系,官员便知这事不好办。

  归山甚至后悔不该出手帮这个忙。

  长公主受凤药所托向归山求情,归山又很欣赏青连之才,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

  他细查下来,青云的确只想赚钱,并无半分谋反之意。

  北府里,青连几个堂兄也的确在商队里占主要位置,赚的钱几乎分走一半。

  让他们担责任并无冤枉。说白了,只是减了南府的罪。

  现在事情棘手在,皇上怎么看待此事。

  轻了是他归山办事不利,受了蒙蔽,这一条也够他受的。

  重了便是贪赃枉法,贬他的官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他都脱不了干系,主动请罪是上策。

  归山整理仪容,就要去英武殿。

  长公主忧心忡忡,“夫君,可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为薛家求情。”

  归山轻松笑笑,摸摸妻子的脸颊,“这本就是我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与你一个小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了解夫君的脾气,我是看面子的人吗?”他对镜整了整领子,嘴上虽硬 ,心中却默默哀叹。

  放在五年前,他可能还算铁面无私,现在的他也是个在官场游刃有余,在人情与规矩间权衡利弊之人。

  终是时间和环境改变了他,他自问不是坏官,却懂得使用“弹性”。

  ……

  李瑕已听归山大致讲过案子情况,他没时间去看那两尺多高的案情文书。

  对归山所建议的只处置薛家北府,对南府稍加惩罚,以示天恩,又不失威严即可。

  再说还牵涉了李慎,不能惊动了他。

  这处罚不管轻重,都先按下。

  李瑕知道其中深意,等能处置李慎时再一同处置薛家。

  不过薛家是否攀附李慎,皇帝心中还存着怀疑。

  太子之夺向来是最冷酷无情的争斗。

  薛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好说清。

  把薛府上下打为**是否太严苛?

  归山陈情时说到,薛青云成立商队拉货时,起初不知道拉的什么,也不知道幕后东家。

  等发现是运铁时已拿到大笔利益,又受威胁说拉一次和拉十次是一样的罪过。

  他投入几乎全部身家,雇了几百人,不是说撤就能撤出的。

  青云抱着赚回本钱就解散的念头,一失足成千古恨。

  几方面原因促使薛家出此下策,并无主观上的故意。

  李瑕当时不甚满意,却没表露,他认为归山办得太轻。

  “你是说薛家不知背后是谁主导?”

  “经臣细审,他们确实不知。”归山小心磕头回禀。

  “他们最少总该知道铁矿归国家管控,私人不得沾手。”

  “皇上,那也只是希图利益,并无结党之嫌。”

  归山说得隐晦,无结党之嫌就等于说薛家和谋反不沾边。

  皇上没褒贬归山的差事,挥手叫他出去。

  归山知道皇上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只是希望快点挨过这段时间,只要能保住薛家南府青连他们几人的安全就好。

  薛钟的出现把秘审些案的几个重要官员和薛家再次推向悬崖边。

  沾上李慎,将来的**生涯几乎归零。

  这一点只有归山、常宗道、凤药、长公主知道。

  薛钟所说的证词若是成立,至少说明南府所有人都和运铁案脱不开关系。

  多想一点,是不是明知东家是李慎,还在默默支持?

  光是存在这个疑点,薛家头上便如悬了把剑。

  这次连累的人太多,不止青连,连带他自己和一帮手下也都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一时,归山起了杀意。

  没了薛钟这个人证就干净了。

  把案子做成与青云有私仇怀恨在心也好,做成证据不足无法定罪也罢,好办得多。

  一旦起念,归山如鬼迷心窍,挑了个日子,去了御状司衙。

  当值官员是自己熟识的小吏,亲自到临时衙门,说要探监,小吏惊讶反问,“归大人不晓得?”

  “宫中前天晚上将薛钟提走,说是重要人犯,关进了掖庭。”

  归山犹如被人从头顶浇了一桶雪水,从头冷到脚。

  皇上摆明这是不放心他们,要重处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