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承勋接过那封信。

  正要打开,苏若卿最先拉住他胳膊,“夫君等等。”

  同时拿过战承勋手里的信,放在鼻尖闻闻。

  信封上有股淡淡的药味。

  是毒。

  立即从空间取出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白色药粉在信封上,停顿片刻,还给战承勋。

  并解释,“这信封有毒!”

  裴落萱顿被吓了一跳,连忙说不是她下的毒。

  这倒可信。

  因为那毒中有一位原材料正是“元庆”,倘若是裴落萱所为,她早已解了自身的毒。

  信里内容的确能证明七皇子正在与裴振远通敌。

  且也的确是七皇子字迹。

  战承勋认识七皇子字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甚至七皇子的字也是他教的。

  将信收起来。

  转而看眼旁边战管家,战管家瞬间秒懂他意思,推着拾七出去。

  等他们走远,再看向裴落萱,“你与我父亲什么关系?”

  他是带着答案问的问题。

  裴落萱何尝看不出来,冷笑,“你不是知道吗?”

  还补充句,“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拾七是你父亲的儿子,而他也是我的儿子,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这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好似重物倒地的声音。

  是来看看儿媳妇的战老夫人恰好听到了他们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晕倒在地。

  赶紧将人背进屋里。

  好在战老夫人只是受惊后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休息会儿就能好。

  众人这才松口气。

  而与此同时。

  战管家急匆匆跑过来,“四公子,裴落萱跑了!”

  战管家刚把拾七送回房间就见裴落萱从后门跑走,他急忙去追,却奈何他这老胳膊老腿根本追不上。

  战管家满脸自责。

  战承勋倒是很淡定。

  裴落萱吃的那颗所谓的解药是毒药,若她还想活,三个月之内自然会回来。

  不过那时候的战承勋就不在家里了。

  战承炘拍拍四弟肩膀,“放心,家里有二哥在,她若敢来,二哥定让她有来无回!”

  战承勋想要的可不是裴落萱死。

  他总觉得裴落萱还知道一些关于父亲的事儿。

  而且还有种直觉告诉他,父亲很可能也在七皇子那里,他竟有点着急想去京都了。

  正想着。

  高灸来了。

  高灸与六皇子传了书信,得知战承勋愿意与他进京,六皇子很是高兴,决定八月初就秘密进京,让战承勋做好准备。

  另外,六皇子派了几个人来帮他解决苏家人。

  高灸并不知战家的事儿,继续说道,“苏家最近正日夜兼程赶来,应该是听到了咱们要动手的消息,我的想法是越快越好。”

  他是想让战承勋现在就先去解决了韩忠。

  他也会跟他一起。

  战承勋让他等会儿,他得先去与媳妇儿商量下,还得去看看老娘。

  战老夫人还没醒。

  苏若卿听他要走,应声,“夫君放心,家里有我和二哥在,等娘醒了,我也会跟她说。”

  战承勋是不舍的。

  紧紧抱住媳妇儿一会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是我让你跟我受累了,辛苦了,夫人。”

  他本想说对不起…

  又想起苏若卿以前说过不喜欢听到对不起,便改了。

  战承勋这一走就是许久未归。

  战老夫人昏迷了整整一日,直到次日清早才醒,而且她应该是做了噩梦,醒来前一直在喊“战卫民”…

  最后猛的大喊一声,“为民、”

  睁开眼睛。

  看见身旁的苏若卿和其他几个儿媳,战老夫人恍惚了瞬,渐渐冷静下来想起家里的事儿。

  老人家红了眼眶。

  战老夫人忠贞了一辈子,哪怕是战老将军传来死讯后,有几个以前喜欢过她的男子来求娶,她也没答应。

  原因只是战老将军娶她时曾说过一句话。

  “我战卫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人,至死不渝,如有违誓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信了。

  结果…

  战老夫人感觉自己很可笑。

  几位嫂嫂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大嫂试探着劝说。

  “二弟被找到的时候就是失了记忆,父亲应该也是如此,否则他那么爱母亲,怎可能另娶他人!”

  二嫂和三嫂赶紧跟着附和。

  战老夫人也是这么骗自己的,可就算真是如此,她心里也还是难受的紧。

  嫂嫂们也都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换做是谁,心里也都会有坎,会接受不了。

  那就没法再安慰,只能让时间慢慢治愈一切。

  苏若卿更是不会安慰人,与母亲说说战承勋出去的事儿,接下来的几日就与嫂嫂们轮流陪伴着她。

  却说陪伴…

  地里的活也得继续干。

  好在战管家前几日买了几个仆从回来,地里的活基本就都交给了他们。

  地里还有些草莓,今日一早苏若卿让他们去采摘一些,分别给沈家和崔家送去。

  剩下的交给冬枣去镇上卖。

  冬枣前几日都是跟着战管家去镇上的牛车一起,今日因为去了趟豆腐作坊就走晚了。

  便让战管家先走,她晚些坐老李叔的车去。

  而就在她在村里等老李叔时,迎面突然跑过来一大帮穿着势必衣裳的人猛的抢走她的草莓筐,撒腿就跑。

  冬枣急得就要去追…

  祝炀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最先去追,却追了半天,人家都跑没影了,他才跑出没几米。

  不止于此,还在追逐时,看见冬枣要追上他们,他立即拉住冬枣。

  “别去。”

  “他们一看就是些小混混,你若跟过去,不但追不回你的东西,还可能被他们…”

  他没说下去,但冬枣懂。

  也不等冬枣说啥,又紧接着像是腿疼,突然跌倒在地惨叫声。

  “啊、”

  冬枣毕竟是喜欢过他,而且两人之间也有儿时的情谊,见他真像是很疼的模样儿,她也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管。

  连忙问他怎么样了?

  祝炀山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哽咽道,“我,我可能是刚才跑的太急伤到了腿,现在好疼,我感觉我走不了了!”

  如此,就得看大夫。

  刚好老李叔从镇上回来,看见他们赶紧驾着马车过来。

  老李叔不认识祝炀山,但认识冬枣,停下马车问,“冬枣,你们这是咋的了?”

  冬枣正愁怎么带祝炀山去看腿,见着老李叔急道。

  “有劳李叔拉我们去趟镇上,我兄长他伤到了腿,得赶紧去看看。”

  闻言,老李叔快过来帮忙。

  祝炀山却眼眸一沉。

  他这次过来其一是为了断腿,其二是想挽回冬枣的心,可刚才冬枣开口就说他是她兄长。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且莫名有股怒火。

  眼看老李叔就要过来与冬枣一起搀扶他起来,他突然一把拽住冬枣将其拉入怀中并猛咬住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