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疼、

  他还跌坐到在了地上。

  战家几位嫂嫂和战老夫人就在旁边,见状吓得连忙扶他,并焦急问他怎么了?

  苏若卿也快过来看看。

  战二的脉息并没什么问题,而且先前他中的毒也早在流放路上就被苏若卿给解了。

  现在除脸上的伤就是不能说话和失忆的问题。

  不能说话是因为脑袋里有淤血在压迫着他的神经。

  苏若卿先前就想着等他们定居后再帮他解。

  至于失忆…

  失忆跟他先前中毒有关,跟淤血压迫神经也有关,却最重要的一点是选择性失忆。

  战二在失忆前应该是经历过让他觉得痛苦的事儿,他不想记起那些事儿…

  这就导致了失忆。

  却别人的选择性失忆多数是失去一部分记忆,他却是失去了先前的全部记忆。

  再看他现在这模样儿…

  这应该是看到了对他有刺激性的事儿让他大脑被迫想起了什么才会有的症状。

  苏若卿从袖袋取出根银针扎在战二对应的穴位上,等他的疼痛减轻并缓缓平复下来,问句。

  “可有想起什么?”

  战二面色煞白,原本有些呆的神情在渐渐清明。

  但他好像并没听见苏若卿的话,目光僵硬,许久都反应。

  还是二嫂这个急脾气没耐心了,连忙追问,“你到底咋了战二,你倒是说话啊!”

  听到“战二”这两个字,他才总算有了反应。

  眼眸转动看向面前众人。

  当对上二嫂的目光时,他眸子明显颤动几下,而在对上战老夫人时,眼眶湿润。

  嘴巴也是颤抖起来。

  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许久竟说出个字。

  “娘。”

  他能说话了!

  战老夫人瞬间怔住。

  先前战老夫人就怀疑战二可能是自己的二儿子,却那就只是怀疑,没有确定。

  此刻,被儿子喊了声娘,她无比的确定!

  只是确定了,却激动的忘记了回应。

  眼泪瞬间落下来,沙哑嗓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儿子说,“活着,活着就好了,活着就好…”

  这话让众人都跟着湿了眼眶。

  战二,准确说是战承炘(xin,一声嗷)…

  战承炘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先是回应老**话,“儿子活着,娘,儿子还活着!”

  后抱住老娘…

  战老夫人哭的眼泪哗哗,心里是既难受又激动。

  老人家知道儿子回来了可不止她这个老娘开心,还有媳妇儿…

  抱着儿子说会话儿后,就给他松开了。

  战承炘再看向妻子。

  他离开的这些年,除了母亲就是妻子因他的丧命最为无助了,是他让她受苦了。

  尽量让自己笑着看向妻子…

  他记得序秋说过,她喜欢看他笑。

  语气柔和喊声,“序秋。”

  在他还没喊林序秋时,林序秋还尚且能够绷住不哭,却听到他真切的喊声后…

  再也绷不住了!

  一脑袋扎进丈夫怀里,拳头轻轻拍打他后背,“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战承炘哪里是不想要她,他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更怎可能不要她?

  抱住妻子温声安抚她好一会儿,总算把妻子安抚好了,又看向四弟夫妻。

  对于四弟,他就直接对他们说起了当年之事。

  当年他是跟父亲一起去打仗的,当时他们判断的军情都没错,那场仗也胜了,却在回去时,他的副将突然一刀刺向他…

  父亲为了救他掉入山崖,而他虽然没被刺杀,却被副将及士兵抓住带回军营。

  副将把他扔进营帐,在营帐周围撒满油,还放了柴火,点燃火堆。

  大火很快被燃烧起来…

  他记不住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了,只记得自己醒过来时是在山匪窝,并没了记忆。

  战承勋精准捕捉到两个重点。

  父亲坠崖,副将刺杀。

  战承炘口中说的那位副将是自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战友。

  当年他从边关回来告诉战承勋说他父亲和战承炘全部战死沙场,战承勋没有怀疑。

  却现在…

  战承勋忍不住攥紧拳头。

  怪不得他当年去战场找他们的尸体却没找到,原来二哥根本就没死,而二哥没死,那父亲呢?

  战承勋怀疑父亲也没死。

  连忙问二哥父亲当时坠落的悬崖是哪里?

  虽然他现在就算去了悬崖也根本不可能找到父亲,却或许,父亲当年没死反而被附近村民救了…

  那他就很可能找到父亲。

  战承炘其实也有这个怀疑,连忙对战承勋说了个地方。

  因为当年他们是在西北这边打仗,父亲坠落的那座悬崖距离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并不远。

  战承勋心急,当即就要去找人…

  苏若卿及时拉住他。

  “夫君莫要忘了,咱们现在可是流放犯人的身份!”

  他们这帮流放犯人虽然不用去干劳役,却终生不得出西北城。

  战老将军坠崖的地方虽距离他们不远,但那地方好巧不巧是西北城外。

  他们此刻若出去了,那若不被官府发现还好,却若被发现可是会牵连全家的。

  战承勋刚才是太激动了,被媳妇儿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此事。

  而且他们现在才刚安顿下来,官府正在暗处盯着,他不能离开。

  苏若卿继续道,“父亲是几年前坠崖的,若他被人所救,那我们早一点或晚一点去,都是同样的。”

  这话听着其实并不怎么好听,却道理是这个道理。

  战老夫人听说丈夫可能没死时也非常激动,又听苏若卿的话,她也觉得有理。

  跟着一起劝说两个儿子。

  “卿卿说的对,你们父亲若还活着,那你们就算晚点去也一样,现在主要是咱们不能再被抓到错处。”

  否则他们连去找父亲的机会怕是都没有了!

  兄弟俩也深知这个道理。

  两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而冷静下来后,战承炘就想起了自己已经被毁了容的脸,下意识后退两步低下头。

  他的脸被毁了,自卑。

  林序秋一眼看出丈夫心思,心疼的拉住他手,想要安抚他,却又笨拙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苏若卿道,“二哥放心,我这里有去疤痕的药,只要三个月,我保证二哥脸上的伤疤荡然无存!”

  这词用的…

  战承勋总觉得怪怪的。

  战承炘和二嫂可顾不得苏若卿的词,满脸激动,异口同声问,“四弟妹所言当真?”

  苏若卿颔首,“当真。”

  同时还拿出疤痕的药直接递给二哥,并给他说说这药的使用方法。

  二哥接过药就是一顿感谢。

  亭长还在外面。

  战老夫人想着儿子今天“回来了”,外面那位亭长也是好的,她就想今晚请亭长吃顿饭,算庆祝,也算感谢亭长并与其交好。

  苏若卿等人也是这么想。

  那便由战承勋和战承炘去院里先招呼着亭长,女眷们准备饭菜。

  只是家里没有现成的菜了,这就得出去采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