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家再次听到赵樱姗提起冬枣的事儿时,常絮晚的心里还是不想管冬枣的!

  因为冬枣无论出嫁还是什么都没告诉过战家。

  显然,这是不想与战家来往了。

  可刚才她又在想冬枣是她的人,她不在战家的那段时间她成的亲,这让她如何告诉战家?

  那不等于让战家给她准备嫁妆吗?

  至于她回来后,她为什么没来找她?

  她想亲自问她。

  冬枣被她这句话说的脚步一顿,从祝家逃出来时她只想着逃跑,可她能逃到哪去?

  她也不知道。

  但她不想拖累小姐。

  就要假装没听见继续跑,身后突然传来打斗声。

  祝家那些小厮刚从拐角处拐出来就被常絮晚一脚踹倒一个,几人气的冲着常絮晚就打。

  冬枣不想小姐因为自己的事儿跟祝家纠缠,想回来帮忙。

  常絮晚最先呵止,“站那别动!”

  这几个小厮身上都没什么功夫,也就会扬几下棍子,她很快就给他们全部放倒。

  也不等冬枣说话,最先问,“还好吗?”

  冬枣愣了愣才像是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自己。

  昨日她吃了大夫给开的安胎药后,今日已经好转了很多,现在只是小腹有点酸痛,并无大碍!

  常絮晚让她跟着自己走。

  冬枣犹豫,“小姐,你真的是小姐?”

  她早就听说了小姐回来的事儿,且刚听说时,她其实就回去过,却被避而不见。

  那时候的苏若卿是假的。

  她不知道,以为是小姐不要她了,为此还难受了许久。

  之后,战承勋和常絮晚成亲时她得知原来之前的小姐是假的,她想再回去看看小姐,可她婆母突然生了病,祝炀山又开始骚扰她,她不想给小姐惹麻烦才迟迟未归。

  但这些话她现在没告诉小姐。

  常絮晚看她眼颔首,让她先跟着自己回铺子里,有什么事儿回去后再慢慢说。

  她跟着过来后立即跪在常絮晚面前道谢。

  因为肚子已经很大了,跪起来很困难,但常絮晚并未阻止她跪,也没让她起来。

  直到她谢完,这才让她起来。

  常语汐听说表姐回来了快跑过来找她,刚出来就看见个孕妇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过去搀扶。

  而后,跟常絮晚说说想买她20片卫生巾,只是现在的她身上没钱,要过段时间才能还给她,行不?

  常絮晚应,“可以!”

  亲兄弟明算账,她可以给常语汐优惠,也可以让她暂时赊账,但不能不收她的钱!

  否则,以后但凡跟她攀亲带故的人都要觉得她的东西好拿!

  常语汐倒也是自觉的,说完后自己去写了欠条,连大概得还款日期都写上了。

  她是有眼力劲的,看出冬枣跟表姐认识,两人之间应该有话要说,没多废话,跟旁边小厮就去了二楼。

  常絮晚也带着冬枣来了二楼。

  二楼有雅间,方便说话。

  两人来到雅间,常絮晚问冬枣成亲后的事儿,还有她丈夫和婆母是如何被害死的?

  冬枣哽咽着说出来。

  说的时候也顺带把自己当初回来探望她,以及后面得知假苏若卿的事儿说说。

  常絮晚听着,心里舒畅了许多。

  冬枣说完这些后又说,“祝炀山很快就会知道我来了这里,我不能拖累你小姐!”

  说罢,要走。

  她能跟常絮晚上楼,其实也是想跟她解释下没来找她的事儿。

  现在看她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她刚要出门,楼下就传来了祝炀山的声音,“王妃,还请王妃放了我的妾室冬枣!”

  常絮晚看眼冬枣,冬枣皱着眉头还是想走。

  常絮晚问,“你可跟他签了卖身契?”

  冬枣脚步一顿,点头。

  当初她被祝炀山逼着嫁进祝家时被迫签了卖身契,也正因此她都逃到城门口还会被抓回来!

  常絮晚眼眸微沉,在她耳边低声说几句话,冬枣眼前一颤,“这可以吗?”

  常絮晚,“不试试怎么知道?”

  冬枣连忙点头。

  常絮晚先去了趟隔壁的雅间,之后过来跟冬枣一起下楼。

  祝炀山一看到冬枣出来就要闯进去,门外两个守门的小厮立即拦住他不准进。

  祝炀山有些气恼。

  在他身后也跟着几个小厮,他有种想直接让小厮抢人的冲动,可常絮晚现在是西北王妃,他不能太造次,得规矩些办事。

  先是像模像样的给常絮晚行个礼,不管怎么着,不能被别人说出他的不对不是?

  说道,“您就算是王妃也不能公然强抢民女吧?”

  “她是我的妾室,现在卖身契都在我手里,还请王妃把人还给我!”

  附近围过来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常絮晚反问,“那就请你把她的卖身契拿给我看看?”

  祝炀山手里的卖身契是真的,不怕常絮晚查,他还一直都随身携带,当即拿出给大家伙看看。

  白纸黑字,上面有冬枣的签字和画押,还有官府的盖章,瞧着没问题。

  周围很多吃瓜群众吆喝说让常絮晚把人还了,常絮晚反问,“冬枣原本是我的婢女,何时成了你的婢女?”

  祝炀山一愣?

  常絮晚从袖袋拿出张纸。

  这是她在跟冬枣出来前去隔壁房间进入空间后复刻的冬枣当年的卖身契,为防止被看出是假的,她特意从商城买的做旧的纸笔写的,跟当初在苏家写的那份一模一样。

  她说,“这是我苏家当初买冬枣时签的卖身契。”

  “后来冬枣跟我一起来了西北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了她,但再后来她又把卖身契给了我。”

  “她说她想一辈子跟着我!”

  “可众所周知,后来战家出了事儿,我被逼坠崖消失了一段时间,冬枣以为我亡故,这才出嫁,未成想你又回来了,你刚回来就要把冬枣从她夫君的身边抢走,甚至还害死了她夫君!”

  “为将她留在你身边,你又把她买到自己手里!”

  “这样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你都可以把她带回去,可现在我回来了,我手里先有的冬枣的卖身契,那按照盛渊国的律法,你手里的卖身契就不能再作数!”

  还有…

  常絮晚既然说了,就顺便帮冬枣的家人报个仇。

  “你逼死冬枣的丈夫和婆母,为逃避罪责将他们良民的身份户籍强买为奴,这本就是违法!”

  “来人,把他抓起来,带回衙门定案审理!”

  旁边两个小厮立即要上前抓人。

  祝炀山见常絮晚手里拿着的卖身契时的确被吓了一跳,若常絮晚手里的卖身契是真的,那他手里这个的确就没用了。

  可到底真假?

  他怒呵声,“慢着!”

  “很久之前我就问过冬枣的卖身契在哪?当时我是想帮她赎身,她说她的卖身契被你撕了!”

  “你现在又来说卖身契在你手里,这莫不是你故意仿造的吧?”

  常絮晚的卖身契上还盖了章,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是假的,立即让人去请府衙的人过来,他们可以当场验真伪!

  而就算府衙那边能看出这是假的卖身契,他们也不会戳穿!

  因为这事儿本来就是祝炀山的错。

  且她现在是西北王妃,府衙的当家是魏二郎,无论从哪方面魏二郎都会向着战家。

  如常絮晚所想。

  魏二郎亲自过来先了解事儿经过,而后拿过卖身契看了看就说,“这是真的卖身契!”

  有这位县令大人亲口确认的话,在场众人立即开始骂起祝炀山。

  祝炀山急了。

  “不,她这个是假的,我这个才是真的,我这个可是你们府衙亲手给我盖的章!”

  “印章也是西北府衙的!”

  “你们,你们不能不认账!”

  他拼命挣开那些个想抓他的官兵,咆哮着。

  他手里的卖身契的确是西北的印章,西北官兵要用这个理由抓他,也算有西北府衙的错。

  正抓祝炀山的两个官兵顿住了。

  齐齐看向魏二郎,眼神询问他咱们还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