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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天大地大,江慎最大。

  杨氏哪里敢不认?

  当即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认,我认……七爷,是我愚蠢!一切任凭七爷处置,只要七爷能消气,让我做什么我都认!”

  “这可是你说的。”

  江慎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眯着眸子,“本王向来讲究公平,既然你往云瑶的院子泼了粪水,那么,你也让人往你院子四处泼上粪水,本王便既往不咎。”

  泼粪水?

  杨氏登时原地石化,那院子里面泼上了粪水,哪里还能住人啊?

  且不说能不能住人,光是那面子就不知道往哪里搁!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没得到回应,江慎黑眸眯了眯,嗓音低沉:“杨氏,你可认?”

  猝不及防被点了名,杨氏浑身一震,赶紧低下头去。

  七爷已经开了口,她怎么敢不认?

  “认,我认,七爷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杨氏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看七爷。

  云升泰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就跪着往前爬了两步,磕头,“多谢七爷宽宏大量!我发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江慎淡淡地睨了一眼云升泰,这个人倒是个狡猾的,抢先谢了恩,此事就只能到此为止。

  “如此,你即刻便亲自去办吧。”

  “啊?现、现在就去吗?”

  杨氏再次僵住,她本想着先答应下来,等七爷回去了,她就象征性地往院子里倒上两瓢粪水便是。

  结果七爷张口就是即刻去办?

  “怎么?有意见?”

  江慎冷声开口。

  云升泰连忙警告地瞪了一眼杨氏,“七爷说现在去就现在去!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七爷能够放你一马,就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再说下去,难保七爷不会深究到底。

  杨氏心不甘情不愿,还想张嘴再争取一下,就被云升泰一把扯了出去。

  厅里顿时只剩下江慎和云瑶。

  人一走,江慎黑眸里的冰即刻融化,宠溺地看向云瑶,邀功道:“如何?可还满意?”

  云瑶忙不迭地点头,“满意,满意满意!走,我们看好戏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痛快!

  由于云府这两天的粪水都被杨氏泼到了云瑶的院子里,云家一时间只能找出三两桶的粪水。

  云升泰让人尽数抬到了院子里去,点头哈腰地对江慎道:“七爷,府上确实是只有这么点粪水了,能拿过来的都拿过来了,你看……”

  “看什么?不会去买?”

  江慎连个商量的机会都不给云升泰。

  云升泰只得讪讪地让人去买粪水。

  杨氏站在一旁,含胸驼背,仍旧是大气都不敢出。

  用白花花的银子去买粪水,还是泼到自家的院子里,光想想她心脏就痛得不行!

  云瑶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让人搬来了桌椅,还支了遮阳伞,就往杨氏院子门口一坐。

  不一会儿,一桶接一桶的粪水被人担了进来。

  江慎没开口喊停,云升泰就只能一直买粪水,直到院子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装着粪水的木桶,实在是摆不下了,这才罢休。

  为了防止被熏到,云瑶还很贴心地在她和江慎这一块小地方开了结界。

  云升泰痛心地捂着胸口,两眼饱含热泪,无力地抬了下手。

  吩咐下去:“泼!往院子里泼!”

  他刚吩咐完,就听到云瑶幽幽开口:“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什么亲力亲为?意思不就是要他和杨氏亲手往自己的院子泼粪水么!

  这云瑶还敢不敢再过分点!

  她还真敢。

  见云升泰不为所动,云瑶又慢悠悠地加了句:“泼的时候顺带把鞋子也脱了。”

  云升泰的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奈何江慎一语不发,默许了云瑶的话。

  甚至还用眼神警告他,要是不按云瑶说的做,后果很严重。

  这下好了,云升泰和杨氏不仅要自己往自己院子里泼粪水,还得光着脚。

  杨氏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掉。

  作孽啊!

  云瑶就是个煞星,这下可真是把她给害惨了。

  “哭!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脸哭!”

  云升泰蹬掉鞋子,用力把瓜瓢砸到杨氏脸上。

  “还不快点泼粪水!都怪你做出这种蠢事,害了自己也害了我!哭哭哭!你有什么脸哭!”

  瓜瓢砸中了杨氏眼角,当即眼角就黑了一块。

  她一边哭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瓜瓢,弯腰之际,目光恶狠狠地瞥了云瑶一眼。

  这个煞星,害得鹤神医不愿意医治她儿子,还害得她今日脸面尽失,总有一天,她要这个煞星付出代价!

  正想着,云升泰又一脚踹在了杨氏**上。

  “你愣着干什么?想让我一个人干活吗!还不快点干活!”

  杨氏一个没站稳,往前栽去,手本能地往地上撑,结果就撑到了装着粪水的木桶里,脸也沾上了粪水。

  “呕!呕!”

  杨氏没忍住,直接熏得吐了起来,趴在地上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等她吐完,云升泰又是一个沾着粪水瓜瓢拍在她脑门上。

  “快点!赶紧干活!你自己闯的祸,别指望着我一个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杨氏哭红了眼,有些幽怨地看着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

  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云升泰看来,始终不值一提,甚至都没有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他从不会尊重她。

  杨氏忍了二十多年,也忍习惯了,于是一边掉眼泪一边爬起来,用力舀了一瓢粪水泼到院子里。

  结界里。

  云瑶悠哉悠哉地吃着点心,任凭外面如何臭气熏天,结界内都是一点闻不到。

  不仅闻不到外面的气味,就连她说话,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七爷,明日就是明妃娘**生辰宴,司家也会去参加对吧?到时司家坐在哪里?”

  她知道平阳帝必定会邀请司家参加宴会,但是不知会把司家的座位安排到哪里。

  听到她的问话,江慎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司长鹤那个小白脸。

  司长鹤是司家三公子,不用问,必定会出现在宴会之上。

  阿瑶之所以想知道司家坐在哪里,是因为想知道那个小白脸坐在哪里么?

  江慎顿时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就是酸溜溜的话。

  “阿瑶,你若是想与司长鹤坐在一起,直说便是,我可以安排你们坐在一起。”