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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蕊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红翠。
“你现在就去告诉七爷，不可以耽误。”
红翠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
说着就转身往后走。
姜蕊看到红翠确实是朝着七爷的方向走，稍微放下了心来。
想必红翠不会擅作主张，一定会把她的话记在心上。
红翠向来有分寸。
“爹，你找我有事？”
姜大将军拍了拍姜蕊的肩膀，道：“爹当然找你有事，此事乃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姜蕊疑惑。
“是，走吧，你周伯伯在那边等着你呢。”
姜大将军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带她往另一边走。
“可是，爹，我……”
“阿蕊，你忘了你回京城之前答应爹的事吗？”
昏暗的灯光下，姜大将军苍鹰一般的眼睛深沉严肃，嘴唇紧抿着，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又因为话太沉重I说不出口。
姜蕊知道，这事是拖不得了。
更何况，自己多年以来的痴心，也该收一收了。
从始至终，七爷对她都没有男女之情，允许她出现在他的身边，也仅仅是因为父亲对他有教诲之恩。
七爷向来是个会感恩他人的人，感恩就只是感恩，没有别的。
她垂下脸，眸中一片难过。
当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靠近七爷半步的时候，她就该明白，哪怕是她死在七爷面前，七爷的心都不会为她跳动片刻。
情爱之事，本就残忍。
“好……”姜蕊干涩的嗓子发出苦涩的嗓音。
跟着姜大将军走之前，她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七爷的方向。
红翠已经在跟七爷说着话了。
七爷知道的事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救云瑶。
姜蕊啊姜蕊，你是该收心了。
“阿蕊，走吧，莫要让你周伯伯久等。”
姜蕊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看七爷，抬脚跟着父亲走去。
另一边。
“七爷，我家小姐自幼就对你倾心不已，她为了能够跟你站在一起，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身为女子，她那双手本该柔弱无骨，光滑软嫩，可她日复一日的操练红缨枪，就是因为你说她适合用红缨枪做武器，以至于她的双手起满了茧子。”
“新茧覆旧茧，手掌粗糙得摸在脸上好像沙子般，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喊过苦，她说，只有她足够努力，才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她对你的一片真心，不比任何人差。 ”
红翠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跟着她家小姐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单相思的苦。
“小姐本就不喜欢宫里的宴会，之所以要来参加宫宴，不过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如今她想跟你说说话，你又为何不能答应呢？为何不能怜悯一下小姐？哪怕是说几句话也好。”
红翠说完，红着眼圈低着头。
她不敢抬头直视七爷，也自知自己今晚僭越了。
“王爷，奴婢只是可怜小姐这么多年以来默默无闻的付出，便擅作主张到王爷面前说这些话，王爷若是怪罪，就怪罪奴婢，一切与小姐无关。”
话说完，她深深地低着头。
她知道，七爷要不是看在她家小姐的面子上，她根本就没机会把话说完。
小姐说过，哪怕宫中人人都说七爷必定会倒台，但七爷绝对不可能会倒台。
七爷想要了她的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江慎睨着红翠，他知道这个丫鬟是姜蕊的贴身丫鬟。
一个丫鬟有勇气到他面前说这么多的话，也算是难得。
至于姜蕊……
“你自认为本王太过冷酷，却不知怜悯对一个不可能的人来说，是希望，有希望，便只能在泥沼里挣扎。”
“无情，才是真正的怜悯。”
“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本王心中只云瑶一人。”
江慎起了身。
他本就放不下心，想着要去看看阿瑶。
只是这个丫鬟过来，才耽搁了这么些时间。
见江慎要走，红翠心一慌。
“七爷！”
江慎侧过脸，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有些不悦。
红翠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嘴唇鞠了个躬。
“奴婢谢过七爷。”
半晌没听到声音。
她抬脸，七爷已经走远了。
红翠紧紧抿着唇，眼泪有泪花，肩膀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对不起……小姐……”
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去提醒七爷。
她私心就希望云瑶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云瑶消失的机会，她做不到去当好人。
不为别的，不为小姐，只为她自己也有私心。
像七爷那样实力强大外表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即便是无权无势，也依然能让人心倾心不已。
七爷忘了。
许多年前，她不过十二岁，在回府路上遇到了杀手，那时的她尚且只是会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
当她浑身是伤，连连败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七爷如同天神临世，救下了她的性命。
无比尊贵的七爷，却愿意用那双干净无暇的手沾上她满是脏污的血，为她疗伤，抱住了她的性命。
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她所以为的高贵得遥不可及的男人，亲手挽救了她卑**的命。
“对不起……人人都有私心，我并非君子……”
红翠擦干净眼泪，转过身，向着满是光亮的地方走去。
云瑶，你也怪不得我。
我不害你，你也不能要求我必须救你。
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是你自己的命。
……
“姐姐，真是好久不见，怎么？莫不是因为太久不见，所以认不得妹妹我了？”
破败冷宫处。
屋内亮着微弱的烛光，中间摆着一张矮榻，云凤雪就躺在这张矮榻上，浑身是伤，脸上没一处地方是好的，青的青，肿的肿，连衣裳都不干净。
乍一看，像极了街尾的流浪汉。
云凤雪冷笑着盯着云瑶。
不用问，看到她这副模样，这个女人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云瑶眸光淡淡的，在烛火微弱的光映照下，也没有半点温度。
她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云凤雪之所以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皇后本就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你若对她有用，日子或许还能好过一些，若是对她无用，便是这般境地。”
“用不着你来嘲笑我！”
云凤雪脸色一狠，眼里恨意迸发。
“云瑶！你别忘了，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婚礼，我至于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
“这些日子以来，我做梦都想着杀了你！我恨不得把你撕成一块块肉碎！恨不得日日饮你的血吃你的肉！再拿着你的骨头逗那卑**的狗！”
姜蕊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红翠。
“你现在就去告诉七爷，不可以耽误。”
红翠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
说着就转身往后走。
姜蕊看到红翠确实是朝着七爷的方向走，稍微放下了心来。
想必红翠不会擅作主张，一定会把她的话记在心上。
红翠向来有分寸。
“爹，你找我有事？”
姜大将军拍了拍姜蕊的肩膀，道：“爹当然找你有事，此事乃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姜蕊疑惑。
“是，走吧，你周伯伯在那边等着你呢。”
姜大将军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带她往另一边走。
“可是，爹，我……”
“阿蕊，你忘了你回京城之前答应爹的事吗？”
昏暗的灯光下，姜大将军苍鹰一般的眼睛深沉严肃，嘴唇紧抿着，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又因为话太沉重I说不出口。
姜蕊知道，这事是拖不得了。
更何况，自己多年以来的痴心，也该收一收了。
从始至终，七爷对她都没有男女之情，允许她出现在他的身边，也仅仅是因为父亲对他有教诲之恩。
七爷向来是个会感恩他人的人，感恩就只是感恩，没有别的。
她垂下脸，眸中一片难过。
当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靠近七爷半步的时候，她就该明白，哪怕是她死在七爷面前，七爷的心都不会为她跳动片刻。
情爱之事，本就残忍。
“好……”姜蕊干涩的嗓子发出苦涩的嗓音。
跟着姜大将军走之前，她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七爷的方向。
红翠已经在跟七爷说着话了。
七爷知道的事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救云瑶。
姜蕊啊姜蕊，你是该收心了。
“阿蕊，走吧，莫要让你周伯伯久等。”
姜蕊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看七爷，抬脚跟着父亲走去。
另一边。
“七爷，我家小姐自幼就对你倾心不已，她为了能够跟你站在一起，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身为女子，她那双手本该柔弱无骨，光滑软嫩，可她日复一日的操练红缨枪，就是因为你说她适合用红缨枪做武器，以至于她的双手起满了茧子。”
“新茧覆旧茧，手掌粗糙得摸在脸上好像沙子般，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喊过苦，她说，只有她足够努力，才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她对你的一片真心，不比任何人差。 ”
红翠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跟着她家小姐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单相思的苦。
“小姐本就不喜欢宫里的宴会，之所以要来参加宫宴，不过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如今她想跟你说说话，你又为何不能答应呢？为何不能怜悯一下小姐？哪怕是说几句话也好。”
红翠说完，红着眼圈低着头。
她不敢抬头直视七爷，也自知自己今晚僭越了。
“王爷，奴婢只是可怜小姐这么多年以来默默无闻的付出，便擅作主张到王爷面前说这些话，王爷若是怪罪，就怪罪奴婢，一切与小姐无关。”
话说完，她深深地低着头。
她知道，七爷要不是看在她家小姐的面子上，她根本就没机会把话说完。
小姐说过，哪怕宫中人人都说七爷必定会倒台，但七爷绝对不可能会倒台。
七爷想要了她的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江慎睨着红翠，他知道这个丫鬟是姜蕊的贴身丫鬟。
一个丫鬟有勇气到他面前说这么多的话，也算是难得。
至于姜蕊……
“你自认为本王太过冷酷，却不知怜悯对一个不可能的人来说，是希望，有希望，便只能在泥沼里挣扎。”
“无情，才是真正的怜悯。”
“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本王心中只云瑶一人。”
江慎起了身。
他本就放不下心，想着要去看看阿瑶。
只是这个丫鬟过来，才耽搁了这么些时间。
见江慎要走，红翠心一慌。
“七爷！”
江慎侧过脸，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有些不悦。
红翠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嘴唇鞠了个躬。
“奴婢谢过七爷。”
半晌没听到声音。
她抬脸，七爷已经走远了。
红翠紧紧抿着唇，眼泪有泪花，肩膀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对不起……小姐……”
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去提醒七爷。
她私心就希望云瑶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云瑶消失的机会，她做不到去当好人。
不为别的，不为小姐，只为她自己也有私心。
像七爷那样实力强大外表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即便是无权无势，也依然能让人心倾心不已。
七爷忘了。
许多年前，她不过十二岁，在回府路上遇到了杀手，那时的她尚且只是会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
当她浑身是伤，连连败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七爷如同天神临世，救下了她的性命。
无比尊贵的七爷，却愿意用那双干净无暇的手沾上她满是脏污的血，为她疗伤，抱住了她的性命。
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她所以为的高贵得遥不可及的男人，亲手挽救了她卑**的命。
“对不起……人人都有私心，我并非君子……”
红翠擦干净眼泪，转过身，向着满是光亮的地方走去。
云瑶，你也怪不得我。
我不害你，你也不能要求我必须救你。
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是你自己的命。
……
“姐姐，真是好久不见，怎么？莫不是因为太久不见，所以认不得妹妹我了？”
破败冷宫处。
屋内亮着微弱的烛光，中间摆着一张矮榻，云凤雪就躺在这张矮榻上，浑身是伤，脸上没一处地方是好的，青的青，肿的肿，连衣裳都不干净。
乍一看，像极了街尾的流浪汉。
云凤雪冷笑着盯着云瑶。
不用问，看到她这副模样，这个女人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云瑶眸光淡淡的，在烛火微弱的光映照下，也没有半点温度。
她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云凤雪之所以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皇后本就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你若对她有用，日子或许还能好过一些，若是对她无用，便是这般境地。”
“用不着你来嘲笑我！”
云凤雪脸色一狠，眼里恨意迸发。
“云瑶！你别忘了，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婚礼，我至于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
“这些日子以来，我做梦都想着杀了你！我恨不得把你撕成一块块肉碎！恨不得日日饮你的血吃你的肉！再拿着你的骨头逗那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