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岂容你忤逆?”平安侯气得不轻,“你这是不孝!”

  沈映星嗤之以鼻,“呵呵,上来就扣个不孝的帽子给我,看来我也不必敬重所谓的父亲了。

  一天没养过,全靠我命好才活下来,哪来的脸颐气指使?

  夫人,沈嘉齐到底是因为我杀人,还是他自己发疯杀的人?你当着侯爷的面也敢撒谎吗?”

  沈映星冷酷的目光落到刘氏脸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

  刘氏被沈映星看得好像被按在铡刀上,铡刀随时可能落下砍断她的脑袋似的,心胆俱裂。

  刘氏只得磕头认错,“侯爷,嘉齐是世子,我怕传出去对他不利,才想让映星顶罪。

  求侯爷看在我一心为侯府着想的份上,放过我和嘉齐吧。”

  “分明是沈映星疯病复发,大开杀戒,跟嘉齐有什么关系?”平安侯却冷酷无情地道,“夫人不用给那孽障求情。”

  沈映星定定看着平安侯。

  平安侯怒目而视,“谁许你这般盯着你父亲看?看来病得不轻,来人,把三小姐拿下!”

  沈嘉齐顿时扬眉吐气,得意地看着沈映星:我是世子,爹就得护着我,你死定了,**种!

  刘氏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恶狠狠地道:“侯爷说得没错,是沈映星疯病发作杀了这么多人的。”

  平安侯冷声道:“沈映星,我接你回来,不是让你挑拨离间了。

  自己在祠堂好好反省,认清身份,省得以后在惹事,害了整个侯府!”

  沈映星神色平静,“看来侯爷为了维护世子,是一定要将这黑锅推到我身上?”

  平安侯疾言厉色:“本就是你的错,谈什么黑锅?沈映星,你心狠手辣,歹毒险恶,为父可不能让你再祸害其他人。”

  **。

  沈映星拍手鼓掌,“我没看错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爹,你看看这**种,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不该将她接回来,干脆关去家庙算了。”沈嘉齐叫嚣,到时候他要一块一块片了沈映星的肉!

  沈映星毫无预兆地揭穿沈嘉齐的身世,“你这个外面抱回来的**比侯爷还高贵啊?

  不知道侯爷给别人养了十五年儿子是什么感受?

  他杀祠堂的人,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徐嬷嬷的亲孙子啊。”

  “你说什么?”平安侯面目狰狞,“再说一遍?”

  沈映星取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爷瞎了,那么多年没看出来这小**不像你。

  徐嬷嬷的儿媳时常出入内院,侯爷就没发现小**跟她长得像?

  而且徐嬷嬷护他都护得反常了,你硬是没怀疑,真是可笑。”

  平安侯猛地看向沈嘉齐。

  沈嘉齐吓得跌坐下去,“爹,那**种胡说……”

  “我是**种,侯爷是什么?”沈映星似笑非笑,“沈嘉齐可是下人的种啊,反过来骂侯爷的孩子,真是倒反天罡。”

  “你又是怎么知道?”平安侯死死盯着沈映星,沈映星和他很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女。

  平安侯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沈嘉齐不像他也不像刘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侯爷被人混淆血脉,将下人的种当宝贝。”

  “侯爷,不是这样的,那**人撒谎……”刘氏跪行过去,抓着平安侯的衣摆哭,“嘉齐他真是你儿子。”

  “滴血认亲不就行了。”沈映星轻飘飘地说了句,这种不科学的鉴定方法,她有的是法子动手脚。

  平安侯看向沈嘉齐,脑子不由得浮现徐嬷嬷大儿子夫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沈嘉齐像他们。

  平安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刘氏满嘴腥甜。

  “来人,把徐嬷嬷儿子带到祠堂来!”平安侯怒吼。

  刘氏脑子一片空白。

  沈嘉齐爬过来,砰砰磕头,“爹,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因为那**人三言两语就怀疑娘?是她嫉妒我,早早收买了徐嬷嬷一家陷害我。”

  “是啊,我收买的,我还将你模样变成他们的样子,我好厉害的,厉害到险些被你骑马一脚踩死。”沈映星顺着他的话说。

  “闭嘴!”平安侯厉声喝道。

  没多久,徐嬷嬷的儿子儿媳就被带过来。

  小徐氏一进祠堂就瞧见满身血迹的沈嘉齐,紧张得忘记身份,竟然催起平安侯,“侯爷,世子受伤了,快给世子请大夫啊!”

  平安侯闻言,火上浇油,狠狠一脚踹过去,“**妇,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本侯?”

  小徐氏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磕头,“侯爷饶命,奴婢太担心世子,一时忘了身份,求侯爷饶命。”

  “瞧瞧,多像啊!”沈映星凉凉地说道,“简直跟男的一个模子印出来,都不用滴血认亲了,獐头鼠目,实在猥琐。”

  刘氏已经失声,根本说不出辩解的话。

  她后悔了。

  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杀了徐嬷嬷一家。

  更后悔接沈映星回来!

  平安侯一言不发,但周身杀气骇人。

  徐嬷嬷儿子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来人,世子发疯,带回院子,好生看护,不要让世子离开院子。”平安侯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善后。

  沈嘉齐怕了,猛猛磕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不是下人的的**种,我承认我不想让沈映星回来,才故意吓唬她,我……”

  “闭嘴。”平安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再无平日的慈爱。

  沈嘉齐颓然,只能任由平安侯的随从将他送回他的院子去。

  “把徐嬷嬷一家都处理掉。”平安侯下了第二个命令。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让他们闭嘴拖下去。”

  那对夫妇挣扎着,可哪里是随从的对手?

  平安侯看向沈映星,满眼的怒意,“你真是好得很,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说,你意欲何为?”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前院初见时小可怜的影子?

  她从回来开始,就在算计侯府。

  这十五年,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如此心计和手段,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打马也不及!

  沈映星目光森寒,“我自出生起,就被扔到桃山村自生自灭,侯爷觉得灭了桃山村就能遮掩你身为父亲的不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