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战承勋所料。

  裴落萱直到深夜都没来,却在快要黎明时…

  她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直接从苏若卿他们院子的院墙外运用轻功纵身跃上房顶。

  迅速来到拾七房间。

  她先是揭**顶的几片瓦片看看战承勋是否在里面?

  并未见到战承勋。

  又站在房顶环视地面周围。

  也没看见战承勋,这才从迅速从房顶跃下。

  生怕有诈,在进入房间前她还取出支迷烟管,戳破窗户的封窗纸,正准备将**吹进去…

  脖间突然被击了一掌。

  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在柴房里,浑身都被麻绳绑着,嘴里还被塞了块擦桌子的抹布。

  这不用想,她被抓了。

  心中懊恼自己的愚蠢,赶紧打量周围找寻能逃出去的地方…

  房门却在这时被打开。

  战承勋和战承炘从外面走进来。

  战承炘的院子就在战承勋隔壁,他今早出来上茅房突然看见个黑影进了四弟院子…

  立即悄悄追过来。

  这不追不知道,一追、他才知四弟居然在设局。

  这可他气的啊…

  先给裴落萱一掌砍晕,再怒怼四弟,“老四,你是不是觉得你二哥我是废物了?”

  “啥事都不跟我说,是我不中用?”

  四弟最近一直在悄悄做事,包括炸弹,若非四弟重伤,他也都不知道。

  现在又抓裴落萱…

  他这是什么事也不跟他说,把他当废物?!

  战承炘越想越生气,在裴落萱醒之前一直在说战承勋。

  却说归说。

  他的本心其实是气战承勋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他这二哥什么也做不了,还得弟弟保护…

  他自责。

  还说着说着,眼眶湿了。

  战承勋何曾见过二哥这样啊,连忙认错,说是以后有啥事都会告诉他。

  可话说回来。

  “家里需要有人顶着,我是想,我在外面做事,保护家人的重担就交给二哥。”

  三哥的腿废了。

  家里能靠得就是二哥。

  战承炘点头,“家里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家人,但外面的事你也得让我知道。”

  战承勋应下。

  两人这才来的柴房。

  裴落萱看见他们,满脸愤怒。

  战承炘上前拿走她嘴里的抹布,质问,“我父亲在哪?”

  裴落萱怎可能轻易告诉他?

  “给我解药,我告诉你!”

  战承炘也知裴落萱中毒一事,但他讨厌俘虏跟他讨价,冷笑声,“想要解药?”

  他也不等裴落萱回答,抬腿就给她一脚。

  裴落萱身后是柴火堆,被踹到柴火堆上,虽有些硌人,但并无大碍,还能讥讽威胁他。

  “你若打死我,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战承炘心头怒火骤起…

  抬腿又要踹她,战承勋及时拽住他。

  “二哥!”喊声战承炘让他冷静,转而看向裴落萱,问,“拾七可是被你所伤?”

  裴落萱眉头明显皱了下。

  没回答。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那她刺伤拾七的原因就是为了解药。

  战承勋忍不住冷嗤声,从袖袋取出媳妇儿准备的“解药”,“解药只有一颗,若…”

  他要说若你吃了,拾七就得死,问她可还要解药?

  却不等他说完…

  裴落萱突然把手腕上的麻绳解开,猛的一个起身,迅速抢走他手里的解药吃下。

  裴落萱吃的很快。

  全然没注意在她起身抢解药时,战管家用轮椅推着苏醒过来的拾七走了进来。

  小家伙眼眶猩红。

  看着裴落萱哽咽再三,终于喊出声,“娘。”

  裴落萱一愣。

  继而,就见她像是没听见拾七的声音,伸手就要去解脚上的麻绳,然后起身逃跑。

  只是她刚跑一步,脚步突然一阵无力…

  身体不受控制摔倒在地。

  脑袋也渐渐疼痛。

  顿时反应过来刚才的药有问题,满脸惊恐看向战承勋,“你,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战承勋语气极其平淡的回应,“毒药!”

  裴落萱就慌了。

  伸手扣舌头想把吃下去毒药吐出来…

  战承勋那极其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这药已在你体内发作,你觉得你还能扣出来吗?”

  他说的有理。

  裴落萱连忙转遍变策略,“给我解药,否则我就让人杀了战卫民,你们不但找不到他,就连他的尸体也永远找不到!”

  战承炘一听她这话就上火,又要上前打她…

  战承勋这次没拦他。

  就看着战承炘在她身上踹了好几脚,还因力道很重,很快就给裴落萱踹的吐了血。

  拾七在旁看的心疼。

  那毕竟是他娘,不停大喊战承炘别打了。

  战承炘起初是听不进去他喊的,直到拾七急得从轮椅上跳下来,这才被迫停下。

  裴落萱被踹的浑身疼,可这种被踹的疼远远比不得她身体内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撕咬的痛…

  还越来越疼。

  “解药,给我解药…”

  疼的她不断吆喝解药。

  战承勋可以给她,但要求是说出他们父亲的下落。

  裴落萱早已没了先前的气焰,痛苦的道,“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战、战卫民在哪…”

  原本战卫民的确跟她在一起,却自从半年前他们大吵一架,她从家中跑出去被人劫持,就再也没见过战卫民!

  战承炘不信她的话,战承勋却捕捉到一个点。

  “你被谁劫持?”

  裴落萱没立即回答,而是满脸愤怒瞪着战承勋。

  好一会儿…

  她才抽下唇角,咬牙切齿道,“我是被苏若卿的亲生爹娘劫持,但你们不给我解药就休想知道她的亲生爹娘是谁!”

  还在威胁…

  战承炘的暴脾气真是忍不了了,又想踹人。

  战承勋让他等会。

  快步出去,过了会儿后拿着个小瓷瓶回来,对裴落萱道,“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但你若告诉我裴振远在哪,我可以给你解药!”

  裴落萱愣怔下。

  像是没想到战承勋居然不想知道苏若卿的亲生爹娘。

  但裴振远的下落她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们,除非他们给她解、呃…

  苏若卿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中一根皮鞭猛甩到裴落萱胳膊,将其胳膊上打出条明显血痕。

  裴落萱痛苦惨叫声。

  却不过是一鞭子,也就疼一阵而已,她并不在意。

  可接下来,刚才被苏若卿抽鞭子的地方迅速痒痒起来,还伴随着疼痛,甚至还痛痒的她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她终于妥协了。

  “他在你们盛渊七皇子府邸的地下密室里!”

  还从袖袋里取出封信,“这是他跟你们七皇子往来的书信,里面有他们叛国的证据…”

  这本是她想拿回含俞国的。

  她已与裴振远闹掰,且这次抓她的其实是裴振远,她说苏若卿的亲生爹娘不过是想有个交换解药的筹码。

  这封信是她好不容易从裴振远那里逃出来时偷拿到的。

  她本想拿着这封书信回含俞,借含俞皇帝的手抓裴振远,如此,裴振远就伤不了她。

  可回到含俞何其容易…

  裴振远的人在含俞国城门镇守,她只要到达城门就会被杀。

  那倒不如给战承勋。

  借用战承勋的手除掉裴振远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