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像是捅了马蜂窝…

  古母拍着大腿就哭嚎起来,说什么女婿的要杀丈母娘了,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古父也立即跑向魏二郎,满嘴脏话的要打他…

  公堂乱作一团。

  好在李想就在魏二郎身旁,见古父过来,一脚将其踹开。

  高灸也拍响惊堂木,“肃静!”

  二老这才闭嘴。

  但他俩的闭嘴纯属是被吓的,愣怔两秒后,古母连忙跪到地上,对高灸道。

  “大人您刚才也看到了,我这女婿要杀我,咱们盛渊律法,不忠不孝者可是要蹲大牢的!”

  “可这毕竟是我女儿的丈夫,只要他们给我点赔偿,我就不告他们了!”

  说着,还看眼魏二郎夫妻。

  魏二郎面色冷沉,古明月则是满脸难以置信。

  古母虽重男轻女,却以前在京都时对她也不差,现在这般,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高灸却是笑了,“哦?你想要多少赔偿?”

  古母眼珠子迅速转动两圈,笑呵呵回答,“我也不贪心,就想给我儿子治好伤就行,就,就给1000两吧!”

  不得不说。

  古母和古明峰真不愧是母子,要钱的数额居然都一样。

  只是这般彻底寒了古明月的心。

  就见古明月眼角瞬间落下泪来,有些粗糙的手颤抖着从腰间扯下个荷包走到古母面前塞进她怀里。

  沙哑着嗓音道。

  “这里是200两,是我卖臭豆腐赚的钱,本来就是要用力找你们的,现在你们回来了,便也给你们…”

  “只是从今以后,你们的女儿死了!”

  古母要的可是1000两,区区200两哪里能打发的了她?

  当即就要骂古明月,却不等开口就听古明月最先道。

  “我知道,这点钱对您来说并不满意…”

  “可你们就养了我16年,别人家的闺女出嫁时会有嫁妆,我却什么都没有不说,你们还逼着我夫家必须给2万两的聘礼,还有各种金银首饰等也有万两吧?”

  “娘您可知,魏家虽是官家,却公爹和夫兄清正廉洁,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那都是夫君借的!”

  “我们成亲后省吃俭用还了好几年才还上!”

  古明月边说,眼泪边哗哗往下掉。

  眸子看着对面的母亲,却并未从母亲眼中看见一丝动容。

  她笑了,只是笑的很是凄凉。

  “当初的古家是商贾富户,可娘您别忘了,在我跟夫君成亲前,古家不过是小小商户…”

  “是我与夫君成亲后,古家跟着受益这才变成商贾!”

  “先不说古家因魏家获益多少,就只说您养我的16年,您扪心自问可有花费3万两?”

  古母被问的一愣。

  古明月出嫁前她虽待她不差,却那只是穿衣比丫鬟好些,吃饭跟着他们同吃,却因担心古明月吃多会变胖,日后找不到有钱有势的婆家,她经常不让她吃饱。

  这么算一下…

  莫说3万两,就连1万两都没有。

  古母哑然了。

  古明月继续,“今日当着县令大人的面,那些钱便当是还您和爹对我的养育之恩,这200两则是我作为女儿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您和爹最后的救难钱…”

  “自此,恩断义绝!”

  古明月虽性子软弱,却不傻,尤其经历了这么多,她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身旁的丈夫和儿子。

  故而,很是果断!

  说完还背过脸去,任凭古母和古父齐齐过来打她骂她,她都不再看他们一眼。

  高灸看出古明月心思,便不再跟古家人浪费时间,当即让李想把古明峰关押,理由是贩卖人口。

  这可给正在打古明月的古父古母再次急了,连忙又过去拉扯儿子,却被高灸怒斥声,“你们若再拉扯,本官便要将你们一起关押了!”

  古父古母一秒松开!

  他们可不能被关起来,否则就真的没办法救儿子了。

  两人最后是被官兵撵出去的,魏家人和苏若卿去衙门后院休息,战承勋与高灸去了库房。

  县衙的库房是用来装收缴回来的财物的。

  从花春楼搜回来的银子全在这。

  几人先是再次查看一番银子,确定箱子里只有银子。

  战承勋道,“花春楼肯定还有东西。”

  高灸也这么想,立即让人再去花春楼搜,又带战承勋去了大牢见李妈妈等人。

  他想从李妈妈口中问出含俞国的事儿?

  李妈妈却无论如何都不说。

  战承勋便换了个切入口问,“你们与白家是什么关系?”

  李妈妈愣了下,定睛看向战承勋片刻,反问。

  “你是战承勋?”

  战承勋没说话。

  李妈妈就笑了起来,“战家人,原来你是战承勋,呵呵,你是不是想找你父兄?”

  也不等战承勋回答,她就突然面目狰狞起来,“我告诉你,你永远永远也找不到你父兄!”

  “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成功激怒战承勋,下意识抽出身旁官兵腰间的大刀,猩红眼眸愤怒质问。

  “他们在哪?”

  李妈妈就是故意激怒他,无论如何都不说。

  对于这种人,你就算在她身上划再多伤她也不会说。

  那就只能找她的软肋。

  战承勋努力克制住心头怒火,收起大刀,看眼高灸。

  高灸会意,吩咐官兵看好李妈妈,与战承勋一起出去。

  刚出来,战承勋就立即道,“还请高兄务必看好李妈妈,我会尽快找到她软肋。”

  高灸也是这么想,颔首。

  同时,突然问起战承勋让点名让苏若卿照看的那个孩子,“战兄认识那孩子?”

  战承勋并未对高灸隐瞒,直言。

  “当初我与卿卿去含俞国找三哥时曾遇到含俞国官兵拿着那孩子的画像四处寻人…”

  “我让人查过,那孩子跟含俞国的护国将军府有关。”

  高灸明白了,只是,“你打算如何安置那孩子?”

  战承勋想的是先把那孩子带回去,日后若与含俞国对上,这孩子或许是底牌。

  高灸赞同他想法,不过还是要提醒他注意些,不要被含俞国的人发现。

  战承勋颔首。

  与高灸说完,战承勋就去了衙门后院找苏若卿和魏家人。

  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下,战承勋简单与苏若卿说下李妈**事儿,便与几人回去。

  他们是从衙门后门走的,古父古母还在前门。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说话,直到家门口,魏家人感谢战承勋和苏若卿,两帮人分道扬镳,战承勋对苏若卿说道。

  “我要出趟城。”

  苏若卿知道他为何出城,本想跟他同去,却被拒绝。

  “家里需要人照顾,还有这孩子也要有劳夫人照看,我去与魏桑他们会和,不会有事儿的。”

  苏若卿终究应了。

  不过在战承勋离开时,又给他几把**和子弹,“夫君用来防身。”

  战承勋颔首。

  他没进院,担心这个时间段母亲不会让他出去,就在门口不舍的抱住媳妇儿。

  低沉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多谢夫人。”

  温热的呼吸扑入苏若卿耳中,酥酥痒痒的。

  战承勋这一走就是几日,战老夫人和嫂嫂们起初听到他离开的确都很是担忧。

  却再想想…

  战承勋七岁便上了战场,十年战绩几乎没有败仗,他们也就渐渐放下了心来。

  只是战承勋前脚刚走,后脚,被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